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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要好好的活著,您還有女兒,總有一天我們會團聚。”
花蕎松開李選侍,和呼延錦出了寢殿,又將門上的鎖原樣鎖了起來。
想不到,只見了李選侍一面,因為被她認作是年輕時的姐姐,輕易就說出了花蕎的身份。那么,朱瞻培,就是柳云娘的兒子,一個假皇孫!
如今,花蕎有了物證,又有了人證,但她卻不想進宮認親。她想和呼延錦在一起,云淡風輕的過日子,找到親娘,只不過是對自己的心有個交代。
呼延錦抱著她跳出宮墻的時候,她忍不住將臉埋進他的懷里,死死摟著不放手。
“現在我已經知道我是誰,已心無掛礙,我是你的了。”
呼延錦也緊緊摟著她,吻了吻她的頭發,笑道:“肉麻的話咱們回去再講,先離開這里,回到東苑再說。”
兩人順利出了東華門,呼延錦找到他藏在山石后面的衣服,換了自己的衣服,正和花蕎往東苑大殿走,迎面卻走來幾個人。
這里只有一條路,旁邊能藏身的地方,又藏不下兩個人,想不碰面都難了。
呼延錦把花蕎往山石后面一推,自己走到溪水邊柳樹下,折起柳枝來。
等那幾個人走近了,呼延錦趕緊放下手中的柳枝給她們請安:
“給娘娘、郡主請安。”
來人正是七皇孫的母親和妹妹延平郡主。
因為七皇孫和六皇孫同歲,張才人曾被他們當成花蕎可能的娘,呼延錦今天在東苑,特意留心認過。
“你這是在做什么?”延平郡主好奇的問。她比七皇孫朱瞻堈小兩歲,今年十四,已經快要及笄。
“回郡主的的話,微臣這是在折柳編柳冠。您看,這里的柳樹不同別處,已經早早吐芽,早柳既早留,才人娘娘和郡主也拿兩支回去插瓶吧?”
呼延錦把手里的幾支柳,都遞給張才人身邊的宮女,希望她們就此離開。
可延平郡主卻來了興趣,指著樹上的一支柳葉繁茂的柳條說:“我要那一支,你去給我摘下來!”
呼延錦一看,那支柳條長得好,是因為那一面臨近引了溫泉的溪水,溫度比較高,可要把它摘下來,拿梯子都未必爬得上去。
這位延平郡主,可不是位好伺候的主。
呼延錦真是后悔,早知道就說自己出來方便,這樣有辱斯文的話,她該不會接了吧?
事到如今,呼延錦也只有先滿足了郡主再說。
他雙足一點,借著柳樹干,飛到樹上摘了那支柳條,為了避免再飛一次,他直接把旁邊的兩支也摘了下來。
呼延錦本就生得人高腿長,俊美無儔,再露了這一手功夫,把個延平郡主看得瞠目結舌:
“你......你剛才說用柳枝編柳冠,我要你給我編一個!”
呼延錦暗暗嘆口氣,一言不發,用手上的三支柳條,編了個柳冠遞給郡主。
張才人怕延平沒完沒了,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剛才又說困,鬧著要回去,現在又不肯走了?”
“剛才那里沒有他嘛!”延平郡主指著呼延錦問:“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微臣呼延錦。”
山石后面藏著的花蕎,差點忍不住要跳出去:傻啊你!隨便說一個阿狗阿貓不行嗎?
“呼延錦!我記住你了。”
延平郡主心滿意足的拿著柳冠,挽著張才人的手,往東華門去了。
“還好她不是你親妹妹,太可怕了......”呼延錦見花蕎黑著臉不說話,趕緊賠笑道。
“我看你倒是挺樂在其中的!”花蕎氣呼呼的往東苑走。
呼延錦背上冒一身冷汗:剛認了娘,這就長了郡主脾氣?
他們不知道,進了東華門的延平郡主還真在和母妃談著呼延錦:
“母妃,我覺得剛才那個呼延錦不錯,明年我就及笄了,不如叫父王早些將我指給他。”
“你就剛才那么一眼,就看上他了?上回還看上個箭術不錯的,過不得兩天就忘了。”
“哎呀,母妃!我這次是認真的了,肯定不會反悔。你看他長得多俊呀。”
“他看上去二十出頭了,你們年齡相差太大,不行。而且,就他這個年紀,家里肯定已經有正妻了,你看上也白搭,你還能去給他做妾?”
延平郡主一蹦三尺高,怒道:“若他已經成親,就讓他把正妻休了!再不行,就讓她病故好了,我是郡主,將來還會是公主,怎可能委屈我!”
張才人笑著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道:“好啦好啦,若你三日之后還記得他,母妃就替你去打聽。”
這邊呼延錦和花蕎一前一后到了大殿前面,射蘿卜比賽已經進行到最后一輪。
現在只剩下皇太孫和易呈錦兩人,他們前兩輪射的蘿卜數量一樣多,箭法也不分伯仲。
不是說沒人箭術更好,而是看見皇太孫已經勝出,就算還有能力,也胡亂射兩箭,讓了過去,游戲而已,誰會當真。
只有易呈錦,他今日就是要贏,贏的是個彩頭,今年,他要贏過朱瞻基!
朱瞻基心里隱隱有些不快,他看得出來,易呈錦是決心要贏他,不但不讓,他還要壓著打,只跟他打平手,一直逼進最后一輪。
可這時候,哪個武將出來替皇太孫都不合適,他們來替,皇太孫不輸也輸了。
他是要顯擺什么?
呼延錦知道,他內心是以朱文至的身份在挑釁。
“阿蕎,你要不要幫你大哥?”呼延錦小聲問到。
這個局面,只有戲謔,能破易呈錦的挑釁,而且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就是花蕎。
花蕎看著內侍官手里舉著的分數牌,心里暗暗奇怪,這易呈錦是不是魔怔了,怎敢挑釁皇太孫?逼著人打,也太不給人留面子了。
她也明白了師兄的意思:她是女人,勝敗本就無所謂,皇太孫又不至于失了顏面。
“可是,師兄,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會射箭啊......”
難道這不是關鍵?
“用石子打。如果你覺得距離不夠,你不是練過’接石龍’嗎?只要你上場,就是幫你大哥解困。”
呼延錦滿臉溫柔的看著她。
對啊,石子對箭,只要打到蘿卜,不贏也贏了。花蕎使勁點點頭,朝著皇太孫走去。
“花蕎?怎么一直沒看到你?”
“我在旁邊看啊。我覺得,你們射了那么久的箭,一點新意也沒有。既然是新年,我們就來玩點新玩意。如何?”
朱瞻基知道她一向古靈精怪,感興趣的問:“什么樣的新玩意?”
“最后一局,由我來和你們比,太孫殿下......我自然不敢挑戰,那我,和易大人比比。就比,我不用箭也能把蘿卜射下來。”
“哦?不用箭,那你用什么?”
朱瞻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情變得更加愉快起來:這些人平時一個個逞能逞強,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花蕎最得我心!
花蕎俏皮的說到:
“我用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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