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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婚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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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荷感受著來自覃小津手上的力道,看著他眼里露出的一絲警告,忍不住從心底里笑了出來:他在想什么?她都多大的人了,難道還會矯情?這幾天她不過是跟他演了一出“欲迎還拒”。

  白荷儼然能聽見自己內心那個魔幻的笑聲,然而面上卻只是淺淺淡淡一個微風拂面的笑容。

  這個笑容不由讓覃小津看得有些怔了:今夜的白荷似乎比往日美得有些過分了——

  韓式唯美新娘妝與白荷的氣質完美契合,自然的唇色,莊重典雅的淡妝,彎月淡眉,輕掃腮紅,簡單的盤發上一條雪白長紗搭配一頂珍珠皇冠,竟將白荷烘托得無比優雅脫俗。

  他看著眼前的這份美不知不覺就陷落其中……

  當那道修長的黑與那道優雅的白被一個吻搭成一道美妙的弧線,舞臺上光影炫目,仿佛有無數道彩虹烘托著那黑與白的人間底色。

  掌聲、笑聲、歡呼聲……人們紛紛掏出手機記錄那唯美的畫面,攝影師、媒體記者的鎂光燈更是閃個不停。

  站在舞臺一側的覃浪花不由看得呆了,臉上是傻傻的笑容。

  覃浪伸出手遮在了妹妹的眼睛上:這種畫面小孩子不宜觀看,他的眼睛卻看得目不轉睛。

  覃浪的手很快被覃浪花扒拉開,她繼續神往看向親吻的兩人,嘴巴比原來咧得更開了……

  臺下,在一張張歡呼的笑臉中,覃湖一邊鼓掌,一邊和旁邊的桑教授交換了一個含笑的眼神,繼而轉過頭,視線越過覃山海,與坐在另一邊同樣鼓掌的弓翊交換了一個熱情含笑的眼神。

  覃山海:“……”

  姐姐為什么不也看他一眼?其實此刻他也有點開心呢!但是他的笑絕對不會是發自內心的,而只是被周圍歡笑的人群給傳染了。嗯,有科學表明,笑是可以傳染的!

  在所有的笑臉中,有一張想哭的臉就顯得特別突出了。

  和旁邊笑得歡暢的向前高金嫻夫婦比起來,向清嚴肅的面孔就充滿了濃郁的憂傷。

  但在父母投過來的關心的目光里,向清立馬擠出笑臉,跟著大家一起鼓掌,只不過這掌鼓得有些意興闌珊而已。

  ………………………………

  演奏盛會無縫對接婚禮。

  白荷換好晚宴禮服回到婚禮現場時,覃小津正和覃山海、覃湖一起在臺上演奏云箏代表曲目。

  這首曲子是覃川老先生生前創作,其間蘊含了云箏極具特色的演奏技法和旋律特點。

  覃湖坐在舞臺中央,一邊是弟弟覃山海,一邊是親手撫養的侄子覃小津,三人合奏,珠聯璧合,給現場觀眾帶來了十分震撼的視聽盛宴。

  白荷找到坐在觀眾席前排的覃浪和覃浪花,剛一坐下,覃浪花就從位置上溜下來,想要坐到她懷里。

  覃浪提醒道:“浪花,你坐在媽媽懷里,會把媽媽的禮服弄皺。”

  覃浪花爽快笑道:“那好吧,我還是坐哥哥懷里吧。”

  覃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當覃浪花爬上覃浪膝頭時,覃浪明顯露出負荷不了的表情:妹妹似乎又重了!

  白荷正微笑看著兩個孩子,就聽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弟妹也是古箏演奏家?”

  白荷回頭,見是一個比覃小津略長的年輕男人,雖然不是覃小津那種俊秀玉面,卻也溫厚含蓄,讓人看一眼便很舒服的氣質。

  “你是……”白荷問道。

  “我叫弓翊,是小津的好朋友。”

  “哦,沒聽小津提過。”白荷如實說道。

  弓翊怔了怔,繼而笑道:“我也是初次見到弟妹。”

  覃小津一直將這位新娘子藏到婚禮上才讓他見到廬山真面目,總讓弓翊有些不好的猜測:不是這位新娘子太拿不出手,就是怕他不小心惦記,如今看來是后一種了。

  也對,小津看上的人怎么可能拿不出手呢?

  “弓先生叫我白荷就可以了。”白荷禮貌說道。

  在別人眼中,這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在她,卻是契約婚姻里必走的流程罷了。她是知情人,自然知道自己當不起這聲“弟妹”。

  “小津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我還是叫你弟妹好了,”弓翊也是謙謙君子,彬彬有禮,“弟妹也是古箏演奏家嗎?”

  弓翊想著小津畢竟在海外發展了十年,海外不乏從國內走出去的民樂演奏家,只不過不在國內箏壇享有盛名罷了。與小津走入婚姻的女人,必定也是一個彈古箏的,琴瑟和鳴,夫唱婦隨,方能成就一段“箏壇伉儷”的佳話。

  然而,白荷卻笑著說道:“我不是古箏演奏家,我壓根兒就不會彈古箏。”

  她這輩子在認識覃小津之前,對古箏的認知僅限于兒子覃浪那臺廉價的雜牌古箏。

  弓翊頗為意外:“不知道弟妹從事什么職業?”

  “我是個坐家,畢業于家里蹲大學。”白荷斯文有禮的笑容一下子就迷惑了弓翊。

  “哦,弟妹是個作家,”弓翊差點要拱手說出“失敬”兩個字,“家里蹲大學是位于哪個國家?”

  “中國。弓先生,我還有事,先告辭了。”白荷說完就趕緊站起身來,她覺得弓翊疑惑的神情充滿無辜,讓她心里生出一絲罪惡感。

  家里蹲大學位于中國哪個省市?怎么從來沒聽過呢?

  弓翊的腦子一時短路了。

  弓翊看著白荷和兩個小孩子交代了些什么就離開了,紅裙的背影像一株移動的美人蕉。

  “兩個小朋友認識新娘子?”弓翊對這個神秘的新娘子實在有些好奇,忍不住向兩個花童打聽起來。

  “當然認識,她是我媽媽。”覃浪花笑著說道,圓圓的大眼睛透著水汪汪的目光。

  “你媽媽?”弓翊吃驚了。

  “也是我媽媽。”覃浪補充道。

  弓翊凌亂了。

  “你們幾歲了?”弓翊又問道。

  “我九歲了。”

  “我五歲,比哥哥小四歲,四用英語說就是‘four’,叔叔你知道嗎?”

  不放過任何機會顯擺自己的知識儲備,是覃浪花的一大癖好。看,簡短一句話,她已經展現了自己的數學以及英語技能。

  弓翊此刻在內心飛快計算著:

  覃小津出國的時候是十九歲,出國十年就有了兩個孩子,一個九歲,一個五歲,也就是他出國第二年就遇到了這位新娘子。不對,應該是出國第一年就遇到了新娘子,以最快的速度在第二年生下孩子,這樣才能在十年后回國的婚禮上有一個九歲的孩子。

  十九、九、五、十、二、一……用英語來說就是nineteen、nine、five、ten、tow、one……

  在古箏上就是十九弦、九弦、五弦、十弦、二弦、一弦……

  和那個小女孩比起來,他除了英語和數學,還多了一樣技能,就是古箏。

  “叔叔,你怎么了?”覃浪花伸出手在弓翊眼前晃了晃,關切問道。

  弓翊回神:“……”我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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