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看了看飛行器里面的眾人,簡短的分析著形勢,“從目前看,我們是對方的目標。對方在這片區域布了陷阱,不達到目的不會讓我們離開。”
趙耀跟著點頭,“是這樣沒錯。”
“但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打算,所以,這是我們的優勢”,云沫接著說。
“是的,而且他們不知道,軍方也在過來的路上”,劉躍般接話。
“所以你的意見呢?”
亦涼坐在桌子后方,把玩著手中的軍刀,抬眼問道。
“大家都累了,我建議先休息一個小時,軍方差不多也該到了,到時會合后再出擊”。
云沫的話得到了不少贊同。
眾人在飛行器的座椅上橫七豎八躺到了一片,自從來到這片區域,他們時刻都保持在精神緊繃的狀態,再加上出去探查了不少時間,現在已經有些難受了。
云沫抬腕看了下時間,從霍川的上一個通訊到現在,已經快有一天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回頭看了看大家疲憊的狀態,悄悄起了身,走過最后一排座椅的時候,衣角卻被劉躍般給抓住了。
云沫回頭看他,劉躍般側躺在那里,眸光中閃動著“你知我知”的光芒。
“你要干嘛去?”劉躍般輕聲問。
“不干嘛,解決生理需求”,云沫面無表情。
“是嗎?”
劉躍般在椅子上坐直了,雙手叉胸,左腿橫擋在去路,“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的!”
“怎么回事?”
劉躍般的聲音不小,軍校生們都是很警覺的群體。
亦涼已經走了過來,那雙冰涼的眸子直直盯著云沫。
趙耀和郭白也圍攏上來,“怎么?小學妹要自己當孤膽英雄不成?”
云沫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干笑兩聲,“沒有沒有,我真去上廁所!”
“是嗎?那一起?”劉躍般皮笑肉不笑的看她。
云沫只好坐了下來,嘆口氣,“霍川的事情,拖不了太久了,必須馬上出發去找他。”
“這不是你自己出去的理由”,趙耀也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大有不說出個所以然就沒完的架勢。
云沫掏出口袋里的符箓,“我只是先去探探情況,而且我有能起作用的東西,所以我去很合適。”
亦涼扯了扯嘴角,看著那一把三角形的符箓,顯然是不信的,“就憑這?”
沒人看好她的符紙,包括劉躍般在內。
他嘴巴癟了癟,順手拎起來一張,這紙張貴倒是真的,八百星幣一張呢。
“既然這樣,那我得去”。
亦涼嫌棄的捏起她手中的驅邪符,直接往兜里一揣,將軍刀插進褲腿,順手背好了槍支。
他顯然是把符紙當做了一種行動的儀式而已,根本沒覺得會起作用。
“我也去”,趙耀也如法炮制,“我的戰斗力也比得上你好幾個呢小學妹。”
“我們也得去……”
劉躍般把她手上那一圈金剛符解下來,一人一個給分了。
就連她給秦沐做的避爛桃花的符紙,也讓郭白拿走了……
云沫:……洛陽紙貴啊少年!有人付錢嗎?
“那走吧,你那卦不是利西南嗎?顧梓他們掉落的地方,就是西南方”,趙耀扛著槍大步往前。
云沫嘴角輕扯,眼圈有些泛紅。
“走!”
他們目標所在的地宮,是無數盛滿藍色液體的容器,黑黝黝的蟲體已經順著墻壁游走。
有幾個容器里明顯是人的樣子,但已經沒有呼吸。
“沒有母體在這邊,只能通過克隆術,希望這批的實驗數據能好看一些”,狄迪蔚說。
她穿著白大褂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溫婉的科研工作者,只不過鑷子無情的夾開人體取蟲時,眼底的冰冷暴露了她的情緒。
“這都第幾代了?”賈安林有些不耐煩,“傀儡的控制越來越難了,之前的腦蟲能活三天,這次能有一周嗎?”
“不樂觀,不過,這次的克隆品里面,有幾個能力接近我們了,對精神的腐蝕作用挺強,就是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說著話,狄迪蔚看著光屏,面色冷了下來,“剛才死了四個!數據最好的那四個!”
“哼!”賈安林站了起來,性子有些暴躁,“什么原因?”
“不確定。但沒有母體,我們本身就不能繁衍,基因缺陷沒辦法克服!”
賈安林揪著頭發,忽然有些煩躁,軍靴在地上發出了踢踏聲。
他轉而走向一旁,調出這個基地的監控,調整了一下角度,基地外圍的幾處石壁上,出現了黑黝黝的炮筒。
他有著雇傭兵的身份,如果不是此時神態猙獰,在人群里絕對屬于那種憨厚老實,硬朗有余卻容易被忽略的類型。
“怎么?”狄迪蔚側頭看他。
“沒事”,賈安林的情緒似乎隨著剛才的舉動安穩了下來。
“老三太謹慎,每個地方都要重金打造,但用不了多長時間又要換,可惜的是,他的心血從沒有過用武之地。”
“小心點沒錯,要不是他,你能每次都全身而退嗎?”
狄迪蔚坐下來,繼續看數據,“別掉以輕心,這群低等生命,可是擋住了我們數百年的路,等族人過來的那天,就是他們與這個美麗世界說再見的時候了。”
賈安林“嘖”了一聲,“你想的挺美,但現在我們可是那陰溝里的老鼠。”
“也是,真正融合的只有我們五個人,傀儡也精神力等級偏弱,或者用剛死沒多久的尸身,像那小子那么激烈抵抗的,還是不容易。”
狄迪蔚冰冷的笑,卻并不擔憂,“所以兩條腿走路嘍……長遠看,還得從遷躍點那邊想辦法”。
“老三和那位的身份,隱藏的不錯,就看他們的影響力和手腕了”,狄迪蔚沉思著。
“白草枯的事情不能拖了,準備了這么好的舞臺,可惜了沒把那女生叫來!”賈安林想起這個,就有些暴躁。
狄迪蔚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平光鏡,“能騙過來自然最好,人在我們手上,后面有的是機會。”
她又瞥了眼墻角的霍川,面無表情的說,“這個人挺像之前的那個,我們最成功的的試驗品。”
“哼!”
賈安林還是有些不爽快,他從容器里拎出來一只蟲體,舉到霍川嘴邊,強行掰開他的嘴巴,腥臭的蟲子鉆了進去,在肚子里面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