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兒領著新娘子回門的這天早朝,傅知行、閔自白聯名彈劾太仆寺卿馮燦。所有罪名都證據確鑿,和他勾結倒賣的糧商,也已經被抓了起來。
馮燦辯無可辯,被免官關進大牢,等候三司會審。后宮馮妃得知此事后,不顧宮規,跑到勤政殿求見圣上,“公公,麻煩你幫我通報。”
“娘娘,這不合規矩,請回。”內侍躬身道。
馮妃不肯,在殿外叫嚷,“陛下,陛下,妾身的兄長是被冤枉的。”
內侍慌張地道:“娘娘,娘娘,請勿喧嘩,請勿喧嘩。”
馮妃推開他,往殿里跑,內侍追上去攔住她,“娘娘,您這樣硬闖,會被陛下責罰的。”
“有事我一力承擔,你給本宮讓開。”馮妃蠻橫地道。
馮妃說得豪氣,可是等她見到圣上,在圣上冷眼地注視下,跪在地上縮成了一團。
“滾回你的寢宮去。”圣上聽她結結巴巴說完求情的話,就沉聲道。
馮妃哆哆嗦嗦地出了殿,腳軟手軟地爬上了肩轎,“回宮。”
沒走多遠就遇到了聞訊而來的二皇子唐洂,“母妃,您見到父皇了沒?”
“見到了。”馮妃答道。
唐洂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父皇肯見母妃,舅父的事還有回旋的余地,“父皇怎么說?”
馮妃看看兩側的宮女內侍,“回宮再說。”圣上讓她滾的事,太丟臉,告訴兒子可以,這些伺候她的人不能知道。
回到寢宮,馮妃把宮女屏退,將在勤政殿里發生的事告訴了唐洂,“求情沒求成,我還觸怒了你父皇。”
“母妃,您實在太沖動了。”唐洂嘆氣,剛才他白高興一場。
“我……關心則心,一時慌了神。”馮妃嘆氣,“現在該怎么辦?”
唐洂正要說話,宮女在外稟報,“娘娘,順公公來了。”
順公公是圣上身邊的執筆太監,有時也負責為圣上傳達口諭;馮妃擅闖勤政殿,有違宮規,從妃位降為嬪位,好在圣上后宮人數不多,亦沒有高等妃子,馮妃還能繼續以嬪位坐正此宮,不用移宮。
聽完這道口諭,馮妃、不,馮嬪傻愣愣地癱坐在地,她這才知道圣上的責罰,她承擔不起。唐洂也傻了,他成了三兄弟中,身份最低的了。
順公公傳達了圣上的口諭后,沒有多留,轉身就離開去了椒房殿,告訴了李皇后。在抄寫經文的李皇后,呆愣了一下,就繼續抄她的經文。
何妃得知此事后,哈哈大笑,“蠢人,真是個蠢人。”
等三皇子來給她請安時,她告誡他,“太子在,你不要妄想做儲君,但如果有一天太子歿了,那個位子就一定是你的。”
“母妃,何出此言?”三皇子不解。
“馮燦被問罪,馮氏闖勤政殿求情無果,反被降位,馮家算是跟安國公府、平國公府結了怨。太子在,他們支持的是太子,可太子要是歿了,他們不會支持二皇子,那就只能支持你了。”何氏得意地笑,等她的兒子登基為帝,她就能母憑子貴。
“太子大哥,身體康健。”三皇子也是有野心的,可是他年紀最小。
“人吃五谷生百病,天有不測之風云。我們呀,就坐山觀虎斗,看他們鷸蚌相爭,我們漁翁得利。”何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三皇子笑著點點頭,“母妃,您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