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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神捕大人又打臉了

  此時天色已然微微亮,破曉的淺淡曦光一點一點映亮白鶩的臉龐,也映亮了他臉上溫柔的笑容。

  他牽著溫小筠的手動作溫柔的將她拉起,溫小筠一抬頭,正對上白鶩美麗的眼眸,心臟瞬間漏了一拍跳動。

  “秋深露重,筠卿身上還帶著傷,身子最是虛弱,萬一受了風寒就不好了,筠卿且隨鶩先回屋如何?”

  聽到白鶩的話,溫小筠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又想起了云南十號的話。

  如果跟白鶩成為戀人,就一定會發展成叫兩個人都深陷其中,痛苦不能自拔的虐戀。

  而她可一點也不想要什么曠世虐戀。

  她不想他受傷,更不想自己受苦。

  好的愛情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共同攙扶,共同成長的美好事情。

  她想要自己和白鶩都能擁有一段真正好的愛情。而不是陷在欲望中難以自拔的痛苦折磨。

  可是現在的她卻再一次被人家的盛世美顏晃了心神,這可是萬萬不應該的。

  她在心中懊惱的跺著腳,溫小筠呀,溫小筠,你還真的是健忘,既然不想跟白鶩發展一段虐戀,你就不能跟人家有一點曖昧氛圍吶。

  你們知己好友的分寸一定不能破壞,不然真的叫人家對你產生了誤會的感情,最后又不能回應人家,不是犯罪嗎?

  尷尬之下溫小筠卻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件絕對不能被忽略的事。

  “對了,白兄,”她沒有回答白鶩的話,而是站定在原地,突兀而直接的轉移了話題,“小筠有一件事,不得不要問問你。”

  看到溫小筠忽然嚴肅起來的表情,白鶩不覺一怔,“筠卿有話,但講無妨。白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小筠眉心皺了皺,像是調動起渾身的勇氣,直愣愣的抬起頭,直視著白鶩,幾乎一字一句的問道,“之前在茅屋換衣服,白兄你忽然出現為小筠擋住了尷尬。小筠應該要謝榭你的。可是白兄又為什么會知道我不是男人的事?”

  “···”白鶩目色一滯,像是完全沒有想到溫小筠會問這個問題,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結巴住了一下。

  頓了一下,他才轉過頭看著溫小筠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坦然說道:“鶩本想尋一個更合適的機會,將這背后的緣由細細講給筠卿。不過人生又哪會有那么多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不如今日就鶩在人后所有的心思都說給筠卿聽。”

  溫小筠不覺睜了睜眼,滿眼期待的等待著白鶩的解釋。

  這一邊,溫小筠與白鶩正歲月靜好卻又波濤暗涌的談著話。

  而在兗州府另一端,一隊手持長刀的人正在微微泛青的天幕下,于密集的街市建筑群中快步飛奔。

  為首的人正是兗州捕頭鄞諾。

  兗州府衙中最精干的捕快,除了貓耳朵一時還沒追上來,其他全部跟在鄞諾的身后。

  自打循著賊人從府衙馬房逃走的蹤跡追出后,他們已經追擊了大半個兗州城。

  即便是體力數一數二的大胡子跟在鄞諾身后,氣息都開始微喘著雜亂起來。

  但是他們一步也不能停。

  本來在他們追到一處商鋪密集的十字路口時,已然失去了賊人逃走的所有蹤跡,即便想追,也沒有了確切的目標。

  可是就在大胡子開始有些發愁時,鄞諾忽然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紙包。

  在擺手示意眾人后退后,他一下子躍上最近的一處房頂,朝著四圍大力揚撒起來。

  只見一片白色煙霧飄飄揚揚的四散開來,不過眨眼的功夫,西南方向一條岔路就出現了點點幽綠色熒光。

  大胡子不覺興奮的睜大了眼睛。

  他家鄞頭兒畢竟是受過世外高人指點的,之前假冒獄吏黃長富的賊人曾經在府衙里甩炸過一枚脫身煙丸。而他家鄞頭兒甩出的這片粉末剛好會和煙丸其中一種成分親和顯像出點點幽綠色熒光。

  只這一招就可以分辨出賊人的逃脫方向。

  再想到鄞頭之前為了地方那個據說戲法一流的巾壇壇主棋如意,除了將他打昏,還特別找醫師給他下了藥,叫他在半個月內身子都癱軟一片,別說施展什么功夫了,就是正常坐臥行走都大成問題。

  所以那個用寧家小少爺掉包棋如意的賊人肯定不能在淘寶的半路上放下棋如意一起逃跑。

  這也就意味著賊人拎著一個大活人,一定跑不快。

  房頂上的鄞諾看到那點蹤跡,立時揮手朝著兄弟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在地上循著那點綠光指向的方向追擊;而另一路功夫更強的捕快則跟著自己一路飛檐走壁的在上方追擊。

  而大胡子就是飛躍上墻頭房檐跟著鄞諾在上方追擊的人之一。

  他只覺得心里很有把握,只要跟著他們鄞頭,一定能在最快時間把賊人繩之以法。

  但是遠遠奔在前面的鄞諾心里就遠沒有那般樂觀。

  雖然大胡子猜的也正是他心中推斷的一部分,但是除了那些,他想的還有更多。

  他的追光散只能顯示某一段的蹤跡,假如賊人在前方忽然有人接應著藏進了什么民宅建筑,或是直接把棋如意交給了藏在前方的同伙分路而行,他這邊抓住棋如意的勝算就會大大降低。

  所以他才要街上房上兩條路線分別追擊。

  街上行進的人直接追擊,而房上的人則能最大范圍的放開視線,盡可能全方位的監視周圍所有行人,所有人家的動靜。

  可是表面上他的動作輕盈流暢得不行,實際上后背繃帶早已被鮮血染濕。

  這么多天的連軸轉,加上一層又一層的致命傷,真的叫鄞諾有些承受不住了。

  可是他不能退卻,更不能倒下。

  他是護佑兗州平安的一名捕頭,絕不能在關鍵時刻倒下。

  他始終提著一口氣,忍著太陽穴突突的跳動,一步步飛躍,一步步追擊。

  終于,不知追了多久,在前方一處小巷里,他看到一個匆忙的身影。

  鄞諾眼底寒光瞬間大盛,他瞇細了眼睛,終于看清那是個拎著盒子的賊人。

  倉促的身形,不要命似的狂奔,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鄞諾打了一聲呼哨的就帶著兩隊兄弟朝著那處胡同包抄了過去。

  而在前方拎著木盒子飛快逃跑的賊人也聽到了身后傳來的陣陣急促腳步聲,緊急之下,他只能施展出全部的功力,帶著那沉重的木盒飛速奔逃!

  就在鄞諾拼盡全力的時候,溫小筠的眉梢沒來由的跳了下。

  旁邊的白鶩淡淡的講述事情的來由,“其實小的時候,跟著父王進京參加大典時,就曾經見過筠卿的風采。

  那時自己十六歲,而筠卿只有十三歲。

  可就是那樣一個身材單薄,清秀瘦弱的小孩子,竟然在街上破獲了一起駭人命案。

  后來那兇手惱羞成怒,掄起長凳就朝著小竹筠砸去。當時所有的人都看傻了,而自己更是想在第一時間出手相救,不想一點武功不會的小竹筠只是一把灰土就將那兇犯制服。

  其心智謀略都叫當時的白鶩嘆服不已。

  從那個時候起,鶩就把溫珺紫,溫竹筠這個名字印在了心底。

  對于我鳳鳴第一天才少年的各種事跡都非常關心。

  也許正是從那個時候起,鶩對刑獄推斷的興趣也被一點點培養出來。

  后來鶩與筠卿雖然再不曾相見,筠卿的模樣卻深深的印刻在了鶩的心底。

  可就是在前幾個月時,鶩忽然聽聞溫推官被下到昭獄的消息,整個人都被嚇住了。

  因為錦衣衛的手段,鶩一向有所聽聞,他們一旦被下令除掉什么勢力,很多時候都會采取斬草除根,一個不留的絕戶手段。

  而溫推官從來清白為官,如果真的有其他確實罪行,一定會先被大理寺提審。

  可是他還沒來及等大理寺審訊問罪,就先被下了昭獄逼供,這一手段,分明就是要徹底除掉溫推官。

  可是任憑白鶩如何關心,白鶩的勢力都伸不到那么長。除了望洋興嘆,時刻關注溫家案子的最新走向,什么都不能做。

  不過叫白鶩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會出現轉機。

  道上忽然傳來了筠卿逃到魯地的消息。

  得知這一消息,鶩立刻廣派出人手搜尋。可是萬萬料不到,鶩的行動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鶩思量著如果真的能和筠卿重逢,該以什么樣的身份與筠卿見面時,鶩派出的手下卻帶回了筠卿被錦衣衛燒成灰燼的消息。

  鶩當時根本不相信這樣離譜的消息,且不說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會在瞬息之間被燒得干干凈凈,就是這些年對筠卿事跡的了解,也覺得即便對手是兇殘狠戾的錦衣衛,筠卿也一定不會被輕易抓住。

  但是帶回消息的又是鶩影衛中能力最高,最信得過的人。

  面對他言之鑿鑿的說辭,鶩又覺得筠卿即便沒有被燒死,一定是遇到了極難的困境。

  于是鶩便帶著影衛們喬裝打扮,一路朝著筠卿遇難的地點尋去。”

  聽到這里溫小筠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天哪,原來那日白兄和小筠的相逢,竟然白兄一路尋去的。竟然在咱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白兄就已經看出了小筠的身份。”

  白鶩微笑著搖搖頭,“也不全是這樣,當時見到筠卿第一面時,筠卿滿臉泥水,再加上幾年不見,鶩根本沒有認出筠卿來。”

  溫小筠兩條眉毛動了動,“那白兄是在什么時候發現小筠的身份的呢?”

  白鶩一雙鳳眸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筠卿自稱溫舞草的時候。”

  溫小筠:···

  有點汗顏是怎么回事?

  白鶩轉過頭望著越來越白的天空,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再加上筠卿對白鶩來說那似曾相識的體態外貌,一聽到筠卿姓溫,鶩一下子就提起了注意。等到后面筠卿幾句話就將影衛的針對破解得無影無蹤,鶩心中的猜測就又穩了幾分。

  就在筠卿洗干凈的臉龐,認真為白鶩研制秘藥的時候,鶩趁機將筠卿看了一個仔仔細細。終于確定了筠卿就是我鳳鳴昔日第一天才溫珺紫的事實。”

  溫小筠嘴角抽了抽,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人家白鶩明明講得誠意滿滿,她卻就是忘不掉自己溫舞草的梗。

  這就好比自己褲子破了,一直還自我感覺良好的覺得掩飾得良好,但其實在亮相的第一下時,就被所有人看了一個清清楚楚的透心涼。

  好在白鶩并沒有察覺到溫小筠此時尷尬的心情,他的講述還在繼續,“對了,鶩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先向筠卿坦白。”

  溫小筠訝異挑眉,“什么事?”

  “其實在與筠卿在兗州外郊重逢的時候,除了滿心的驚喜,筠卿當時還存了一點不能見人的陰險心思。”白鶩越說臉色越難看,說到最后,終于羞愧的別過了頭,再不敢與溫小筠的目光對視。

  他這樣表現,倒叫溫小筠越來越好奇他到底有過什么心思了。

  “哎呀,白兄你別說得那么嚴重,咱們既然都是摯交好友,之前不熟時有過的想法,小筠肯定不會當真放在心上的。”

  白鶩歉疚的嘆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雖然當時白鶩認出了筠卿,可是卻被筠卿當時輕佻的言行嚇到,更因筠卿隨口就是謊言的樣子產生了一些疑惑。

  由于白鶩從小就在不得志的境遇中苦苦求存,所以叫白鶩養成了些多疑陰鷙的性格。

  那時表面上白鶩雖然對筠卿沒有任何異樣,但是在內心里卻開始懷疑筠卿起來。

  畢竟多年沒見,京城官場又從來都是最毀人心性的地方。白鶩吃不準,吃不準是不是筠卿的初心已經改變,品行也隨入了凡俗。

  而這一邊白鶩的身份又太過敏感,如果沒有經過一番確實的考驗,白鶩真的不敢拿身家性命輕易交出去。

  所以面對仍在危險之中的筠卿,白鶩當時沒有明白的做出什么搭救行為。

  不僅如此,白鶩甚至還存了在暗中觀察筠卿面對各種危險時會有怎樣的反應。用以來確定筠卿的人品人性。”

  說著白鶩端直身子,站到溫小筠對面,鄭重的揖手行禮,“說到底,都是白鶩心里不夠坦蕩,不夠君子,曾經那般猜忌筠卿,白鶩在此向筠卿賠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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