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太子唯一的嫡子,唐巒被大家寄予厚望,而他也沒有辜負大家,十分努力和刻苦學習,他擅長的東西還是蠻多的,“丫丫,那邊有吹箭,我們過去。”
吹箭,又名吹筒,在投射游戲中是一個與眾不同、獨具特色的品種。游藝方式比較簡單,就是用竹筒或蘆葦管制成長笛式樣,筒內打磨光滑,將小箭鏃、豆子或泥丸裝入筒中,再將筒放在嘴上,用力一吹,矢、丸飛出,不僅可以打物,還能傷人。
曾有詩人用首小詩來描繪吹箭,“輕輕吹,悄悄走,雀在丸,鴿在口,此中之樂君知否。”
玩吹箭首先要練好丹田之氣,氣足方能有力量,吹得遠,而后才有準確性。唐巒喜歡玩吹箭,特意練過,技術嘛,還不錯。一行人去到擺吹箭的攤子前,唐巒掏了五枚銅錢給攤主,接過了攤主遞過來的竹筒和十枚泥丸。
“我也來。”唐欒也掏出五枚銅錢遞給攤主。
堂兄弟倆又較量起來,這一回唐巒獲勝,唐巒扭頭問道:“丫丫,巒哥哥是不是很厲害?”
“巒哥哥最厲害!”丫丫十分捧場地贊道。
唐巒開心了,“丫丫,這是巒哥哥贏來的泥娃娃,送給你。”
“謝謝巒哥哥,這泥娃娃丫丫很喜歡。”丫丫抱著泥娃娃,笑得眉眼彎彎。唐欒贏的小瓷瓶、閔則亭贏的折扇都給了丫丫。
一行人在掃蕩各個小攤,不時會遇到一些熟人,什么紀家兄弟、余家兄弟、柳家姐妹……攀親帶故的,如是就結伴同行。人越來越多,唐巒一錯眼,咦,丫丫呢?
“……柳樹底下把繩跳。單腳跳,雙腳跳,腳步越跳越靈巧……”唐巒看到丫丫正雙手提著裙子,在樹下跳百索,笑著走了過去。
“哎呀。”丫丫的右腿不小心絆了下繩子,出現了失誤,就不能再繼續了。丫丫嘟著嘴退了下來,走到唐巒面前,悶悶不樂地道:“巒哥哥,我輸了,沒得到獎品。”她再交錢,還可以再跳,但是她跳了這么久,已沒什么力氣了。
“重在參與,玩過就好了。”唐巒掏出帕子幫她擦汗,“餓沒有?”
“餓了。”丫丫摸摸肚子。
“巒哥哥請你去店子里吃好吃。”唐巒笑道。
“去珍膳館吧,我家開的,那里的東西可好吃了,上回我娘帶我去吃過。”丫丫興奮地道。
“好。”唐巒本意是只想請丫丫一個,奈何唐欒、唐嘉齡等人不知趣,一聽有好吃的都圍了過來,如是大家一起前往珍膳館。
多了唐欒這幾個人也就算了,偏生在珍膳館遇到了李家的人,太子妃兩個堂兄的兒女,那三個表兄弟和一個表姐稱呼唐巒是:“殿下。”
那個叫李寶晴的表妹,嬌滴滴地喊了聲:“巒哥哥。”
唐巒皺起了眉,丫丫喊他巒哥哥時,他覺得悅耳動聽,李寶晴喊他巒哥哥時,他覺得刺耳,渾身不舒服,雖然李寶晴沒有叫錯,可是唐巒不喜歡,于是板著臉道:“你要稱呼我殿下。”
李寶晴眨巴著她那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唐巒,似乎沒聽懂他的話。唐巒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裝傻也好,她扮天真也罷,唐巒根本不想多理會,“丫丫,我們進去吧。”
珍膳館的生意很好,但有東家大小姐丫丫在,即使沒有預先定包廂,也有東家專門留的一間包廂可以用。
“巒哥哥,我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店里沒有其他的包廂了,大堂也沒有位置了,可是我們很餓了。”李寶晴一臉嬌弱地道。
唐巒回頭看著她,“我剛說了,你要稱呼我殿下。”
“那她為什么可以叫你巒哥哥?”李寶晴年紀不大,也是被家里人嬌寵長大的,任性地問道。
“我允許的。”唐巒斜睨她一眼。
李寶晴還要說什么,卻被李彩晴給捂住了嘴,“殿下,小妹年輕小,不懂事,還請殿下見諒。”
“不懂事,就好好教,沒學好規矩前,就不要放她出來,免得丟人現眼。”唐巒本來就跟李家不怎么親近,對李寶晴也就沒多少耐心,說話毫不客氣。
“是,回家后一定讓她好好學規矩。”李彩晴趕忙道。
“巒哥哥,別生氣,我們進去吧,我請你吃荷香排骨,可好吃了。”丫丫拽了拽唐巒的錦袍。
“嗯”唐巒對丫丫露出笑臉。
看著唐巒一行人進了珍膳館,李家的人因沒預先定包廂,進不去,他們也不愿意站在珍膳館外等著,如是就離開了。李寶晴不高興地道:“明明我們才是巒哥哥母族的人……”
“殿下是皇家子弟,可不是你其他的什么表哥表弟,會寵著你讓著你,你最好別在他面前耍小性子。”李彩晴訓斥她道。
“知道了。”李寶晴有點畏懼這個堂姐,噘著嘴應道。
李家人這點小插曲,一點都沒影響丫丫的食欲,當然這也跟她年紀小,看不出李寶晴的意圖有關。
在包廂坐了一會,菜上桌了,丫丫盯著八寶鴨,垂涎三尺,舉著筷子,就要去夾,可惜她太高估自己的臂長了,七歲的小豆丁,坐在椅子上,可夠不著呀。
“丫丫別急,我給你夾。”唐巒在落座時,就很有心機的坐在了丫丫的右邊。
丫丫左邊的位置,被唐嘉齡占據了,“小表姐,小表姐,蓮子,炒蓮子好吃。”
“你小表姐自己還夾不著,還是我幫你舀。”閔則亭笑道。
閔則亭給唐嘉齡舀了兩勺炒蓮子,唐巒則幫丫丫夾了一個鴨腿。唐嘉齡吃了兩顆蓮子后,用勺舀起一顆蓮子,“小表姐,你嘗嘗,脆甜脆甜的。”
丫丫張嘴,啊唔一口將那顆蓮子吃進了嘴里,嚼了嚼,“好吃。”
唐巒狠狠地瞪了唐嘉齡一眼,這個族弟真是太討厭了。
“巒哥哥,給我也舀點蓮子。”丫丫指揮道。
唐巒舀了一勺蓮子,卻沒放進丫丫的碗里,放進了自己的碗里;丫丫眼帶疑惑地看著他,“巒哥哥,蓮子不是舀給我的嗎?”
“你碗里有鴨腿,和蓮子放一起,會串味的,放我碗里,我喂給你吃。”唐巒說著舀了一顆蓮子,遞到丫丫嘴邊。
“巒哥哥,你想得真周到。”丫丫眉眼彎彎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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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詩借用清代一個名叫元璟的和尚的《京師百詠》中的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