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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戎黎一出手絕殺,舅舅的心事(二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他從地獄里來

  戎黎把衛衣的帽子從頭上扯下來,光一下子撞進他眼里,迸出火花:“今天下午溫照芳和你秘密通話,都說了什么?”

  溫鴻拄著拐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地面:“你消息倒是靈通。”

  “是要比你靈通。”

  販賣消息可是他的老本行。

  戎黎還趕著回去給徐檀兮做飯,懶得耽誤時間,直接說他的目的:“你可以仔細想想,她跟你說了什么,想不起來也沒關系,你想想其他能讓她牢底坐穿的事情也行。”

  溫鴻覺得這年輕人過分狂妄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戎黎簡明扼要:“讓你賣女求榮的意思。”

  溫鴻是溫照芳最后一張保命符,他要撕了這張符,斷溫照芳生路。。。

  “要我賣女求榮,你拿什么買?”溫鴻語氣不屑,“年輕人,你有跟我交易的資格嗎?”

  戎黎從口袋里掏了部手機出來,是新的,他放在溫鴻的車蓋上:“看看吧。”

  溫鴻拿起手機,按亮屏幕,手機不知道被做了什么處理,桌面除了一個文件夾之外什么都沒有。

  他點開文件,只瀏覽了幾頁臉色就變了。

  里面是他溫家的歷史,是一個大家族崛起和繁榮背后最不為人知的骯臟。

  本該被人帶進棺材里的東西,為什么會在此人手里?

  溫鴻心里警鐘敲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他低估了,這人絕對是個能一手翻了天的人。

  戎黎表情有點不耐煩:“這個問題我不是回答過你了嗎?”他再回答一次,“我是徐檀兮的丈夫。”

  下午,溫照芳和溫鴻秘密通話,是要處理掉尸骨。溫照芳不知道徐檀靈看到了多少,她只能冒險,只能信任溫鴻這張保命符。

  這不,戎黎撕了他的符。

  戎黎是誰?

  錫北國際LYS的戎六爺,專管情報、販賣人性。

  再高價買賣的市場里,基本沒有秘密可言,所以啊,人不能做壞事。在戎黎的領域里,行不正坐不端的人,最好對付。

  得到想要的情報之后,戎黎給溫時遇打了一通電話。

  “是我,戎黎。”他問,“徐檀靈有沒有找你?”

  那邊嗯了聲。

  果然不老實,不過也都在戎黎的意料之中:“她估計想跟你做交易,不用理她,溫鴻已經出賣溫照芳了。”

  那邊還是嗯了聲。

  淡定得過分。

  “他們一個是你爹,一個是你姐。”戎黎覺得溫時遇吧,看上去對誰都溫和有禮,其實是個心冷的,“你沒什么想說的?”

  溫時遇說:“無話可說。”

  沒有條件,且毫不猶豫,他站到徐檀兮的陣營里。

  “謝了。”戎黎掛了電話。

  晚上八點,警方帶人來了和風公館的徐家老宅。

  大雨將至,沒有星辰。

  張歸寧聽見聲音后,拉著徐仲清出來看熱鬧,就瞅見三五個人在前面別墅的院子里挖土。

  張歸寧十分好奇:“老公,他們挖什么呢?”

  “難道是……”徐仲清歪頭思考,“寶藏?”

  看過不少尋寶武俠片的張歸寧血液都沸騰了:“走走走,去看看。”

  張歸寧興沖沖的,披著只有富太太才穿得起的皮草、拽著老公去看“寶藏”了,剛蹦跶過去,就聽見一位同志說:“胡隊,挖到了。”

  張歸寧湊過去看,手電筒剛好打在白森森的頭骨上,她嚇得一個激靈,啊了一聲,躲到徐仲清后面:“老公,骨骨骨頭!”

  徐仲清雙手張開,用露不太龐大的身軀把老婆擋住。

  “小心點挖。”胡表國吩咐,“別破壞證據了。”

  證據?

  原來不是寶藏啊。

  張歸寧踮腳看了看,看到了警察,又想到還關在局子里的溫照芳,腦子里的場景瞬間由武俠片變成懸疑片。

  她熱血也沸騰啊:“警察同志,這是人的骨頭嗎?”

  警察同志敷衍:“嗯。”

  娘呀!

  張歸寧震驚:“誰埋在這兒的?”

  “溫照芳。”

  爹呀!

  張歸寧超震驚:“殺人埋尸?”

  敷衍的警察同志繼續敷衍:“嗯。”

  張歸寧瞳孔地震:“天吶!”她拍了拍胸口,“老公,最毒婦人心啊!”

  徐仲清猛點頭:“嗯嗯!”

  張歸寧三觀地震:“兇手就在身邊,太危險了!”

  徐仲清猛點頭:“嗯嗯!”

  “我以前還老是頂撞她。”回想起來,張歸寧一陣后怕,再次拍拍胸口,“我這是死里逃生啊!”

  老婆說什么都對。

  徐仲清猛點頭:“嗯嗯!”

  再聯想一下前幾天剛聽說的剎車事件,張歸寧又悲憤又感慨:“人心太險惡了,咱倆能活到現在真是太不容易了。”

  徐仲清深有同感:“是的,老婆。”

  張歸寧抱緊自己:“嘖嘖嘖。”

  徐仲清抱緊老婆:“嘖嘖嘖。”

  “胡隊,”陳寶貴又挖到東西了,“這兒有把剪刀。”

  張歸寧又怕又好奇,抱著徐仲清的胳膊湊過去看剪刀。

  戎黎九點半接到了王剛的電話。

  “尸體旁邊有把剪刀,應該就是兇器,還有只鞋,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但上面的珍珠是真品,還保留得很好。”王剛說,“和徐檀靈的口供都都對上了,溫照芳這次應該跑不了了。”

  戎黎聽完只提了個醒:“她可能會用精神病來脫罪。”

  “差點忘了這事兒。”

  這個案子,基本是戎黎推著進行的,王剛真挺佩服他的,料事如神,而且次次都能蛇打七寸,雖然用了些手段,但王剛覺得沒什么不好,有時候對待禽獸不需要太做人。

  “我跟公訴方那邊說一聲,讓他們做好準備。”王剛說完掛了電話。

  戎黎站在小區的路燈下,目光一直望著不遠處,身后是一片蔥綠的草,草坪中間木柵欄圍了一簇簇花,紅的黃的都有,他不認得是什么花,前幾日聽徐檀兮說,那是小蒼蘭。

  風很大,花被吹得搖搖晃晃,夜里潮氣重,濕了花蕊,可憐巴巴的。

  戎黎在燈下等徐檀兮,他想過去,徐檀兮不讓他跟。溫時遇來了,和徐檀兮在另一簇小蒼蘭那邊。

  “你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溫時遇尋了個理由:“天氣有些悶,兜風路過這里。”

  徐檀兮其實知道他為什么來,她猜得到徐檀靈會和他說什么。

  “上去坐坐嗎?”她沒有提那雙鑲了珍珠的鞋。

  燈光把他的皮膚照得冷白:“不上去了。”他沉默了良久,“杳杳。”

  “嗯。”

  風把樹枝、把小蒼蘭都吹彎了,路燈筆直,路燈下的兩個人影也筆直。

  徐檀兮的氣質很像溫時遇,連影子都像,安安靜靜。

  不知道怎么問,才能不碰到傷口,溫時遇遲疑了很久:“你還好嗎?”

  徐檀兮說:“還好。”

  其實不太好,她已經失眠了好幾天。

  路燈把最溫柔的光放在了溫時遇的眼睛里:“不要自責,是惡人做了惡,與你無關。”

  她點頭:“我知道。”

  他們彼此都很了解彼此的人,所以不用說太多。

  “我回去了。”

  “天快要下大雨,你開車小心。”

  “嗯。”

  溫時遇轉身走了,背脊不知怎么的,壓彎了一些,他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了。

  她問怎么了。

  他輕輕抱了她,也算不上抱,只是手環著她,沒有碰到她。

  “對不起。”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他的聲音低得快要聽不見,“對不起杳杳。”

  “舅舅。”徐檀兮把剛剛他說過的話,又說給他聽,“不要自責,是惡人做了惡,與你無關。”

  可如果不是那雙鞋,她不會那么不幸。他眼眶微紅:“對不起。”

  那年,他尋了二十八顆珍珠,只是想給她最好的,可卻事與愿違……

  雨將下不下,空氣悶悶的。

  溫時遇已經開車走了,徐檀兮還站在門口:“舅舅他很自責。”

  戎黎抱住她,沒說話。

  他手越收越緊。

  她在他耳邊溫柔抱怨:“你抱得太緊了,我喘不上氣。”

  他手上力道松了一些。

  “你怎么了?”

  他不能告訴她他怎么了,只是看著溫時遇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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