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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周年祭再赴潭柘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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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登基,百事待舉。

  西番安定、曲先衛指揮使,率眾殺朝廷使者,搶奪財物,霸據一方,儼然成了一個小朝廷,宣德帝派李英、康壽征討安定、曲先,李英率西寧諸衛追擊,大勝。

  安定王進京謝罪。

  朱瞻基正需要這樣的勝利,來確立自己的威信,他不但寬恕了安定王,還將此次立功的李英,擢升為陜西行都司左都督。

  “李英,此次平亂,你功不可沒。朕聽聞你因常年征戰,年逾三十,尚未娶親。朕就許你一門親事,待到國孝之后,讓你風光大婚。”

  皇上顯然很高興,大殿之上就給李英許了親。

  “這......謝皇上恩典!”李英是典型的西北大漢,比皇上還大了五、六歲。

  散朝后,徐之錦和呼延錦一同離開大殿,徐之錦笑道:

  “呼延大人,您可要抓緊時間立功啊,可別讓別人爭了先。”

  呼延錦笑而不答。

  不是他的他不要,是他的,誰也奪不走。雖是這樣想,可......心里怎么空落落的?

  今天花蕎跟著皇太后去寺里進香,要幾日方可回來。原來如此。

  這會皇太后一行已經走到半路了。

  潭柘寺,嘉興已經去過了,沒什么興趣,不過,總比待在宮里強。她是皇上的嫡親妹妹,可冊封長公主的時候,她卻和其他公主一樣,反而讓花蕎占了先,想想就讓人生氣。

  倒是母后勸她:“冊封長公主都是虛名,將來你嫁得好,母后、皇兄給你雙倍嫁妝,那就是你的后福,何必在意這幾年的一個虛名?”

  嘉興長公主這才高興的點點頭。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嘉興奇怪的探頭去望。

  原來是迎面走來一隊木籠鐵鏈鎖著的和尚,張樾正在詢問情況,那押解的都頭正在向張樾做解釋。

  問了幾句,張樾向車里的人說了幾句。旁邊那輛車,坐著的正是太皇太后和花蕎。

  “說是咸寧押過來的,二十四個造反的和尚。”

  “和尚造什么反?是不是弄錯了?”太皇太后信佛,說一群和尚造反,她怎么也不相信。

  那些木籠子里的和尚認得是皇室貴人的寶車,一個個忙站起來,聲嘶力竭的叫到:

  “貴人救命啊!我們是冤枉的!我們都是廟里的和尚,并無反朝廷之心......”

  他們話沒說完,旁邊的押守一鞭子抽過去,那叫喊的和尚躲閃不及,被一鞭子抽在臉上,頓時捂著臉,哀嚎著蹲了下去。

  張樾怒道:“來人,把這大膽狂徒綁了!竟敢當著貴人的面,法外加刑,你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領頭的都頭一見連忙來求,張樾卻視而不見。

  “在我們面見都敢這樣,可見這些和尚必是被冤枉的。”太皇太后沒好氣的說。

  張樾笑道:“這我們就不好過問了,我已經問了,過去是交到刑部,大理寺要核審的,再不濟,讓督察院去吧西安府尹給查一查,準保有結果。”

  “就怕是造反案,刑部直接報給皇上,皇上不問緣由,全都給砍了,到時再去為他們平反,又有何用?”

  花蕎說這句,張樾倒是有些贊同,忙叫了名錦衣衛,快馬回了京城,向呼延錦報告此事。

  “阿彌陀佛,寧可慢一點,都不要錯殺了這些和尚,二十來個人吶,真是造孽!”

  太皇太后放下窗簾,張樾一揮手,隊伍又朝著潭柘寺方向走去。

  “真是奇了怪了,連路邊的犯人她們都要去管。太皇太后是不是老糊涂了?一定是花蕎那個惹事包招來的事!”嘉興重重的將窗簾放下。

  “英國公是國之重臣,你皇兄還要倚重于他,他們兄弟幾個對皇室忠心耿耿,太皇太后怎么都是長輩,你說話不要沒了輕重。”

  張太后閉目養神,不再說話,只把旁邊坐著的嘉興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車上都是女眷,速度自然不快,到了午后,他們才到了潭柘寺。

  潭柘寺來得也不是一兩回了,連住的地方,都照著以往住慣的順序安排。

  燦兒是頭一回來,處處都新鮮,悄悄和小七東問西問。

  小高說:“嘉興長公主還住咱們隔壁?上回來她可是嘗了甜頭。”

  “胡說!那如何是甜頭?”花蕎朝小高翻了一個白眼。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張樾笑著進了房間,他接著小高的話說到:

  “你是不知道,我們在南京城那段時間,井源將軍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贏得嘉興公主的默許,已經向先皇提了親。哪知太宗皇帝的熱孝未出,又......這要等皇上親自賜婚才行了。”

  “還有這樣的事?怎么你們個個都知道,就我蒙在鼓里?”

  “你一門心思在某人身上,眼里哪有別人?”張樾笑道:“走吧,衣服別換了,直接到齋堂去,德始禪師已經在那里等我們了。”

  幾人剛走出院子,就聽見隔壁院子里傳來嘉興的聲音:

  “井源!快把這兩盆花搬走!我最討厭茉莉了,花又難看,有愛招蟲子!誰叫你擺到我院子里的?”

  花蕎一看,井源一手提著一盆開得正旺的茉莉花,皺著張臉走出來,

  “小高,你去向井將軍討了那兩盆花,放在咱們院子里。”

  花蕎說完,跟著張樾往齋堂去了。

  張樾見她跟上來,低聲說到:“不過是兩盆花,以后你別輕易動善心,這不是什么好事。”

  “你也說是兩盆花,她不至于為了兩盆花跟我鬧翻吧?”

  正說著,小高小跑著過來說到:“井將軍說,那兩盆花他還有用,不能給您了。”

  張樾低聲笑道:“這位是聰明人,沒被你帶溝里。”

  花蕎萬事聰明,偏偏在這感情上沒什么心計。因為自己第一次動心的人是呼延錦,偏巧呼延錦又一心一意將她疼到骨子里,她沒有太多憂患意識。

  她吐吐舌頭說:“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花蕎在這邊說“下次不敢”,嘉興那邊這次就沒打算放過井源。

  “你說!你跟她什么時候有的交情?”

  “我......我沒有!我和寶應長公主連一句話也沒說過,哪有什么交情?”

  “沒有交情她會為你解圍?就算是我扔掉的花,也不能給她!”

  “我沒給......”

  “算你識相!別以為我父王口頭答應了你,我皇兄不一定會把我,許配給你那么窩囊的人!”

  井源苦著臉從嘉興長公主院子里出來。

  如不是自己做過的事要負責,他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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