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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 元寶就是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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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墨染誤以為鳳無憂還在氣頭上,心中惶惶不安,深怕她突然不告而別。

  俄頃,他鄭重其事地說道:“無憂,可否先跟本王回去?本王旋即命人買一塊搓衣板回來,你若是不高興,本王就跪跪搓衣板,如何?”

  “搓衣板哪里夠?針氈還差不多。”

  鳳無憂悶哼著,話里行間透著一絲嬌蠻。

  “姑娘,您還沒付錢呢!”

  正當此時,醫館中的伙計一路小跑著行至鳳無憂跟前,喘著氣兒急聲道來。

  “先賒著,爺明天再付。”

  鳳無憂原打算將隨身攜帶的吊墜抵押了換些錢財以備不時之需,可君墨染也在場,她委實不愿讓他知道自己偷偷買了避子藥。

  君墨染并不知鳳無憂心中所想,他頗為慷慨地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醫館伙計。

  醫館伙計年歲尚小,從未見過面額這么大的銀票,雙手顫得厲害,“這位姑娘只買了兩貼避子藥,一兩紋銀就夠了。”

  “避子藥?”

  君墨染劍眉緊皺,驟然看向心虛不已的鳳無憂,“你就這么不情愿?”

  “不是情不情愿的問題,避子藥是爺用以保護自身的必要手段。不恰當的時機,又或是尚還沒有能力保全孩子的時候,還是別要的好。”

  “是藥三分毒,別吃了。就一次,沒那么湊巧。往后,本王不會再莽撞行事。”

  君墨染順勢接過了鳳無憂手中的草藥,轉而將之交至醫館伙計手中,“我們不買了,沒錢。”

  醫館伙計眼見著到手的銀票被君墨染揉成紙團兒,一陣肉痛。

  鳳無憂亦眼巴巴地瞅著醫館伙計懷中的避子藥,不滿地詢問著君墨染,“什么叫就一次?萬一真鬧出人命該怎么辦?”

  “本王會負責到底。”

  “又不是你生!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鳳無憂并不是排斥孩子,她只是不想再失去。

  “你身懷六甲之時,本王一直沒能陪在你身邊,實在遺憾。本王一直想要彌補對你的虧欠,卻無從著手,只望你能再給本王一次機會。”

  “過段時間再說罷。明兒個便是盂蘭盆節,爺想去看看狗蛋。”

  “本王也一起去,順道帶他回家。”

  君墨染一直不敢提及狗蛋,就怕惹得鳳無憂傷心。

  但見她主動提及,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寬慰她。

  暗處,百里河澤冷冷地盯著舉止尤為親昵的二人,怒火中燒,“避子藥?這才一日,就用上了。”

  楚七亦順著百里河澤的視線,看向街角處似是在打情罵俏的君墨染、鳳無憂二人,憂心忡忡地道:“鳳姑娘若是將小殿下帶回了云秦,該當如何?小殿下可是咱南羌的儲君,決然不能跟著回云秦的。”

  “放心,他走不了。”

  百里河澤定定地看著依偎在君墨染懷中咯咯咯笑著的元寶,思緒被拉回了兩年前...

  他跛著腳,將渾身是血的鳳無憂交給了事先找好的穩婆。

  他曾囑咐過穩婆,不用在意鳳無憂腹中的狗蛋,盡全力保住鳳無憂的性命即可。

  出乎他意料的是,狗蛋命硬,雖是早產,但還是頑強得活了下來。

  百里河澤也曾想過將狗蛋殺之而后快,但他又擔憂狗蛋死后,鳳無憂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思量再三,他只得留下狗蛋。

  自那之后,狗蛋便成了元寶。

  百里河澤原想著,鳳無憂要是愿意安安分分地留在他身邊,他也許還可以留元寶一命。

  可惜,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他的底線。

  “楚七,你覺不覺得,元寶長開之后,越來越像君墨染了?”百里河澤隨口詢問著楚七。

  “是有點像。”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親手除了他。”

  百里河澤端坐在輪椅上,不疾不徐地說道。

  聞言,楚七身形一抖,突然間亦覺得百里河澤的所作所為十分可怕。

  沉吟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道:“鳳姑娘若是得知真相,應該會很難過。”

  “呵...她很快就能得知真相。到時候,我會讓元寶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百里河澤曾明若清溪的眼眸早已被血絲布滿,就連低醇的聲色亦透著幾分陰寒。

  他心下腹誹著,這也許是他最后一次機會。

  不成功,便成仁。

  “楚七,回宮。”

  百里河澤聲色淡淡,一頭墨發披散在身后,不扎不束,隨著微風輕輕拂動。

  “是。”

  楚七怔怔地盯著百里河澤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他總感覺百里河澤正一步步地走向懸崖峭壁,好似再上前一步,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他很想拉百里河澤一把,可惜,百里河澤根本不聽他的。

  與此同時,街邊酒館的二樓雅座上,一頭戴笠帽的男子倏然起身,不遠不近地跟在了百里河澤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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