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吃了很久。
女眷們下了桌,男士們還在喝酒。。。
徐檀兮有些擔心:“外公和爺爺能喝這么多酒嗎?”
孟滿慈說:“沒事兒,也就這一次,讓他們喝吧。”
徐檀兮削完一個蘋果,切好了放在盤子里,然后去把帶來的禮物拿過來。
“這是給爺爺和外公的。”
這兩個禮盒最大,里面裝的是保溫杯和茶葉,包裝得很精致。
孟滿慈打開來看了看,眼里歡喜,嘴上卻說:“干嘛花這么多錢。”
徐檀兮說:“沒花很多錢,茶葉是我在祥云鎮的時候自己做的。”
她在禮盒里放了一罐黑茶、兩罐花茶,另外還有一罐蜂蜜,蜂蜜是李銀娥給她寄的,她嘗過,是很好的蜂蜜。
她又拿出來兩個盒子,一個放到任玲花面前,一個放到孟滿慈面前。
任玲花打開來:“哇!”
盒子里是疊放整齊的一條手帕和一條絲巾。
任玲花用手摸了摸手帕上的花紋:“這是你繡的?”
徐檀兮頷首。
她給這個家里每位女士都送了一條,晴天也有。
任玲花喜歡得不得了,戴著祁培林給她拍照。
洪端端也拍了照,還曬了微博。
洪端端V:我姐繡的~
下面的回復刷得很快。
熱評的第一條是江醒。
江醒V:“洪端端。”
熱評的第二條是一個昵稱叫美美子的網友。
美美子:“我姐姐只會吃飯和放屁。”
熱評的第三條也是江醒。
江醒V:“出來。”
江影帝這是把微博當私聊了?
小花是來自天庭的仙女:“啊啊啊啊啊啊!”
我磕的西皮發糖了嗎:“按著頭吃狗糧,我醒哥就是優秀江醒V”
專業黑洪端端五百年:“江醒,你再這樣會失去我的。”
更多資源戳我頭像:“噢,要幽會了。”
顧狗子給大家拜年了:“所以江醒是去洪端端家了嗎?后續啊,求后續!”
大大大川子:“每天一問:江醒和洪端端什么時候分手?江醒V洪端端V”
江醒V回復大大大川子:“我買那么多營銷號還沒看到?”
點開,是營銷號文章:江醒和洪端端如膠似漆,不會分手。
CP黑粉們:“……”
洪端端刷了一會兒微博,悄咪咪地去了陽臺,把窗簾拉開一點點,瞇著眼睛往外瞄。
電話突然響了。
洪端端做賊似的四下看看,然后偷偷摸摸地接了:“喂。”
聲音小得像地下黨接頭,
江醒說:“我在你家樓下,下來一會兒行不行?”聲音很犯規,比外面夜色還撩人,“就五分鐘,嗯?”
洪端端按著小心臟:“你等我一下。”
她把電話掛掉,深呼吸,然后像個沒事人一樣,路過客廳,走進廚房:“我去扔垃圾了。”
她拎著袋垃圾出門了。
院子里有好幾盞落地燈,光線很亮,她一出門就看見了倚在門口的江醒。
他聽見聲音,抬頭望進來。
她拎著垃圾走過去:“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江醒把口罩摘了,臉上還帶著妝,應該是剛結束工作:“下午拍戲的時候,聽到你舅舅打電話了。”
洪端端拉開院門,走了出來:“你來干嘛呀?”
語氣像抱怨,但聲線嬌嬌軟軟的。
江醒說:“見你啊。”
她臉羞紅,低著頭看地上他頎長的影子。
他說:“我明天要去橫水。”
“哦。”
風很溫順。
小姑娘垂著腦袋,也很溫順。
地上的影子在移動,江醒靠近了一步:“得去半個月。”
“哦。”
洪端端探出一小步,用鞋尖去夠地上的影子。
江醒朝她又走了一步。
她腳夠到了,他的影子。
“別一直低著頭。”離得很近,江醒的聲音跟風一起繞進他耳朵里,“我特地來看你的。”
洪端端抬頭。
他吻就落下來了,落在她額頭,只輕輕碰了一下:“半個月好不好?半個月后給我答復。”
她眼睫毛顫了顫,點了頭:“嗯。”
仙女要下凡了。
她覺得不是仙女的錯,都是月亮惹的禍,因為月色太迷人,所以她才神魂顛倒,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臉越離越近。
快碰到她唇的時候,江醒停下了。
不是不想親,老丈人在窗戶那兒看著呢。
他接過她手里的垃圾袋:“我走了。”
擺了擺手,他轉身,可沒走幾步,小姑娘急急地喊他。
“江醒。”
他回頭:“嗯?”
她手攥著衣擺,很糾結的樣子:“沒什么,你慢走。”
慢走不了。
江醒折了回去,手繞過她的腰,拉進懷里,低頭吻住她。
她乖得不行,讓他親了很久。
松開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喘,江醒壓低身子,聲音落在她耳邊:“代我向你爸問好。”
他沖窗戶那邊點了個頭,走了。
洪端端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好燙。她深呼吸了幾下,邁出腳,走到門前的路上,往遠處看了看。
江醒已經走了。
半個月啊。
好久呢。
她轉身,看見了站在窗前死亡凝視的父親大人。
都怪月亮,惹了禍。
她躡手躡腳地回屋,走到客廳,假裝很自然:“我扔垃圾回來了。”
洪景元坐在沙發上,沒搭理她。
祁培林正用手機在看洪端端演的電視劇,看得她尷尬癌都犯了:“看看你女兒演的。”
洪景元瞥都不瞥一眼:“演技太差,沒眼看。”
洪端端:“……”
是親生的哦。
祁培林看得窩火:“很多人都在罵她。”
洪景元掃了一眼彈幕:“手機給我。”
祁培林把手機給他,他開始發彈幕。
“沒有帶資進組,導演欽點的。”
“因為她話題度高,有流量。”
“除了演技差,沒別的缺點。”
“她外公是導演,舅舅是導演,爸爸是天王,媽媽是天后,她需要金主?”
“她自己就是金主。”
發了有十幾條,最后一條是:“江醒是狗崽子。”
發送完,洪景元回了酒桌,老爺子們還在喝酒,他沒怎么喝,他晚上的飛機,明天要拍戲。
窗簾半開著,遠處是萬家燈火,近處是燈光里老人的皺紋。
徐檀兮陪著孟滿慈在話家常。
任玲花在洗手間給老姐妹們打電話。
“春花,你刷朋友圈了沒?”
春花說刷到了。
任玲花開始炫耀了:“有沒有看到我發的手帕和絲巾?”
春花說看到了。
“好看吧,我孫女送的。”語氣驕傲的喲,“外面可買不到,上面那花是我孫女自己繡的。”
嘮了幾分鐘,她換個人打。
“明麗,你看我朋友圈了嗎?”
明麗問她絲巾手帕哪兒買的。
任玲花笑得像朵花:“不是買的,我孫女送的。”
“對啊,可孝順了。”
跟明麗聊完,她又打給了嬌艷。
“艷嬌,你快看我朋友圈。”
“看到手帕了沒?”
“我孫女送的。”
“好看吧。”
這是家里的老小孩。
還有三個小小孩,在玩捉迷藏。
戎關關蒙著自己的眼睛:“藏好嗎?”
“我數三下。”
“一。”
大風躲到窗簾后面。
“二。”
晴天鉆到了餐桌下面。
“三。”戎關關松開手,“我來了。”
晴天的腳還在外面。
戎關關一下就看到了,他走過去,蹲下,戳戳晴天的腳,歪著頭去看:“晴天,我抓到你了。”
晴天爬出來,撣撣裙子上的灰:“關關哥哥好厲害。”
戎關關捂著嘴笑:“我再去找大風。”
晴天穿著公主裙屁顛屁顛地跟著:“我知道他藏在哪里。”
“哪里?”
“窗簾后面。”
窗簾后面的大風:“……”
戎關關跑過去,把窗簾掀開:“抓到你了。”
晴天一臉崇拜:“關關哥哥好厲害。”
大風:“……”
八點,墻上的鐘聲響了。
“容離。”祁栽陽兩手撐在桌子上,搖頭晃腦,“你醉了沒?”
戎黎坐得筆直:“沒有。”
祁栽陽嘿嘿笑:“我也沒醉。”他把杯子里的半杯酒喝光,開始哭,“嗚嗚嗚……徐伯臨那個畜生嗚嗚嗚……”
桌上,酒瓶子東倒西歪。
戎黎頭點了點,打瞌睡。
祁長庚和祁長齡兩兄弟在嘮嗑。
“長齡,”祁長庚打了個嗝,“給你哥把酒滿上。”
祁長齡摸到空酒瓶子,倒了一杯空氣:“滿上了。”
祁長庚端起來,一口“喝”掉:“長齡啊。”
“聽著呢。”
祁長庚拍大腿:“哥今天高興啊。”
祁長齡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空氣,說話大著舌頭:“弟也替你高興。”
這一家都是流量差的。
算戎黎好點,但戎黎太老實,誰給他倒酒他都喝,倒多少喝多少。
戎黎腦袋一點一點。
洪正則喝多了就打電話,打給老伴:“老孟。”
孟滿慈沒接,坐在沙發問了句:“你打我手機干嘛?”
洪正則把手機拉遠,看著屏幕:“老孟同志怎么不接我電話?”
他重新撥。
孟滿慈無語,接了。
“老孟,”洪正則有點耳背,說話嗓門亮,“我有外孫女了。”
他說完掛掉,給兒子打。
洪景元就坐在他旁邊,有點無奈地接了。
“景元,我有外孫女了。”
給兒子打完,洪正則再給孫女打。
“端端,我有外孫女了。”
洪端端去跟奶奶說,說爺爺喝醉了。
孟滿慈把任玲花叫來,說都喝醉了。
任玲花說反正房間夠,今晚都別回去了,讓祁培林上樓去鋪床。
徐檀兮走到飯桌。
“戎黎。”
戎黎回頭,眼里含著一汪水汽:“嗯?”
徐檀兮彎著腰跟他說話:“醉了嗎?”
他臉不紅,耳朵有點紅:“沒有。”他站起來,念了一句,“專治不育,男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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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卡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