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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讓她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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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她跑步打拳洗漱好,再臨去衙門前,按照約定去隔壁。

  趙熠看到她很驚訝:“這么早了,有事?”

  “王爺貴人事忙忘記了,微臣來換藥啊。”宋寧提醒他。

  “啊,忘記了。”趙熠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暖閣,“去吧。”

  說著進了暖閣,藥包等物件早就鋪的整整齊齊。

  宋寧坐下來,趙熠坐下來拆她的包扎帶:“府醫被本王訓斥了,無顏再來獻丑,本王既應了你,也不能失信。”

  “就親自給你上藥吧。”

  宋寧樂呵呵地道謝。

  布拆開,宋寧看著很苦惱,如果晾在外面她的水泡可能已經好了。

  這么捂著,好像不容易恢復啊。

  “王爺,據微臣的經驗,這傷得暴露在外面,才容易康復。”

  趙熠掃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反問:“你的經驗?是解剖的經驗?”

  宋寧忽然不知道怎么回復這句話了。

  “王爺,你近日是心情不大好嗎?”宋寧斗膽問著,一臉的浮于表面的關心。

  趙熠包扎的動作頓住,過了一會兒,臉色慢慢沉了下來,放開她道:“本王如何和你無關,你管的太寬了。”

  “走吧。”

  宋寧莫名其妙,打量了一眼趙熠陰沉沉的臉,決定走為上策。

  她一走,趙熠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在干什么?

  關心、惦記宋世安?

  他扶著炕桌坐下來,眸光愈發的冷。

  他忍著惡心和不適去亂墳崗,就只是怕他解剖不順,他看著那三個水泡,仿佛比長在他的手上還要痛。

  這些日子,他所有的思緒和習慣都亂了。

  可宋世安不是宋寧,他是男人。

  難道他是斷袖喜歡男人?

  不可能。

  門外,常公公擔憂地問道:“昨晚沒睡著?”

  “嗯,丑時的時候房間燈還亮著的。”

  “不會是又犯病了吧?今晚把藥備著吧。”常公公來回的走,很焦慮,“不行,咱家要寫信給娘娘。”

  說著去寫信了。

  闌風三個人站在門口,也是不知所措。

  他們來趙熠身邊九年,王爺十三歲以前的事他們只是聽說,約莫七八歲開始,王爺就常常失眠,后來好了,其后再失眠就是王爺十九歲那年,五皇子薨的。

  吃了兩個月的藥,才算睡著了。

  這又睡不著了。

  “也沒有發現什么駭人的事,難道是因為那天解剖被驚著了?”伏雨說著自己都不信。

  王爺是怕臟,又不是怕死人。

  闌風噓了一聲,掀開了簾子,就看到暖閣里,趙熠靜坐,面色蒼白神思不在。

  “秋紛紛,你進去陪爺說話。”闌風推了推秋紛紛。

  秋紛紛也怕趙熠,瑟縮著朝里頭看,伏雨將他推進去。

  趙熠被他打亂思緒,冷冷地轉眸看他一眼。

  “王爺,”秋紛紛絞著手指,忐忑不安地站在趙熠面前,“您看,院子里種什么花好呢?”

  趙熠看他,秋紛紛縮著脖子無聲地退出來。

  趙熠煩躁地推開炕角的書。

  一張紙從書里掉下來。

  是一張宣紙上,畫著不知是蒼蠅還是馬的東西。

  趙熠怔忪了一下。

  他捏著這張畫,往外走邊道:“去準備馬,我回京一趟。”

  他回房換了厚些的衣服,穿戴齊整,一人一騎回了京城。

  闌風幾人忐忑不安,想跟著又不敢。

  宮門關上,趙熠從西苑進去,翻墻進了宮里,輕車熟路到坤寧宮。

  不該驚動的一點不知道。

  知道的也只當做不知道。

  太后聽曲兒,江南小調琵琶伴奏,很是愜意。

  內殿的門被推開。

  太后驚訝地看著進來的人:“你怎么回來了?”

  其他都退了出去,關上門。

  趙熠在對面坐下來,道:“沒什么,回來看看您。”

  “怎么了?”太后凝眉,打量著他,“出了什么事?”

  趙熠面無表情地喝了茶:“沒事。”

  “你又失眠了嗎?”太后彎腰看著他,見他面露疲憊,“你、你親近誰了嗎?”

  趙熠沒說話。

  “沒事了。”太后上前捧著兒子的臉,柔聲道,“你都是大人了,那些事不靈的,哪有什么詛咒之類。”

  “沒有的事。”趙熠將太后的手撥開,起身道,“我回去了。”

  說著要走。

  “明天回去吧,晚上在母后這里休息。母后看著你睡著再走好不好?”太后問道。

  趙熠看著她,點了點頭。

  太后松了口氣。

  待趙熠躺床上蓋好被子,她就搬了椅子坐在床頭,并不明亮的房間里,依舊能看到趙熠略顯緊張的表情,她柔聲道:“睡吧,母后在這里。

  趙熠像八歲時一樣,謹慎地閉上眼睛。

  將睡不睡時又猛然睜開眼,見太后還依舊坐在床頭,他又重新闔上了眼睛。

  太后輕拍著他,目光里都是悲憤。

  第二天一早天沒亮趙熠就醒了,也沒有和太后告辭,直接出京城走了。

  太后早上醒來,田賦興上前伺候,小聲道:“奴婢也沒打聽著什么有用的,瞧見還要去齊王府問一問。”

  “……一早就披星戴月的走了,也不知道幾天沒睡著了,奴婢瞧著,心疼。”

  說著,哭了起來。

  “這有什么可哭的?”太后白了他一眼,“他的事你能打聽到?”

  田賦興擦了眼淚:“常玉那廝也沒來信,奴婢去問他吧。”

  常玉是常公公的本名。

  “他要說的也不過是子嗣成親的事,正經事沒有云臺的同意,他也不敢說。”太后忽然想到個人,“哀家給白勝的女兒平陽郡主寫信。”

  “讓她幫哀家瞧瞧,齊王府里的事。”

  田賦興眼睛一亮,道:“娘娘這個主意好。”

  太后寫好信封好,剛讓人送走,中午的時候,常公公的信就來了。

  “常玉也說他失眠了,好幾天沒睡,還說王爺府里進了三十四位美人。”田賦興驚奇地道,“王爺是不是喜歡這些美人了?”

  太后擺手:“沒提別的了?”

  田賦興搖頭。

  “怪了,那是心里有誰?不然怎么會又犯病睡不著?”

  趙熠回到齊王府,常公公驚著撲上來,抱著趙熠抹眼淚:“王爺、您怎么突然就回京了,這來回奔波六百里呢,也太辛苦了。”

  “王爺,奴婢這還有藥,您要是睡不著……”

  趙熠擺手,道:“本王想通了。”

  說著走了。

  常公公莫名其妙,看向秋紛紛。

  秋紛紛搖頭。

  闌風和伏雨以及常公公推舉秋紛紛去打探。

  秋紛紛在門口等了一刻,待趙熠洗漱出來,他跟著了上去,開門見山地問道:“王爺,您想通了什么?”

  “本王記得,宋世安說宋寧就在附近,你可記得?”

  秋紛紛搖頭。

  “既然她的朋友以及鄰居都在,她不應該離的遠才對。”

  秋紛紛不解:“王爺,您不是不找宋姑娘了嗎,現在又找了嗎?”

  “找,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

  他和宋世安親近,想見到他、想為他出頭、見不得他皮疼肉疼……這都是不正常的。

  唯一的解釋,他將宋世安當成了宋寧。

  因為他們太像了,幾乎是一個人,所以他才有了錯亂的感覺。

  甚至讓他覺得,他開始喜歡男人了。

  這怎么可能!

  “混賬女人,憑什么讓本王在這里難受。”

  秋紛紛終于明白了趙熠的意思。

  他們王爺十歲以后就不和別人親近了,就算是太后也沒多么的親昵,宮里的兄弟身邊的仆從他都不來往過密。

  性格在別人的眼中,也是任性胡鬧。

  這其中的事,別人不曉得罷了。

  “那王爺,您要怎么確認呢?”秋紛紛問道。

  趙熠冷哼一聲,看向桌上的漏刻,道:“去告訴宋大人,讓他立刻下衙,過來!”

  秋紛紛應是。

  酉時不到,宋寧火急火燎地來了。

  她也很莫名其妙。

  昨天晚上來的時候,王府的人說趙熠不在。

  她還是頭一回見趙熠出門的。

  她猜測趙熠能悶在家里幾年不出門。

  “給王爺請安。”宋寧進了暖閣,打眼就看見趙熠耷拉著臉坐在那邊,目光投向她,眼底帶著殺氣。

  宋寧一驚,又怎么了?

  “王爺?”宋寧笑呵呵,“昨天和今天都沒什么大事發生,微臣在忙著整理舊卷宗呢。”

  趙熠盯著她的臉,不說話。

  “王爺?”

  她的大周好鄰居好像沒有了!

  “給你三天時間,讓宋寧來見本王。”趙熠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否則,本王就把你那九個兄弟一條狗,吊在濟南城門上。”

  宋寧瞪眼。

  “王爺,咱們前天還好好的,您還溫柔的給微臣包扎了手。”宋寧晃著她拆開包扎的手,“王爺,您這怎么就沒有愛了呢?”

  就是因為有愛,我才這么難受。看你高興,我很不高興。趙熠道:“三天后的此刻,讓宋寧站在我面前。”

  “走吧。”

  “你這三天不要出現在這里。”

  “王爺,您真不聽微臣解釋解釋,微臣的妹妹離濟南老遠老遠了,三天來不及……”趙熠指著她,打斷她的話,“走!”

  宋寧咕噥了一句,不情不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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