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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你就不能服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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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無憂,跟著本座不好么?君墨染給得了你的,本座一樣能給。”

  百里河澤見鳳無憂垂眉斂眸,臉上寫滿落寞,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從懷中掏出一疊地契,將之整整齊齊地遞至她眼前,“乖乖聽話,本座照樣能把你寵上天。”

  “你所謂的寵,就是把爺關在密室中?高興時給口飯吃,不高興時就餓爺兩天?”

  鳳無憂淡漠地掃了眼他手中厚厚一疊地契,心中毫無波瀾。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百里河澤的不義之財,不要也罷。

  “鳳無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所以,國師大人又打算做什么?”

  百里河澤鐵青著臉,一手緊扣著她的后腦勺,另一只手突然移至她平坦的腹部上,“替本座生個孩子,本座許你一世榮華。”

  “你是不是有病?”鳳無憂嫌惡地甩開他緊貼在她腹上的手。

  “鳳無憂,本座是認真的。”

  “百里河澤,你聽好了。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給你生孩子。”

  “生不生,由得了你?”

  百里河澤懊惱萬分,傾身而上,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不給本座生,難道你想給君墨染生?”

  鳳無憂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覺得生兒育女這些事,離她實在太過遙遠。

  “本座得不到的人,君墨染也別想得到。”

  百里河澤眸中血絲密布,因為憤怒,眼球微凸,蒼白如紙的臉頰上青筋暴起,顯得尤為可怖。

  鳳無憂見狀,總覺得百里河澤隱隱有走火入魔的兆頭,心跳驟然加快。

  再這么下去,百里河澤指不準還會做出更變態的事。

  無計可施之下,鳳無憂只得改了口,“爺哪里生得出孩子?你沒看見爺脖間誘人犯罪的性感喉結?”

  百里河澤掃了眼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喉結,未置可否。

  “爺的身體早就被毒壞了,不僅生不出孩子,身體也會越來越像個男人。所以,你還是趁早死了‘金屋藏爺’的心吧。再過兩年,爺興許就發育得和正常男人一樣了。”

  “誰下的毒?”

  “怎么?想替爺報仇?”

  百里河澤沉聲應著,“傷害過你的人,都該死。”

  “你算不算傷害過爺的人?”

  鳳無憂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自她穿越以來,傷她最深的人,不就是百里河澤?

  雖然,她完全不記得和百里河澤曾有過肌膚之親,光是想想,心里就膈應得要命。

  轟——

  百里河澤雙手緊握成拳,擦過鳳無憂的臉頰,狠捶著冰冷堅硬的龍紋石磚,“若是逼急了本座,本座不介意親手拔了你的舌頭。”

  “國師大人真是威風!說不過爺,居然將心思動在爺的三寸不爛之舌上。”

  “本座沒想著逼你。你就不能服個軟?”

  百里河澤深吸了一口氣,他總算有些明白為何君墨染總是被鳳無憂氣得跳腳。

  她氣人的功力果真了得。

  偏偏他早就得知她是女人,每每火冒三丈之際,又不舍對她下手。

  “不能。”

  鳳無憂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的提議,并趁他怒火沖冠之際,以蠻力掙開了纏在手腕上的綢帶,雙臂往后一抻,猛地掄起半人高的青花瓷器,朝著百里河澤的前額兜頭砸下。

  驟然間,瓷器的碎裂聲嘩然作響。

  百里河澤前額開了花,不斷有熱血噴濺而出。

  鳳無憂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瓷器碎渣剮得全是血口子。

  密室外,君墨染忽聞墻內傳來一陣瓷器碎裂之聲,黑金色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疑惑。

  傅夜沉神色微凝,尤為緊張地盯著面前那堵墻,急聲道,“攝政王,鳳無憂當真不在府上,請回吧。”

  君墨染置若罔聞,倏地抬起孔武有力的胳膊,帶著十層內力的一拳,猛地向墻體砸去。

  “王,您的手……”

  追風焦灼地盯著君墨染深深嵌入墻體的拳頭,深怕他的手就此報廢。

  下一瞬,墻體轟然倒塌。

  君墨染徐徐收回鮮血淋漓的手,怔怔地盯著滿地斷壁殘垣,心中空落落的,難受得緊。

  傅夜沉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佯裝憤怒,聲色俱厲,“攝政王,你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說過,鳳無憂不在傅府!你即便拆了傅府所有院墻,也無濟于事。”

  此刻,追風已帶著暗影衛,將傅府翻了個底兒朝天,仍一無所獲。

  鐵手甚至牽著數頭獵犬,走遍了傅府的角角落落,也依舊未尋到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

  按理說,鳳無憂極有可能被百里河澤帶往了別的去處。

  只是,君墨染總感覺鳳無憂離他很近,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半晌,他闊步行至榻前,盯著毫無褶皺的被衾,陷入沉思之中。

  越是不留痕跡,鳳無憂就越有可能還在府中。

  只可惜,他平素里并未留意傅夜沉,一時間,亦很難弄清傅府究竟有多少密室。

  “說,鳳無憂在哪?”

  君墨染耐性耗盡,眨眼間就將尚方寶劍架在傅夜沉脖頸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傅夜沉微微聳肩,言笑晏晏,“攝政王,你當真是來找人的么?還是以找人為由,蓄意滋事?聽聞,數個時辰之前,紫陽觀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觀中道士死傷無數。這會子,你是不是打算再放一把火,燒了傅府?”

  “不說?那就去死。”

  君墨染眸中殺意頓現,塵封多年的尚方寶劍遽然出鞘。

  下一瞬,劍芒一凜,血色于須臾間彌散,傅夜沉脖頸上便多出了一道劍傷。

  千鈞一發之際,裕親王、容親王、德親王、宸王等人,攜著朝中重臣一并涌入傅府。

  就連即墨仁,也從宮中風塵仆仆趕來。

  “阿染,別意氣用事。”即墨子宸不動聲色地擋在傅夜沉面前,深怕君墨染一個沖動,真將傅夜沉一刀殺了。

  雖然,即墨子宸亦十分厭惡傅夜沉,但他絕不能死在君墨染手中。

  一來,傅夜沉乃東臨第一仵作,僅憑驗尸,就能繪出兇手畫像,亦為不少喊冤入獄之人平反昭雪。故而,他在東臨,亦頗負盛名。

  再者,君墨染于數個時辰前,一把火燒毀了紫陽觀,影響極其惡劣。

  要知道,紫陽觀被視為東臨龍脈的發祥地,紫陽觀一經燒毀,君墨染勢必將遭受東臨三千政客的口誅筆伐。

  此情此景,君墨染只能步步留心,小心應對重臣的彈劾,絕不能意氣用事。

  “讓開。”

  君墨染聲色驟冷,他已經懶得顧全大局。

  若是尋不回鳳無憂,傅夜沉即便萬死,也難解他心頭之恨。

  “阿染,你能不能冷靜些?無憂她興許只是迷了路,指不準天一亮就回醫館了。”即墨子宸巋然不動地擋在傅夜沉身前,不茍言笑地說著。

  裕親王深深地看了眼即墨子宸,他突然意識到,即墨子宸也許不像面上這般紈绔不長進。

  不過,即墨子宸確確實實風流了些,他罹患花柳病一事,早已傳遍五國四海。

  一時間,裕親王也看不透即墨子宸究竟是真傻,還是在扮豬吃虎。

  君墨染冷睨著一窩蜂涌入傅夜沉臥房的朝中重臣,薄唇輕啟,聲色似千年寒霜,“今夜,本王勢必要找回鳳無憂。倘若鳳無憂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就做好為他陪葬的準備罷。”

  他此話一出,群臣紛紛慌了神。

  就連向來沉穩的裕親王,亦發了話,“攝政王,莫急。本王愿派出府上精兵,協助你尋找那位北璃來的鳳公子。”

  他將“北璃”二字咬得極重,意在提醒重臣,鳳無憂并非東臨子民,君墨染為尋一個被逐出北璃的落難將軍,如此大動干戈委實不妥。

  容親王連聲附和道,“本王也愿派出府上精兵,協助攝政王全力搜尋鳳無憂。”

  然,在場仍有許多人不買君墨染的賬。

  “攝政王,東臨對你不薄!你怎可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燒毀紫陽觀?”

  “就是,紫陽觀乃東臨王脈的聚氣之地。你卻一把火將之燒得干干凈凈,居心何在?”

  “百里國師生死未卜,你又目無王法地對忠心耿耿的一品仵作痛下殺手。攝政王,你就不怕,被東臨百姓所厭棄!”

  君墨染心煩意亂,他只想快些尋回鳳無憂,一時氣急,甚至對這群刻板守舊的老古板起了殺心。

  即墨仁見狀,連連撥開擋在他身前的帶刀侍衛,飛撲入君墨染懷中。

  他仰著頭,晶亮的眼眸定定地看向面色冷沉的君墨染,低聲輕語,“攝政王,別生氣了。朕也很喜歡鳳無憂,尋不到他,朕和你一樣著急。”

  “放開。”

  “不放。攝政王,答應朕,先回去歇息如何?你要相信鳳無憂的能力,他定能逢兇化吉平安歸來。”

  即墨子宸亦隨聲附和道,“阿染,別意氣用事。”

  傅夜沉以袖中方帕慢條斯理地拭去脖頸上的血跡,唇齒含笑,悠然言之,“攝政王,鳳無憂當真不在傅府,您請回吧。”

  “攝政王,看在朕的面子上,饒了傅夜沉,如何?”

  即墨仁一點兒也不希望君墨染出事。

  雖然,君墨染總愛欺負他,但他深知,君墨染確確實實為他擋了不少麻煩。

  要是沒有君墨染,他絕對坐不穩皇位。

  “回府。”

  君墨染終于冷靜下來,疾步出了傅府。

  與其同這些頑固不化的老古板浪費時間,他不若另尋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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