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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五月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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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王府這一出妻妾相斗的事,短短幾個時辰,就傳得各府皆知,晏萩寫了封信給合宜郡主;合宜郡主曾說過,“知道她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

  能讓一向不記仇的合宜郡主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盧琇群肯定做了某些非常過分的事;既然如此,晏萩當然得用盧琇群的慘況,讓合宜郡主開心。

  四月就這樣波瀾不驚地翻篇了,到了五月初一,晏萩讓廚房采買了糯米、粽葉、鮮肉。卓兒看到了,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指著碗里的肉,接著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肉肉,卓兒,吃。”

  “好,肉肉給卓兒吃。”晏萩笑道。

  “娘,吃。”卓兒還是很孝順的。

  晏萩蹲下,親了他一口,“好,娘也吃。”

  包了三百來個粽子,分成兩鍋煮出來,晏家老宅那邊送了十五個甜粽、十五個咸粽、十五個肉粽,送去榮王府的粽子數量和各類一樣;給娘家送了甜、咸、肉粽各十二個;晏家二房、三房、五房、東寧郡王府、英國公府、包家甜、咸、肉粽各十個。粽子送過去,各家也有回禮。榮王府除了回了粽子,還回了兩壇酒。

  “香,吃,卓兒。”卓兒眼巴巴看著他剝粽子,口水直流。

  晏萩剝了個肉粽喂給兒子吃,子像娘,都愛吃肉,“好不好吃?”

  卓兒吧咂嘴,“娘,啊。”要吃啊,快喂。

  “別急,你一口我一口。”晏萩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大口,她這一口,可以讓卓兒吃五口。

  卓兒還小,不知道他娘耍這巧,反正有得吃就行。

  下午,春枳用五色絲線纏成小粽子,掛在卓兒的床頭。晏萩則依照習俗,用五色線編了一個長命縷給卓兒戴上手腕。

  晚上,傅知行回來,卓兒向他炫耀,“娘,卓兒。”

  “娘給卓兒編的。”傅知行聰明的領會了他兒子的意思,然后抬頭幽幽地看著晏萩,為什么他沒有?

  “我有幫你編,你要戴嗎?”晏萩慶幸下午自己多編了一根,可以拿來哄這愛吃醋的老男人。

  “你幫我戴。”傅知行唇角微揚。

  晏萩趕緊從繡笸找出那根長命縷給他戴上,可是就算把長命縷貢獻出去了,等上了床,她還是被傅知行啃了個遍。

  次日,晏萩睡到辰時正才起來,陽光透過開啟的窗照進來,亮堂堂的,昨夜纏了她半宿的男人已經去衙門了,兒子被奶娘抱去了正德堂。

  晏萩梳洗過后,用過早膳,抬手看了看那根五色長命縷,笑盈盈往正德堂去。走到門外,就聽韓氏在教卓兒背競渡詩,“望湖天,望湖天,綠楊深處鼓喧喧。好是年年二三月,湖邊日日看劃船。”

  卓兒很聰明,可他畢竟才一歲兩個多月大,只會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嘣,這么長的句子,他不會說;韓氏努力了許久,卓兒就學會了,“望,船。”

  可就這樣,韓氏也高興啊,還一個勁地夸,“卓兒真聰明,會背詩了。”

  晏萩嘴角微抽,二十七個字的詩,就說了頭一個字和最后一個字,這就叫會背詩了?好吧,和寵愛孫兒的老祖母,是沒道理可講的。晏萩也不費那個勁,就聽著韓氏把她的孫兒,夸得天上有,地上無。

  到了五月初五,院子里掛了菖蒲和艾葉,在角落撒上雄黃粉。晏萩一手端著雄黃酒,一手拿著毛筆,“卓兒,娘給你畫王字,做小老虎。”

  “臭臭。”卓兒不喜歡聞雄黃味,捂著小鼻子,皺著小眉頭,一臉嫌惡。

  “不臭,這是藥香。乖啊,過來,娘就寫一個字。”晏萩把卓兒拖過來,按住他,拿起毛筆沾著酒在他的額頭上寫了一個“王”字。

  “娘,壞,壞。”卓兒裂開嘴要哭,卓兒像傅知行,有點小潔癖。

  “不許哭,娘是喜歡你才幫你寫。”晏萩親了他一口,“娘的卓兒最乖了。”

  卓兒被那個親親安慰到了,咯咯笑了起來。

  正逗著兒子呢,傅知行進來了,卓兒立刻伸出胖胖的小胳膊,“爹爹,抱。”

  傅知行抱兒子時,還順便輕啄了下晏萩的唇。

  卓兒年紀太小,因而一家人沒去看龍舟競渡,請了個小雜耍班子進府,在家里樂呵了一天。

  端午一過,天氣熱了起來,澄陽大長公主問道:“瀟瀟,要不要去郊外的莊子避暑啊?”

  “不去。”傅知行搶先開口,對想拐走他媳婦的祖母橫眉冷對。白天他在衙門,也就晚上才能見到嬌妻愛子,要是去郊外,他怎么辦?

  澄陽大長公主斜他一眼,“我又沒問你,我問的是瀟瀟。”

  傅知行看著晏萩,晏萩在他的注視下,扯著嘴角笑道:“祖母,府上也不熱,挺涼爽的。”

  “瀟瀟啊!”澄陽大長公主意圖說服自家孫媳。

  “祖母,時辰不早了,您該回公主府了。”傅知行說著,拉著晏萩的手就走,全然不管兒子還在韓氏懷里坐著吃著雞蛋羹。

  澄陽大長公主看著外面的高懸在空中的太陽,這叫時辰不早了?

  回到蒲磐院,傅知行抱著晏萩坐在榻上,“剛才你是不是想答應祖母去郊外莊子?”

  “沒有。”晏萩堅決不承認,“我要在家里陪你,我舍不得你。”

  晏萩為了表示誠意,捧著傅知行的臉,親了上去。

  嬌妻主動,應該如何?

  當然是反客為主。

  等晏萩醒過來的時候,光線暗沉。

  天黑了!

  晏萩支起身子,她一動,傅知行就醒了,“瀟瀟。”

  “什么時辰了?”晏萩想從傅知行身上爬過去,被傅知行抱住,“別鬧了。”

  “沒鬧。”傅知行把她散下的秀發挽到耳后,“剛過戌時正。”

  戌時正!

  已是戌時正,嗚呼,他們連晚膳都錯過了。

  晏萩從傅知行身上滾下來,躺回的原處,把薄毯往上拉,蒙住臉,悶聲道:“我沒臉見人了。”

  “我們夫妻恩愛,長輩們樂見。”傅知行一點都不覺得羞澀。

  晏萩哼哼唧唧。

  “別蒙著頭,會悶壞的。”傅知行拉下薄毯,“要不要吃晚膳?”

  “是晚膳嗎?是宵夜。”晏萩沒好氣地道。

  夫妻倆起來,吃可以稱之為宵夜的晚膳。填飽肚子后,晏萩才想起,“兒子呢?”

  “今天他跟母親睡。”傅知行唇角上揚,沒臭小子打擾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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