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橙不太了解冷奕閻的心思,沉吟過后,還是說出一句她認為最貼切的話:“這是你的事,我說什么都沒用。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溫知鳶其實并不適合你。”
“那你覺得誰適合?”冷奕閻的目光,閃出一道晶亮的芒。
溫橙淡淡看了他一眼,搖頭失笑,“我怎么知道,那要看你自己喜歡誰!”
“我喜歡……”你。
就這最后一個字,在他半遲疑的口吻中,還沒脫口,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鼓足的勇氣,瞬間偃旗息鼓。
也自此開始,冷奕閻再沒有半點想表露心事的想法了。
因為,他親眼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和他閑談的溫橙,自始至終都是那般不冷不熱的態度,甚至他都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任何的喜色。
一如她的為人,孤傲、淡漠,沁涼如水。
可是,病房門開的那一瞬間,他竟在溫橙的眼睛里,看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神采。
就連她微垂的眉梢,都不經意地淺淺飛揚。
如今,她所有的喜怒哀樂,盡數被另一個男人牽引著。
這個認知,攪碎了冷奕閻的勇氣和期待。
大哥說,溫橙改了名字,再也不叫溫姝橙了。
在這闊別了五年的時間里,她還是她,可卻再也不是她了。
冷奕閻的鼻翼翕動著,他感覺自己像個臺下的觀眾,親眼目睹著心愛的女人將所有的視線全部凝聚在別人身上。
從前,她拿他當兄弟;如今,亦如此。
只有他一個人,抱著自己所有的心事,活在她的影子里,不敢進,不敢退,像是畫地為牢,可悲又只能自憐。
冷奕閻簡單丟下一句拜拜,就匆匆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怕再呆一秒,就會克制不住自己,沖上去質問雷睿修,到底對溫橙做了什么,才會這般吸引著她。
到底做了什么,能不能告訴他,如果可以,他愿意做盡所有的事,只要溫橙的目光能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那也是值得的。
可惜,沒用了。
他太了解溫橙,那么倔強又執著的一個人,竟會在雷睿修的面前展示出少有的一面。
幾乎在她神采飛揚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慘淡的一敗涂地。
其實,沒有豪賭,也沒有輸贏,因為這場戰局里,他還未曾涉足一秒鐘。
一切,只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自我束縛。
男人啊,真沒用!
冷奕閻轉身離去的身影在溫橙的眼底留下了一道清麗的色彩,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覺得五年時間可能真的會改變許多的人和事。
這樣的情緒也并未給她造成任何的煩惱,因為她的眼光重新落目在雷睿修身上時,就忍不住道出一句事實,“你故意出去的?”
雖然,他的手中的確拿了一瓶碘伏回來,但溫橙還是這樣認為。
雷睿修應了一聲,再次折回到床頭柜,狀若無意地開口:“都聊了什么?看他好像情緒不太對。”
溫橙想了想,直言回答:“就說了些他和溫知鳶婚約的事情,可能對他有點影響吧。”
雷睿修動作一頓,側目看著還披著被子的溫橙,“沒了?”
“嗯,沒了!”溫橙回答的坦蕩又磊落,她這樣的神態,讓雷睿修隱隱發笑。
還真是個干凈又稚嫩的女人。
竟看不出,冷奕閻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