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長得挺有特點啊……”云沫指著黑痣男人,委婉的說道。
阿布舍一直在關注她的動作,眼睛朝圖片掃了過去,渾身有些僵硬。
凱茨圖也聞聲過來,朝照片上的男人掃了一眼,隨口道:“哦,是賈德叔叔。”
云沫:……起名這么隨意的?賈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假的嗎?
這位賈德,一顆黑痣長在鼻翼右側廷尉上,平中帶凹,暗淡無光。
相術上講,蘭臺廷尉為財帛。
左鼻翼為蘭臺,右鼻翼為廷尉,長在這里主破財。而且,從光澤和形狀上來看,這還是顆惡痣。
星際的整容技術這么高,此人完全不予理會,這不合理。
況且,這種面相的人,成功的路途坎坷。
他大概率不會有資格同豪門站在一起。可是,這人卻實實在在的站在那里,并且還拍照留影。
云沫的目光很快的移開,只是心里仍在沉吟……
此行,讓她對偽裝,有了深刻的認識。
偽裝的至高境界,其實不一定是低調。
相反的,若是讓人看你一眼之后就不想再看,那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這位賈德,明顯就是一位高手。
多數人看到賈德,都會出于禮貌或惡心而將目光刻意地從他的臉上避諱過去。
以后想起這個人來的時候,印象最深的,恐怕也只有他臉上的痣吧。至于其他特征,則會被順其自然的忽略掉。
凱茨圖記得賈德,也是因為他真的太丑了,見一面就很難忘記。
“他怎么不去做個微整形?”劉躍般裝傻充楞,再次將話題引了回來。
“不知道”
阿布舍顯然不想多說,岔開話題,“我這書房還有問題嗎?”
“沒有,布置的很好”,云沫轉了一圈說道:“總體來說,您的這座院子布局還是不錯的。”
“但剛才我也已經提醒了,房子講究寬敞明亮,還要避免風水煞,避免相沖相克……”
“如果您后面還有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阿布舍有些疲憊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那行,累壞了吧,餐廳備好了東西,你們再去休息會兒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后,就請仆人帶他們出去了。
凱茨圖松了一大口氣:“墨云,是不是按你說的,我母親就會好起來?”
母親嚴格來講并沒有病,身體健康,各項指數都是優秀狀態,可一見到人就控制不住的發作,哭哭鬧鬧狀似瘋癲一樣。
人只要離開百米遠,立即沒事。
真的是改變一下環境就能好嗎?
他其實不太敢相信,但這畢竟是個希望。
云沫抬頭:“我不確定她的情況,只能說,此后,風水對她造成的負面影響會慢慢消散。得一個多月吧,畢竟吉氣的蘊養和沉淀,需要時間。”
“嗯嗯”,凱茨圖連連點頭。
試過那么多方法了都沒用,只要真的有效,多久都能等。
云沫喝了口果汁,又閑聊般地唏噓:“艾瑪,我想起來那人的痣,我有點兒喝不下去這水了。”
凱茨圖嘴里嚼著蝦肉,隨口接道:“不光你,我都有點兒。”
云沫繼續引著凱茨圖往賈德身上扯。
“其實,痣也是有好壞之分的,他真的應該點掉。”
“是嗎?”凱茨圖來了興趣。
他放下手里的刀叉,起身擠開劉躍般,湊到云沫身旁,“怎么說?”
云沫眼珠轉轉,說:“以賈德的痣來說,多半是惡痣。他什么來頭?運氣應該挺差的吧?”
凱茨圖皺眉撓頭,“他的運氣,我還真的是不知道,我就見過他幾次。”
云沫挑眉,繼續試探,“他人緣肯定不好。”
“嘿嘿!”
凱茨圖笑出聲來,“這回你可說錯了。我聽父親說,他在軍方很吃得開的。”
“怎么可能?”
云沫佯裝吃驚,“我雖然學藝不精,但這點兒應該不會看錯的。”
她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問:“那你知不知道他的生日,我再換個方法算算。”
凱茨圖搖頭,“我不知道,我跟他都沒說過幾句話。”
云沫不再追問了,看來凱茨圖是真的不了解。
幾人心照不宣地開始扯開話題,聊一些有趣的事情,免得太過刻意,引起阿布舍的懷疑…
回到住處后,聶緱笙已經等在小客廳里。
“喲,看你們滿面紅光的樣子,收獲不小啊”。
“確實”
云沫大咧咧的走到桌旁,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
“聶教授,我們對于阿瓦丹,有什么額外的資料嗎?”
聶緱笙抬眼:“有一段基因序列。”
云沫:…當她沒問,總不能見個人就取基因來驗吧。
“說吧,今天有什么收獲?”聶緱笙摸著杯子問他們。
謹慎起見,他們沒帶任何額外的通訊設施,以免被對方提防。
事實證明,這種謹慎很有必要。
阿布舍家還真的不好進,不少隱秘的角落里,都有電磁干擾和探測系統。
云沫點開智腦,將她偷拍的賈徳的照片轉給了聶緱笙。
“聶教授,這人眼熟嗎?”
聶緱笙垂眸細看,接著調出了五張迥然不同的面孔,細細比對,半響后搖了搖頭。
“不像”
云沫點頭:“是不像,但我大概率推斷,這張臉的多數部位,應該是真的,否則用不著黑痣做掩護。”
聶緱笙瞇起眼睛:“你懷疑他是烏薩?”
云沫搖了搖頭,“不確定,但相當值得懷疑。”
聶緱笙摩挲著下巴沉思。
這么巧合嗎?剛好救了個豪門公子,剛好他家遇到了事情,又剛好見到了可疑人物。
這個三個“剛好”,一起發生的概率,究竟有多大?
“聶教授?”
劉躍般往他臉前湊了湊,被一只大手推到了一邊。
聶緱笙謹慎的說:“最好再確認一下,我們人手有點緊,弄錯了方向會很被動。”
云沫指尖跳動著三枚硬幣,發著冷冷的光。
她沖聶緱笙一挑左眉:“其實,要確定是否有關系,很簡單。”
“哦?”聶緱笙扯了扯嘴角,看了過去。
云沫菱唇微動,吐出幾個字:“我會算,你要問嗎?”
霍川瞬間瞪圓了眼睛,瞳孔都有點放大。
尼瑪這廝惦記狗剩的錢多久了?嫌自己小鞋穿太少了嗎?
聶緱笙“咚”的給了她一個暴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