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從馬車上下來,往那邊走去,卻不想有人搶在了她的前頭;晏萩就停下了腳步,輕輕咬著唇角,笑瞇瞇地看著。有點距離,街上又有些吵鬧,晏萩聽不清如其其格公主說的話,不過想想也知道,應該是在向傅知行表白。
傅知行冷冷地掃了如其其格一眼,抬眸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晏萩,人群中,小姑娘十分的耀眼奪目,披著鑲白狐貍毛的大紅羽紗面斗篷,梳著百合髻,髻上點綴著鑲紅寶的短簪,眉心綴著一個水滴狀的眉心墜。
傅知行抬腳走了過去,如其其格公主跟著過來了,看到晏萩,如其其格公主鄙夷地道:“你就為了這么一個毛頭丫頭,不肯要我?”
這話說的好像是晏萩搶了她的男人似的,晏萩嗤笑道:“你要是不懂什么叫先來后到,不懂什么叫禮義廉恥,我可以請翰林院的學士好好給公主講解講解,省得公主見天的惦記別人的夫婿,糾纏別人的夫婿,還做出理直氣壯的模樣來。”
“回去告訴指使你的人,有什么陰謀當面使出來,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就別拿出丟人現眼,再者我眼沒瞎,你這種貨色,本世子瞧不上。”傅知行冷聲道。
晏萩愕然,敢情這不是傅知行的爛桃花呀!是有人玩美人計。
如其其格臉色微變,對上傅知行似洞悉一切的目光,倉惶而去。
買好了糖炒栗子,傅知行和晏萩一起上了馬車,往榮王府去。晏萩吃著傅知行剝的栗子,笑瞇瞇地道:“如其其格公主長得也不錯!”為了使美人計,人家還真是找了一個美人來的,還是異族美人,充滿異族風情,只可惜傅知行不上當。
“那個是誰指使如其其格的,你查到了嗎?”晏萩生硬地轉移話題,即使她臉皮厚,也不能圍繞著她一直說,好害羞的。
“已有些眉目。”傅知行淡然一笑,“放心,我應付的來。”
晏萩塞了個栗子給他吃,“你還是要小心些,明箭易躲,暗箭難防。”
“我會小心的。”傅知行接受意見,他還要跟他的小姑娘過一輩子,可不想陰溝里翻船。
一路閑聊著,到了榮王府,馬車停了,傅知行卻不下去,靠在錦墊上看著晏萩。晏萩眸光一轉,“到地了,我進去了。”
說著晏萩就要去拉車門,傅知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人輕輕一拖,就接進懷里了,幽怨地問道:“就這么撇下我走了?”
“那你想怎樣?”晏萩仰面,翹起唇角。
“我想……”傅知行話沒說完,就親了下去,滿嘴的栗子味兒。
初二在榮王府消磨了一天,初三,晏同燭陪曾玉致回娘家;初四、初五、初六走親訪友,初七,春假結束,衙門開門,官員上朝。初八、初九,侍郎府里的下人在南平郡主的指派下,忙著布置喜堂,明兒二少奶奶要進門了。
成親的儀式流程都是一樣一樣的,申時正晏同明去喬家接親,喬岸芷和喬握瑜在邊關沒能趕回來,雖說西靼已求和,但是議和協議簽起來就是為了撕毀的,誰知道西靼會不會又興兵作亂?邊關將領不動隨意離開,不過圣上體恤,下旨讓喬將軍回京嫁女。
喬家是武將,即便兩個兄長沒回來,晏同亮要過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蹲馬步、做臥撐、對槍、耍刀,頗有讓他把十八般武器耍一遍,還是喬老夫人和路氏急著道:“不許鬧了,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晏同亮這才順利把新娘子給接回家,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入洞房,挑了蓋頭,吟卻扇詩三首,在晏萩看來,一切就宛若一個月前的情景再現,只不過上次大哥大嫂,這一次是二哥二嫂。
等晏同亮出去敬酒,晏萩湊過去喚了聲,“二嫂。”
“小妹,我好餓,有沒有吃的?”喬懷慬的性子比曾玉致要大咧咧的多。
“有吃的,二哥讓人準備了你愛吃的東西,我叫她們送進來。”晏萩到門口吩咐婢女送吃食過來。
“你二哥才沒這么細心,我知道是小妹你準備的,小妹,你不用幫他。”喬懷慬坐到梳妝臺前,去取鳳冠,“頂了一天,頂得我脖子都酸了,還好就成一次親,要多成幾……”
“呸呸呸,二小姐,不要亂講話。”貼身丫鬟急忙打斷她,二小姐就是這樣的口無遮攔。
喬懷慬吐了吐舌頭,等她換上輕便的家居服,婢女把吃食送進來了,晏萩招呼她道:“二嫂,快過來吃吧。”
陪著喬懷慬吃過后,晏萩又跟她說了一下大嫂曾玉致,喬懷慬很快就會隨晏同亮去邊關,這對妯娌相處的時間不會太多,但晏萩還是希望兩人在有限的時間里能好好相處。妯娌不和,很容易影響兄弟之間的感情。
說完了話,晏萩起身道:“二嫂,沒事我就先回院子了,明兒見。”
“明兒見。”喬懷慬笑道。
晏萩路過上次被傅知行攔住的地方,特意停了下來,可惜這次傅知行被人給拖住了,沒能溜進到內宅來偷香。
次日,小兩口敬茶,回祖宅認親,三日回門,所有流程和晏同燭夫妻是一樣一樣的。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為了不打擾到兄嫂們的約會,晏萩表示她不想出門,“今年我決定留在家陪娘,不跟你們出去閑逛了。”
等哥哥嫂嫂出門了,晏萩依偎在南平郡主身邊,“娘,還是閨女貼心吧。”
“跟無咎吵架了?”南平郡主問道。
“我跟傅表哥才不會吵架呢,人家就是想留在家里陪娘,女兒是娘的小棉襖。”晏萩嬌聲道。
南平郡主笑道:“好好好,那就留在家里陪娘。”南平郡主伸手捏捏她的臉頰,“娘的小乖乖,娘的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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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開了一下車,大家別在評論上說啊,會被查的,到時候又要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