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惜歡有些失神,暮青低頭一瞧,見裙裾肆意沉浮,外裳不知何時被搭在了她身后的山石上,裙帶與衣袖相依,好不纏綿。
她微微僵住,卻忍住了遮掩之意,縱然難熬,她也不想躲他,只將目光轉開,咕噥了一句,“也不知是誰功力見長……”
步惜歡低笑一聲,似真似假地嘆道:“久未親近娘子,為夫著實相思難熬,故而手腳麻利了些,娘子莫怪。”
暮青橫來一眼,眼刀雖銳,卻比秋波撩人。
步惜歡看得有些按捺不住,不由摸去在水面之下,在山石旁邊摸到了暮青的手。這些年,她在軍中操練,手雖纖細如前,掌心卻比從前多了些繭子,摸起來有些粗糙。這些粗糙的繭子像一塊塊石子兒,磨著他的心,生疼難愈。
明知她因他的碰觸而僵住,他仍然將她的手兒握得緊,慢慢地揉搓著她微涼的指尖。她以為他不知道?為了不躲開他,她方才牢牢地抓著山石,明明泡在溫泉里,指尖卻是僵冷的。
“娘子可真小看為夫,為夫的荒唐事何止可抵百姓家飯桌上的一道菜?還可……”m2.Χχδ捌.ōm
“嗯?”
“還可……成床笫之間的笑談事,夜里吹燭垂帳,入鴛被,解羅裳,助云雨之興。”步惜歡揉搓著暮青的手,聲音啞了幾分。
暮青聞言,竟沒忍住悶聲一笑。
這人還能再自戀些嗎?
“難說。”她嘴角揚著,“百姓若想拿你那些風流韻事助云雨之興,得需家中有一喜雌伏的夫君。”
此話一出,步惜歡果真沉默了,他定定地瞧著暮青,似笑非笑,懶洋洋的,“娘子以為還有人能似為夫這般知情識趣?雌伏之事,為夫喜與不喜,百姓知與不知,皆無妨。只要娘子知道在云雨之事上為夫是龍精虎猛的便可。”
正說著話,他的掌心忽然一翻,在她手背上的腰腿穴處一叩!
暮青忽覺身子軟麻無力,猛地往水里沉去!
她的裙裾在水面上翻出一朵白浪花,而水面之下,一只大手游魚般的鉆入她的裙底,穩穩地扶住了她的腰。
少女的腰肢軟如弱柳迎風,卻偏偏練就了幾分韌勁兒,就像她看他的眼神,怯雨羞云,卻又風刀凜凜,活似在控訴他欺負了她。
“為夫哪舍得欺負娘子?只是愛看娘子嬌嗔的模樣兒罷了。”步惜歡啞然失笑,見濕發擋住了暮青的臉頰,便伸手為她撥到了耳后,手指剛剛觸到她的耳珠,目光忽然一頓。
她的耳珠粉圓玉潤,奈何落了傷,傷處的結痂已然掉落,只留下一塊疤印,淺粉顏色,雖不清晰,卻看得出來是塊齒痕。
男子看著那齒痕,痛意深沉似海,想起她曾遇過的險事,不由失了神。待回過神來時,他的手已然觸上了那齒痕。
暮青猛地一顫,本能地往后一避,她倚著的山石上雖然搭了件衣裳,卻緩不了幾分力,眼看著她的后腦勺便要磕到山石上,男子的手半路急截,穩穩地隔在了她與山石之間。
她撞進他的掌心里,聞見一股子由他的發間傳來的清苦藥香,頓時眼眶有些刺痛。
是藥三分毒,他原本可以不必再熏香,為了她,這些日子一直都熏著,連發間都沾了藥香。
縷縷藥香纏著她的心,正疼痛難當時,聽見他輕聲喚她娘子,聲音好似山間的夏風,慵懶得催人入眠,一夢浮生。
可是,幾分猙獰的景象煞了她夢里的風景,當他吻她的耳珠時,她驚而睜眼,見夕陽將沉,一線余輝坐映竹林后,大火燒了林子一般,此情此景好似那夜,炭盆里的火刺得她睜不開眼,她躺著地上,那人在她耳旁粗喘……
暮青睜圓了眼,胡亂往身旁摸去,摸到山石旁生著的青苔,下意識地去抓時卻抓住了一人的手。
“青青,是我。”男子的聲音喚醒了她的神智,他撫著她的掌心,一寸一寸地撫過那片燙疤,用盡愛憐。
暮青喘息甚急,忽然將嘴一閉,狠狠一咬!
舌尖傳來的疼痛和口中彌漫開的腥甜味道激得人神智一醒,暮青慢慢地睜開眼,見夕輝已淡,熏熏暖煙浮于甘泉間,男子在煙波里,一縷濕發垂在她的臉旁,撓得她有些癢。
她狼狽地笑了笑,輕輕觸了觸他的發,卻叫他怔住,眸底的欣喜似星夜之火,燦烈照人。
她只是碰了碰他而已,他竟欣喜成這樣……
暮青淡淡地笑著,卻笑出了淚花兒,她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忽然環住了他的脖頸,仰頭吻上了他的唇。這一吻輕極,她顫得厲害,他卻如逢甘霖,盼得太久。
日沉西山,滿月東升,溫谷里池煙障目,夜風徐來,勾畫出一泉一石一岸,人影相疊,唇齒相依。
少女倚在山石上,眉似青山凝聚云雨,鼻峰之下桃花初開,桃露之香引人成狂,未幾,只見桃花紅艷,幾欲凋零敗謝,不勝嬌弱可憐。
這嬌態他亦是初見,心中愛極,情難自禁之下忽然將她放開,屏息沉入了水中。
暮青怔住,剛低下頭,臉頰忽然飛紅,眼兒含春帶怒!
滿月升上樹梢,竹影煙波遮了水面,水面下僅透入幾縷白月光,男子五識清明,將少女看得清楚。
她因查案練兵時常走動,嫌中褲不便,于是將女兒家長及膝下的褻褲裁成了短褲,短至膝上七寸,纖巧貼膚,不僅輕便,更添了不少情趣——尤以此時為甚。
只見泉波暗涌,水面之下藏了一處桃花源,難窺深處,只見桃花隱于簾后,水面之上裙裾翻卷浮沉,欲遮美景,他漫不經心地屈指一彈,水底忽然生出一道水刺,刺穿裙裾破水而出,一出水面便化于無形。
水聲伴著撕聲,裙裾齊開,飄飄忽忽地落回水中。
暮青下意識地遮緊自己,步惜歡瞥向水底,見靠岸之處遍地皆是鵝卵石,石色青幽,少女的腳丫子踩在其上,渾似天上月鉤地上玉雕,纖巧雪白的腳趾因緊張而縮著,像極了蜷縮在水底的蝦兒,煞是可愛。
他伸手在她的玉足上輕輕撓了撓,她果然把腳一縮,他趁機將一只玉足握入掌心,輕而易舉地辟路尋鄉。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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