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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千秋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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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王從宮里出來,回到王府就病倒了;老榮王感慨地說了句,“不孝子孫,令祖宗蒙羞。”說完這話,老榮王想起了自己的長子,長子死時,他是很傷心難過,但不可否認他也如釋重負,他再也不用擔心他百年后,榮王府在長子手中敗落。

  不過這種想法,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老妻。

  同樣覺得不孝子與其活著令祖宗蒙羞,還不如死掉的人還有晏太傅,當然晏太傅還沒心狠到,手刃親子的地步。晏二爺在祠堂跪了十天后,晏太傅對他動用了家法,打他時,晏太傅還把兒孫全都叫來觀刑,“反正你是個沒臉沒皮的人,我也沒有必要再為你留臉面。”

  晏二爺的屁股開花,在老宅養傷期間,晏太傅還讓一書童,天天在他床頭念書,“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上士無爭,下士好爭;上德不德,下德執德……”

  晏菁來看晏萩時,跟她說了這事,晏萩呆怔片刻,“祖父這是要二伯入道嗎?”

  “其實我覺得父親向佛比較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晏菁雙手合十,一本正經地道。

  晏萩伸手輕敲了下她的頭,“不要胡說八道。”

  晏菁嘻嘻笑,拍去身上的糕點碎渣,去逗小外甥,“越兒,越兒,我是你十四姨,還記不記得十四姨?你現在圍的口水兜是十四姨給你做的。”

  越兒瞥了她一眼,繼續翻身。

  “十二姐姐,越兒剛才是不是鄙視我啊?”晏菁扭頭問道。

  晏萩笑,“你看錯了。”

  晏菁想想也對,越兒才四個多月大,哪里會鄙視人啊?

  趴在榻上的越兒努力地抬起頭,他還小,不會說話,要不然鐵定會說:“十四姨,我的確是在鄙視你。”

  日子在這些瑣碎的小事中過去了,四月初六,沈皇后千秋。安國公、韓氏、傅知行和晏萩帶著卓兒、越兒進宮朝賀。

  在宮里,晏萩見到了挺著大肚子的朱芬芳,她嫁給了一個宗室子,今天是跟著她婆婆進的宮;郭寶嬋詫異地道:“她這么快又懷上了啊!”

  “有什么問題?”晏萩沒怎么關注過朱芬芳,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她的大女兒才十個月,可你看她肚子,少說也有六七個月大了。”郭寶嬋皺眉道。

  “男人不體貼,她自己也蠢。”晏萩冷淡地評價道。

  沈皇后和效恩公府是不待見朱家母女,但是也不會任由她們被人作踐。若真的不管她們,朱沈氏能在朱家過得那么逍遙和舒心嗎?沈皇后會讓一個未等爵位的宗室來參加她的千秋宴嗎?

  除了見到了朱芬芳,她們還見到臉上涂滿脂粉,卻仍掩飾不了神色憔悴的盧琇群,郭寶嬋和她打了個照面,撇嘴道:“盧家女真是名不符實。”

  “那個二房生了個兒子,現在又有喜了。”晏萩因為合宜郡主的原因,對盧琇群的事還是比較留意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郭寶嬋輕嘆道。

  “別說這么深沉的話,不適合你。”晏萩笑著伸手擰了下她的臉頰。

  “討厭,這么快拆穿人家。”郭寶嬋噘嘴撒嬌。

  “我起雞皮疙瘩了。”晏萩搓手臂。

  兩人笑鬧了幾句,就到了獻禮環節,最先獻上壽禮的是太子,接著是肅王府,肅王沒能趕回來,是由肅王妃郭寶嬋帶著世子唐奕獻禮的。恭王唐祉在外面樂而忘返,不過給沈皇后的壽禮沒忘記讓人送回京來。

  “臭小子出去了,就跟松了韁繩的馬似的,兩三年了,都不見回來。”沈皇后想兒子了。

  “要不要朕下個圣旨把他給召回來?”圣上笑問道。

  沈皇后撇嘴道:“他都不想回來了,召他回來做什么?讓他在外面玩,玩得盡了興,自然就回來了。”

  圣上哈哈大笑,“慈母多敗兒。”

  沈皇后嗔怪地橫了他一眼。

  獻禮過后,就是才藝表演,已經七歲的長樂郡主,裊裊婷婷,已是一個嬌俏的小少女了。穿著一身紅衣的長樂郡主,走到殿中,行禮道:“孫女兒祝皇祖父圣體安康,祝皇祖母福壽綿長,孫女兒學了琴,愿撫一首《喜盈門》獻給皇祖父和皇祖母。”

  圣上和沈皇后欣然同意,長樂郡主在琴旁坐下,雖然只是一個小短曲,但對于一個七歲孩子而言,還是有一點難度的。不過長樂郡主練了有三個月了,彈奏起來十分的流暢,歡快動聽。

  等長樂郡主退下后,唐奕上去背了一首祝壽詞,“祝壽筵開,畫堂深映花如繡。瑞煙噴獸。簾幕香風透。一點臺星,化作人間秀。韶音奏。兩行紅袖。齊勸長生酒。”難為他小小年紀,把這首詞一字不錯的背了出來。

  接著就是一些宗室女、官家女的表演,沒什么新意,不是撫琴,就是跳舞。

  千秋宴過后的第三天,郭寶嬋來安國公府,向晏萩辭行,“瀟瀟,我要去南疆了。”

  “圣上同意你去南疆了?”晏萩有點意外,郭寶嬋和唐奕算是人質。

  “是母后和太子幫我說了話,父皇就答應了,我在收拾東西,過幾天就走。”郭寶嬋一臉幸福的笑,終于能夫妻團聚了,其實她還挺想那只野猴子的。

  “我會想你的。”晏萩眼眶微紅,抱了抱郭寶嬋。

  郭寶嬋回抱她,“我也會想你的。”

  在郭寶嬋母子離京這天,傅知行帶回了一個消息,“阿齊那撕毀了盟約。”

  “意料之中。”晏萩淡笑,“我大姐夫沒事吧?”

  “鄒世子身上穿著軟甲。”傅知行目光微閃,光憑密信上“情況甚危”四個字,就可以想像當時的情形,可這就沒有必要告訴晏萩了。

  北契離燕都千里之遠,那里發生的戰事,對燕都百姓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轉眼到了四月十六日,大吉,宜嫁娶,孫仲凱迎娶他的第二任妻子楊氏。因孫家與晏家已結怨,晏萩自然也就沒必要賣孫家面子,人未去,禮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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