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六,丫丫和君兒滿周歲,安國公府為兩人舉辦周歲宴和抓周儀式。
晏裊裊、包掌珠都隨母前來,兩人為爭搶可愛的丫丫,吵了起來,晏裊裊拉著丫丫的左手,“這是我妹妹。”
包掌珠拉著丫丫的右手,“這是我妹妹。”
“我妹妹。”晏裊裊大聲地喊。
“我妹妹。”包掌珠喊得更大聲。
丫丫左看看,右看看,大眼睛撲閃撲閃。晏萩幾個坐在一旁看著,不參合小姐妹們的事。
“丫丫,喊姐姐。”晏裊裊扯扯丫丫。
“啊,姐姐。”丫丫清晰的喊道。
晏萩一愣,這就會說話了?
晏裊裊頭一揚,“丫丫喊我姐姐了。”
包掌珠不甘示弱,“丫丫,喊姐姐。”
丫丫又喊道:“姐姐。”
包掌珠高興地沖晏裊裊揚頭,“丫丫也喊我姐姐了。”
“丫丫先喊我的。”晏裊裊驕傲地道。
包掌珠嘟起嘴,“我……我不和你玩,丫丫,我們不和她玩。”
“哼,丫丫,我們不和她玩。”晏裊裊把丫丫往自己身邊拉。
“姐姐,姐姐。”丫丫不明白這兩個姐姐要做什么,一會將她往這邊扯,一會將她往那邊扯。
晏裊裊瞪包掌珠,“你松手,你這樣會弄痛丫丫的。”
“你才會弄痛丫丫呢。”包掌珠回瞪。
兩人都不肯松手,互瞪著對方,丫丫站在中間,一臉無辜。韓氏笑,走過去,“丫丫是妹妹,你們倆都是姐姐,一起帶著妹妹玩,不吵架好不好?要相親相愛,守望相助。”打小的深厚情分,可以伴隨一生。
韓氏柔聲勸和,晏裊裊和包掌珠在長輩面前還是很乖巧的,而且她們都是丫丫的姐姐,一起玩也是可以的。
君兒跟著老國公他們,他穩穩當當地坐在老國公懷里,一臉嚴肅地聽老國公他們講話。
午時初,抓周儀式開始,丫丫和君兒都被帶到了花廳,因為是兩個小娃兒一起抓周,廳中央鋪了塊大的地毯,地毯上放著東西。
“丫丫,一手抓一樣東西來給娘。”晏萩吩咐女兒。
“君兒,抓一樣你喜歡的。”傅知行告訴兒子。
丫丫很歡快地走過去了,君兒擰著小眉頭,站著不動。丫丫站在那堆東西中間,沖著君兒喊:“我的。”
傅知行訝然,“女兒會說話了!”
“嗯,剛剛才會說,張口就喊了裊裊姐姐,所以你輸了,女兒第一個喊的人不是你。”晏萩笑盈盈地道。
“愿賭服輸,我會把賭注賠上的。”傅知行認真地道。
晏萩點了點頭,沒在意他的賭注,等晚上到床上時,傅知行身體力行的賠賭注,賠得晏萩直嚷嚷,“不用你賠了,不用你賠了啦!”
“不行,君子要守信,答應賠,就一定要賠。”傅知行堅定地道。
次日,收賭注收得腰酸腳軟的晏萩,理所當然的起晚了。起來就見一向活力四射的丫丫,沒精打采地趴著炕上。
“丫丫怎么了?”晏萩走過去問道。
“娘,二哥壞。”丫丫癟著小嘴,要哭不哭。
“怎么回事?”晏萩問奶娘,她可不相信越兒會欺負妹妹。
“二少爺讓小姐喊他哥哥,喊了很多聲,喊得小姐都累了。”奶娘笑道。
晏萩啞然失笑,“二少爺現在呢?”
“二少爺去睡覺了。”奶娘答道。要不是二少爺又困了,現在還纏著小姐,讓小姐叫他二哥。
晏萩抱起丫丫,“丫丫太可愛了,二哥太喜歡丫丫,才會一直讓丫丫喊他。等他睡醒了,娘讓他跟丫丫道歉,好不好?”
丫丫眨眨大眼睛,沒聽懂,但不妨礙她說:“好。”
晏萩親了她一口,“丫丫真大度。”
丫丫咧開嘴笑,回贈了她娘一臉的口水。
冬至過后,天氣一日冷過一冷,就在這預備著過臘八節,一個如同熱油鍋里掉進冷水似的事件,炸得大家目瞠口呆。淮北王府的谷儀賓因納妾一事,與柔薇縣主起了爭執,氣得柔薇縣主小產。
柔薇縣主是淮北王的孫女,因幼年時的意外,容貌受損,幾乎不出門應酬,在貴婦、貴女圈里就是小透明。而這一次卻因儀賓納妾一事,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駙馬不允許納妾,郡馬和儀賓則不受限制,谷儀賓納妾之所以會引起軒然大波,是因為他要納的妾,是禮部左侍郎的外室。
晏萩驚呆了,“他這是霸占人妾!”
“那女人必是個妖艷貨,才能把人迷成那樣。”余青青斷定。
晏萩撇撇嘴,“禿子的腦袋和尚的頭。”
余青青噗哧一笑,“你上哪兒學來這市井俗語?”
“下人那兒聽來的。”晏萩笑道。
“聽說都察院的御史們,已經上折狀告谷家罔顧皇恩、怠慢宗室之罪了。”余青青接著道。
晏萩皺眉,“不知道谷家會如何應對?”已故的平國公老夫人就是谷家人,谷儀賓是她的侄孫。
事情持續發酵,柔薇縣主摔倒,傷及到盤骨,日后恐難有孕。柔薇縣主憤恨地放下話,一定要谷儀賓付出代價。淮北王府亦表示,要為柔薇縣主討回公道。
谷家的家主對谷儀賓失望了到了極點,當年,谷家并沒有與淮北王府聯姻的打算,是谷儀賓將柔薇縣主哄騙上了手,得到了淮北王府的扶持,搖扶直上,現在自以為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就忘恩負義了。
“爛泥扶不上墻,現在谷家只能斷臂求生。”平國公對谷家主道。
“我會將他除族。”谷家主沉聲道。在這個時代,被宗族所厭棄,是最嚴酷的懲罰!
在圣上還沒下達旨意之前,用族規先行處置谷儀賓,這樣谷家才能擺脫掉共謀和包庇的罪名。御史彈劾谷家罔顧皇恩、怠慢宗室的罪名,也就不怎么名符其實了。
谷家對谷儀賓的嚴厲處置,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散布谷儀賓是遭人陷害的消息,并且將話題引向禮部左侍郎養外室這個方向去。
平國公府和谷家都忙碌了起來,傅知行雖在都察院任職,卻也不能一直壓著御史,不讓他們上折彈劾,只能拖延幾日,讓平國公府和谷家能想出法子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