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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曾相逢花蕎淚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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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別管那個犟老頭,我們來談談你的事。”呼延錦揉揉她的頭頂,微笑著說。

  此時她的長發全都放了下來,柔柔順順的如緞子一般,傾瀉在身后,平時老是看她著男裝,伶牙俐齒,這樣簡單的溫柔,才叫呼延錦無法抵抗。

  “本來想再弄清楚一些,或者說,在明確一些,我再跟你說,但剛才看見你掉眼淚,我才知道我錯了,與其讓你捱著等待的煎熬,不如我們一起膠著。

  在找到徐九公之前,我們唯一的證據,就是那塊鳳花錦和寫著一行字的素布。按照師傅的說法,你來自宮里,但他清醒以后,對此事有絕口不提,所以,我們暫時只當做是一點可能的提示。”

  花蕎眨眨眼睛笑了:“你這是在分析案情?”

  “這可不是‘阿蕎身世密案’”呼延錦也笑了:“皇上登基后再無子嗣誕生,我們暫且不考慮后宮的娘娘,那剩下的就只有太子東宮。

  我查了一下,詳細的皇孫誕辰并不能輕易看到,能確定的是,與你同一年出生的,共有兩位皇孫,分別是李選侍的六皇孫朱瞻培,和張才人的七皇孫朱瞻堈。”

  “六皇孫?你是說六皇孫?”花蕎一陣心跳。

  呼延錦歪頭看著她:“怎么?你認識他?”

  花蕎點點頭,噘著嘴說:“這事我沒告訴你,那天晚上你回得晚,回來我們又說了好多話,沒來得及說,第二天我就忘了。”

  “好吧,下次讓你先說。”

  “那天你走了以后,我看見安國寺的一個小師傅,擔柴摔了一跤......”

  花蕎把那天自己在安國寺遇到六皇孫和選侍娘娘的事,細細說了一遍。呼延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嘆了口氣,說到:

  “那就是娘娘狠心了。她為了讓皇太子關注她受的傷、受的委屈,摔了一跤,手都脫臼了,這樣說來,她在此之前就受了傷,用的是苦肉計。沒想到卻引得六皇孫出言不遜,皇太子便將六皇孫過到了太子妃名下,李選侍也就進了冷宮。”

  花蕎眼睛都瞪大了,她沒有想到,那天后面還發生了那么多事,她有些不能理解:

  “選侍娘娘長得那么漂亮,為什么......皇太子不喜歡她?還有,你說六皇孫和我一般大,選侍娘娘......她有可能是我娘?我娘......明明我已經替她把手接好了,她卻故意讓它再脫臼......那有多疼......”

  花蕎的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下來了,如果那就是親娘,自己卻一點也幫不到她。

  呼延錦將她摟在懷里:這個小女人,總是愿意以最大的善意來揣度別人,她沒有怪她母親當年拋棄了她,只一味為她擔心......

  他也不勸她,只緊緊的摟著她,任她在自己懷里哭。等她漸漸平靜下來,才說:

  “李選侍只是其中的一個可能。還有一位張才人,她誕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七皇子和你同年,五郡主比你小兩歲。張才人很得太子妃信任,在東宮可比李選侍過得好的多。”

  呼延錦搖搖花蕎的手,輕聲說道:“你看,就這一點頭緒,事情過去十幾年,連京城都搬了地方,留下的線索就更少。你別著急,春天很快就要來了,等徐九公回到京師,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花蕎舒了口氣,揚起臉,對著呼延錦眼睛彎彎一笑:“對呀,沒什么好急的。只是......”

  “只是覺得李選侍和可憐對吧?”

  花蕎點點頭。

  “這還只是東宮,后宮的爭斗更是殘酷。兩年前,皇上疑心后宮的娘娘害死了權貴妃,把后宮翻了個遍,凡事有可疑之物,不聽辯解,直接賜死。這里邊還不知有多少冤死的人。”呼延錦拍拍她的手背,笑道:

  “你不用害怕,你又不必嫁入皇宮,你要嫁的是我。”

  花蕎抿嘴笑道:“若我真是公主,嫁給你,你的仕途可就沒了,你可甘心?”

  “傻瓜,沒有你,我要那個勞什子仕途做什么?”

  花蕎一開心,摟著呼延錦脖子,對著他的臉吧唧親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把呼延錦高興懵了:“那我再說一遍......你能再親一次?”

  “傻了吧唧的......”花蕎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把他往門外推:“晚了,快回去睡吧,明天我還要去采購呢!東院的酒肉都不夠,你爹在這里過年,這可不能馬虎。”

  “有媳婦就是好......”

  呼延錦嬉皮笑臉的還沒感慨完,就被花蕎推了出去。他也沒走大門,蹬了一腳,便翻墻到了隔壁院子。

  一墻之隔的東院冷冷清清的。傭人有兩個,從孤兒院領回來的海英、海明,也都住到東院,呼延錦想著,父親沒事可以教教他們武功,也給他解解悶。

  冷清的不是院子,是人心。

  今天下午,林龍楓收到消息,說吾將軍、程先生,已經帶著一批人過來了,但是,鄭洽、周斌,呼延錦的這兩位先生卻留在了穹窿山。

  鄭洽說:“時過境遷,老主子在的時候,都不愿意再讓大明陷入血雨腥風,主子去了,你們倒要去興風作浪?我不去,我在此立誓,鄭家世世代代在穹窿給老主子守墓,人在墓在。”

  吾辰良冷笑道:“你也會說‘鄭家世世代代’!可我吾家的世世代代在哪里?你膽小怕事,不肯為小主子打算,就不要給自己掛上一塊忠義守墓的牌子!”

  “你......”鄭洽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他點著吾辰良說:“好!好!我的長子鄭寬還在京師,你盡管用他,將來株連九族,我在穹隆等著,絕不說一個‘逃’字!”

  周斌年事已高,本就百病纏身,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穹隆的人,自然分成了兩撥,一撥走,一撥留,留下來的,除了鄭先生和周先生兩家,其余的也各自散了。

  雖然出發來京師的占大多數,但這也足以讓易呈錦大發雷霆,他將手里的信團成一團扔在地上,吼到:

  “鄭寬!看你父親干的好事!還沒開始戰斗,他就已經在分化隊伍,難道他在我父親面前的忠孝是假的?還是說我這個繼位者,他看不上眼?”

  鄭寬咬著唇,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若不是父親發話,他絕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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