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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鴛鴦于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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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三十日,天還沒亮,晏萩就輕手輕腳地起床了,只是她不知道,她一動,傅知行就醒了,不過他躺著沒動,他想知道昨兒他娘說的驚喜是什么?

  晏萩昨天下午練了手,今天做起來,就挺快的,不多時,面團揉好,餳好,肉醬也炒好,四碟配菜備齊;晏萩和茡薺提著兩個大食盒進了房。傅知行已經起來了,抱著不知為何也早起的兒子在玩,見晏萩進來,微微一笑,“我聞到了香味,是什么?”

  “面面。”卓兒搶答,還記得昨天的美味。

  “沒錯就是面面,長壽面,是我親手搟的,夫君,你要全部吃完。”晏萩把食盒放在桌上。

  茡薺把面、配菜、肉醬一一從食盒里端出來擺好,晏萩拌好了肉醬,放在傅知行面前,“這碗是你的,嘗嘗味道可好?”

  “辛苦了。”傅知行在她的注視下,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嚼了嚼,“面筋道耐嚼,肉醬里帶著雞蛋和蒜泥的香辣,恰到好處,回味無窮。”

  晏萩開心地笑問道:“這個生辰禮物,你滿不滿意?喜不喜歡?”

  “滿意,喜歡。”傅知行笑,“多謝夫人。”

  “我生辰那天,世子有想好送什么生辰禮物給我了嗎?”晏萩雙手托腮,朝他眨眼睛賣萌。

  “驚喜。”傅知行凝視著她,溫柔淺笑。

  晏萩嬌笑道:“我好期待喲。”

  “吃吃吃。”傅時卓小朋友餓了,著急地伸手要去抓碗,可惜夠不著,急地直嚷嚷,這才打斷含情脈脈對視的父母。

  晏萩讓傅知行吃面,她則喂兒子。傅知行吃完面,就去了衙門,晏萩抱著兒子去正德堂找韓氏。

  日出日落,轉眼就到了十月初九,晏萩的生辰,韓氏原本想為她擺宴席,晏萩拒了。她如今是國公府世子夫人,請人不能只請好友,可她想過一個輕松的生辰,不想應酬人。

  清晨,晏萩還沒起,傅知行就出門了,傍晚,暮合四野,這人還不見回來;用過晚膳,韓氏跟晏萩道:“今兒就讓卓兒跟著我吧。”

  “好。”晏萩猜到這是傅知行的意思,回院子耐心的等待。

  戌時初,傅知行從外面走了進來,“瀟瀟,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出府嗎?”晏萩看了下時辰鐘,“快要宵禁了。”上元、中元、七夕、中秋、下元等有限的幾日,可以通宵達旦。

  “地方很近,不遠。”傅知行拿過披風,為晏萩披上,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地方的確很近,就在隔壁的公主府;初九的月,雖不圓,卻很明亮。皎皎月光如水流淌,人間萬物似乎都披上了朦朧的紗衣,如夢似幻。

  站在了硯池院外,這是一處臨水的院落,傅知行拿出了一條絲巾,蒙住了晏萩的眼睛,牽著她的手,帶她走了進去;晏萩很信任傅知行,那怕看不見,她也不怕摔倒,在傅知行的牽引下,一步一步穩穩地往前行。

  傅知行取下了蒙著晏萩的絲巾,“瀟瀟,睜開眼睛。”

  晏萩看到了一幅美景,樹上掛著一盞盞精致的星星式樣的彩燈,它們散發著淡黃色的光芒,組成了:“祝瀟瀟芳辰永繼。”幾個字。

  傅知行拍了拍巴掌,也不知道是怎么操控的,那幾個字變幻成另外幾個字:“愿作鴛鴦不羨仙。”

  除了燈籠,傅知行還準備了煙花,數枚一齊放上天空,一朵一朵的煙花,把黑夜點染成五光十色的花園,千姿百態,五彩繽紛。金黃、鮮紅、銀白、翠綠、淡紫、淺藍……看得人眼花繚亂,美不勝收。

  當這些煙花散起,夜空中出現了一顆紅心,傅知行低頭看著晏萩,“心中唯有你。”

  晏萩看著他的眸,那里仿佛盛滿星光,踮起腳,親親他的唇,“萬物想你不及我心念你,萬物喜你不及我心悅你。”

  “瀟瀟。”傅知行將晏萩摟入懷中,晏萩是蜻蜓點水,他是鋪天蓋地。

  暗處操控燈籠,燃放煙花的人,悄聲退走了,任由一對有情相擁在一起。

  天空的紅心慢慢散去,傅知行抱起晏萩往院中的廂房去,晏萩知他情動,而她亦是。這一夜自是夫妻恩愛,鴛衾謾展,浪翻紅縐。

  十一日,東宮設滿月宴,外殿內宮各開了一百席。

  圣上賞下長命金鎖,并為孫兒孫女分別取名唐巒和唐嬌,太上皇、圣上、皇后等人的賞賜也一并送到了東宮。

  巒:山小而銳,又泛指山。

  嬌:姿也,美好可愛。

  兩個孩子滿月了,容貌也漸漸長開。

  小巒兒,秀氣好看。

  小嬌兒,沒能承襲太子和太子妃的好容貌,不過膚色白皙,雖稱不上美,但也不算丑,普普通通。

  內宮里全是女眷,等兩個孩子被乳母抱出來,大家圍著小巒兒夸,這個說:“巒哥兒生的好生俊俏!”

  那個道:“和太子殿下一般模樣,日后,必然聰慧過人。”

  抱著小嬌兒的晏萩撇嘴,這瞎話說的,小巒兒明明長得像太子妃。

  夸完整體,把五官拆開來夸,“巒哥兒這眉毛清而長,有頭有尾,長壽相。”

  “巒哥兒的眼睛,黑白分明好靈動喲。”

  “山根隆起,鼻梁……”

  一堆貴婦圍著小巒兒夸獎,只有晏萩等少數幾人在小嬌兒身邊。太子妃感激地看了晏萩等人一眼,她是看重兒子,可不表示她就不疼愛女兒。

  說話間到了正午,大家入席,郭寶嬋告訴晏萩,“野猴子要出京去邊關。”

  “什么時候的事?”晏萩驚訝地問道,景國諸王不會就藩,都留在京都,無皇命不得隨意出京。

  “昨兒母后告訴我的,是父皇的意思,他到好了,可以在外面逍遙快活,我卻得留在京里,奕兒太小,不易長途跋涉。”郭寶嬋噘嘴道。

  晏萩眸光微閃,“等奕兒大些,就可以了呀。”

  肅王可以去邊關了,而齊王也終于找到機會接近鄭小姐了。

  這一日耦園的戲園上新戲,鄭小姐和幾個閨友想看,卻沒有訂包廂,她們不愿坐大堂的散坐,齊王及時出現,“小王的包廂位置極好,又寬敞,幾位小姐不如一起。”

  齊王的目光落在鄭小姐身上,鄭小姐與他對視片刻,垂首,臉頰泛紅,“這不是太好吧。”

  “是小王冒昧了。”齊王聲音低沉了下去,鄭小姐的拒絕仿佛讓他很失望。

  “晚霞,王爺一番好意,怎么能拒絕呢?”鄭小姐的閨友中有兩個是戲癡,在她們的勸說下,鄭小姐半推半就地進了齊王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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