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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一:須彌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紈绔天醫

  天元九千萬年,無序君主發起滅世之亂,史稱無序之變。元初女君率山海部,聯合黑暗之神安娜所率魔族上下,御敵于什剎海,終戰敗。

  然,君后力挽狂瀾,滅無序君主于什剎海,得天清日晏。

  時,野史亦有云,無序君主即君后容逸,女君以真情感化之,終使其脫離魔道,換得九天河清海晏。

  兩個版本的神史記載,正史當然更準確,但野史也不全“野”,因為在九天即將徹底崩滅,九天生靈都在迅速消散的那一刻,人家容大司命確實是因為晏女君,才得以最終、歷劫!成功。

  一念毀滅,

  萬靈歸寂;

  在剛融合回最后力量體時,容逸雖然沒有被自身力量所崩滅,可他仍然是毀滅之源!甚至差點將自己最珍愛的媳婦兒毀滅。

  一念花開,

  萬寂向生;

  在九天即將徹底湮滅之際,強烈的自我改變意念當即讓容逸,改變了他的神體本源、神力本源!讓他直接從毀滅轉向創生。

  因為他原本就不是——

  生來即毀滅!

  他不是。

  他是“被”一步步推向毀滅。

  所以——

  他并非生來毀滅。

  所以——

  他在最后一刻終于“走”出來了。

  從毀滅中,徹底的“走”出來了。

  所以——

  他既可是毀滅之源;

  也可以是創生之源!

  從前,他一直無法將他自身的毀滅之源,逆轉成創生之源,甚至控制不住衍生自、他自身的毀滅神源。

  是以,他最初的每一次輪回都在自滅中隕落,直到絕大部分的毀滅神源化成一個個力量體,與他本體分開,他才逐漸穩住了,他自己的狀態。

  在不斷讓自己更強大的無數千萬年里,他走的一直是“硬碰硬”,“強強對決”的征服之路,讓他最終能將所有力量體融回自身,不至于控制不住。

  但控制住,卻不代表掌握了!

  直到此時……

  此刻。

  在將九天撫平!

  將被自己滅去的生靈復生時!

  容逸。

  他才徹底掌握了——

  他自身的天命神力,創生之源。

  整個九天因而不僅迅速恢復了,時空甚至還更穩定了!

  魔靈暗域這塊存在極大變數的空間,直接消失;

  什剎海這片魔族的新沃土,徹底衍生成超級大陸;

  九天三界之中,所有被毀滅的城池,全數恢復了。

  這樣的變化……

  讓終于消化完無序君主“軀體”的九嬰,熱淚盈眶!

  “太好了!”

  “喵!”

  作為陪伴容逸渡劫的存在,九嬰和小白喵都很清楚,它們一路照看過來的逸兒!小逸兒,徹底歷劫成功了。

  他不僅控制住了自身的毀滅之源,甚至將之逆變成了創生之源!而這,自然是歷劫成功的最佳狀態。

  原本,九嬰覺得,小小主能控制住毀滅本能,就已經很不錯了!

  如今,真沒想到,在最壞的時刻,一切都往最好的一面發展了!

  九天,沒毀。

  小魚兒,也沒事。

  逸兒,徹底成功!

  “嚶!”

  九嬰很想吃個人慶祝一下!

  但是它身邊都是好人,沒有壞人,吃不得。

  “喵!”

  小白喵已經第一個撲到某大司命的頸窩里,緊緊抱住他了!

  作為見證了“這孩子”從孕育到誕生的喵嘰,它也是親眼見證了,這“娃娃”是如何從一個超兇的奶娃娃,長成會毀天毀地毀自己的小小少年。

  太難了……

  全家也操碎了心。

  如今,一切終于都過去了喵!

  小白喵開心極了,一直在“喵喵”叫著。

  “爹!”

  緊隨小白喵撲向親爹的某小只,他也緊緊抱住了他爹,跟著莫名激動、興奮的蹬起了小腿腿,開心~

  而晏瑜。

  靜佇在空中的她沒動。

  不是不想動!

  不是不想撲上去!

  不是不想緊緊抱住她的夫君!

  只因……

  后怕得在哆嗦的她!其實渾身無力。

  真的好怕!

  這是晏瑜有靈智至今!

  真正感到害怕的一次。

  從前……

  無論面對的是誰,什么事,什么困難,她都沒這么怕過。

  唯獨這一次,她前所未有的怕了!以至于現在還在腳軟。

  而容逸。

  他還沒睜眼。

  他眉心中的光,也還沒徹底散去。

  整個九天還在被他的力量強勢穩固著!

  而他則在這個過程中……

  從玄衣墨發,變成白衣飄飄。

  就這……

  也是讓剛從人界躍空而來的殷流風,忽然悟了,“我可算是知道,大司命為何看小昊昊不順眼了。”

  畢竟人家少昊號稱白帝!就是因為時常以一襲白衣走天下。

  某大司命呢,他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個白衣翩翩的少年郎。

  這一點……

  小白喵最清楚!

  它知道,某大司命從出生那一刻!就特別執著于白衣,他娘親辛辛苦苦準備的各種漂亮小衣裳,都被他“唾棄”了,只有他爹的白衣深得他心,就裹著。

  本來還以為長大了,品味變了喵~

  沒想到,好像不是啊喵?

  姨母般上下打量完某大司命的小白喵,又一次撲回人家大司命的頸窩里,繼續抱抱!

  而晏瑜。

  她終于能動了。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撲到她夫君懷里……

  人家大司命就先一步的,將她攬入懷里了。

  尚未睜眼的他,已隔空將媳婦兒攬到懷里來了!

  晏瑜剛覺得周身似被煙云纏裹,轉眼便到了她夫君懷里。

  至于某小只,那自然是被他爹“擠”一邊去了。

  而晏瑜。

  她終于能緊緊抱住她的夫君!

  光抱還不夠!不夠……

  直接上腿的她!當時就如八爪魚兒,四肢、身體都緊緊“吸附”在她夫君身上了。

  而感受到媳婦兒黏附的容逸,他這才緩緩睜開眼來,那是一雙紫若琉珠,瀲滟、深邃的眸,其目之所及,只有他眼前、懷里,緊緊黏纏著他的人兒。

  夫妻倆……

  誰都沒開口。

  但所有生靈都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無聲勝有聲的情,深情、癡情。

  以至于所有生靈都下意識持續安靜著,就那么凝望著,緊緊相擁的夫妻倆。

  至于某小……

  不好意思。

  大家眼里都沒了他。

  主要是他爹他娘的存在感太強烈!已經將萌萌噠的他,完全“掩蓋”了。

  不過……

  人家小寶爺到底是個爺!

  在被晾了好一會后!他就不甘心于被“遺忘”,已經奮力擠進他爹娘懷里,“啊!寶!還有寶,抱寶!”

  “噗~”殷流風笑了。

  “哈!”西王母也笑了。

  所有生靈都陸續笑了出來,也才終于有種劫后余生的歡快感。

  但西王母仍然心有余悸,“話說,無序君主這回死透了吧!”

  “透了吧!?”剛欣慰一笑的天帝,忽然也有些不確定,“師公這波操作,應該將祂徹底弄死了。”

  “我是猜祂有三個分身,按說冥界還有一個分身,不過我也覺得大司命這波操作,應該將祂殺絕了。”殷流風表示。

  “你咋知道這鬼東西有分身?”西王母不懂就問。

  回答的卻是才回過神來的英招,“因為我們在人界撿漏滅掉了祂的一個分身,然后大玄鳥就覺得,有一肯定會有二!”

  “可惜還是來遲了,嘰嘰……”殷流風來得恰是“時候”,親眼看到嘰嘰沒了,被無序君主吞噬了。

  天帝就沉默了……

  西王母忽然“吧嗒吧嗒”的落淚,“不僅嘰嘰沒了,小昊昊也沒了。”

  英招更是不可置信的呼出生聲來了,“沒了?什么沒了?”

  “小昊昊。”九鳳難過回應。

  “沒了是什么意思?”英招其實知道是什么意思,因為在少昊隕滅時,它是有感知的!可是它不愿意相信。

  殷流風就、沉了沉息的問,“沒有回寰余地?”

  天帝便拿出了,少昊留下來的玉佩,并不言語。

  英招就急了,“什么意思啊這是!你們能不能說清楚!”

  “能。”盤空而下的乘黃表示,“我收集有小昊昊的殘魂,再加上這塊玉佩,君上應能將之復活,但嘰嘰的話……”

  頓了一頓的乘黃遺憾搖頭,“我沒有收集道它的殘魂。”

  “畢竟是被無序君主親口吞的。”九鳳并不意外。

  天帝就再次握緊了手中的玉佩,“我本該護住嘰嘰,小昊昊明明提醒過我,無序君主對嘰嘰有賊心,恐怕有什么陰謀。”

  “如何能怪你,方才無序君主明明散了!整個九天的秩序都在恢復之中。”九鳳搖頭安慰,“只能說,無序君主手段太多。”

  “幸好君后很靠譜!”西王母擦著淚。

  雷神卻心有余悸的表示,“君后也蠻可怕!就差一點,君上就……”

  后面的話雷神雖沒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它的未盡之意。

  只能說……

  萬幸!

  真的是萬幸啊!

  不過……

  此時此刻的安娜卻出現在魅兒身邊,并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背。

  魅兒身體一僵!

  安娜卻說,“有你這樣的貼身婢女,是晏瑜重生后最大的收獲之一,但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生成的?”

  就在方才,在晏瑜面臨被親夫“手刃”的那一刻!全場或呆住、或驚住時,唯有魅兒在燃燒本命神魂,明顯是要殺了某大司命。

  安娜相信,只要某大司命的動作稍慢一點!魅兒恐怕就出手了。

  關鍵是——

  魅兒蓄勢的那一擊!很可怕。

  安娜都覺得非常恐怖的可怕。

  安娜甚至懷疑,在這場戰局中,沒出過手的魅兒,其實一直在“等待”方才那一刻!晏瑜最、最危急的時刻。

  所以安娜真心覺得有魅兒這個女仆,是晏瑜重生后最大的收獲!不管任何時候,人家魅兒的心目中,都只有“保護大小姐”一個信念。

  安娜因而非常好奇,這個魅兒,到底是怎么來的?她也想要同款“魅兒”。

  可惜魅兒已經搖頭應道,“我不知道,我有意識時,就在大小姐跟前。”

  “你的修為呢?怎么來的。”

  “大小姐教我的。”

  安娜無言的繼續拍了拍魅兒的背,打算回頭再親自問問晏瑜。

  與此同時,終于成功擠進爹娘懷里的某小,也是費了老大的勁,小臉蛋都擠紅了,還有些氣喘吁吁。

  晏瑜就親了親積到跟前來的小嫩崽,才抬眸看向她夫君,自然而然的對上了,一直在凝著她的、她夫君的眼。

  四目相對,又是好一陣的無聲相凝。

  都剛剛經歷過最害怕時刻的夫妻倆,雖都有千言萬語在心頭,卻是連一個字節,都道不出來……

  好半晌后。

  容逸的吻,率先落在媳婦兒眉心、眼窩、瓊鼻、艷唇,……

  抬手握住媳婦兒后腦勺的他,只想將他的這條小魚兒,仔仔細細的吻個遍,乃至將她整條兒含入嘴中、咽入心間,融為一體。

  后怕,讓他極度想要將他的小魚兒囊括在自己身體里,永遠周密的護著!罩著,再不讓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小魚兒……

  小魚兒!

  小魚兒。

  在心間無數次呢喃叫喚著的容逸,他真的是!被嚇到了!

  可若再來一次,他仍然會毫不猶豫的融回最后一個力量體,哪怕結果是——他會親手毀了自己的媳婦兒。

  不會。

  他不會。

  事實也證明,他不會。

  還好。

  他真的不會,真的沒有。

  帶著種種心有余悸和后怕……

  容逸的吻越來越重!越來越深。

  而同樣后怕!心有余悸的晏瑜,她也更緊的纏住了她的夫君,結果就是——人家小可愛又雙叒忍不住了,“啊!寶、扁~”

  本來乖乖被爹娘夾著的某小,倒也沒“亂看”,一直就老老實實呆在爹娘懷里,摸兒小白喵呢,可乖了。

  可惜他爹他娘叒忘了他,都快將他擠扁了!那人家小可愛當然要“哇哇”叫了。

  于是某大司命差點伸手將這崽先丟一邊……

  但乘黃已經驚喚出聲道,“君上!您快看看小昊昊的殘魂!”

  若非萬不得已,乘黃也不想打擾,實在是少昊的殘魂有消散的趨勢。

  人家大司命這才不甘的松開媳婦兒的唇,并帶著娘倆直接現在乘黃跟前。

  “君上,您看!”乘黃立即將少昊的殘魂,以綿延生機攏出。

  而確實在逐漸消散,即將徹底消失的少昊殘影,也是讓諸神剛落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不過晏瑜還沒出手,人家晏小寶就出手了,“花花~”

  麻辣神花應聲而開,當時就裹住了少昊的殘魂。

  乘黃因而能感知到,少昊正在流失的魂息,被穩住了!

  與此同時——

  “生!”

  晏瑜也已施展出復活術,蘊養少昊的神魂。

  天帝連忙將手中的玉佩祭出,后者迅速融向少昊,一定程度上,令少昊的殘魂強盛了不少。

  “能救回來吧!”西王母急得團團轉,真團團轉。

  九嬰就翻了翻白眼,“當然能,就算小魚兒不行,還有逸兒呢!想當年,小雷那么慘烈,不都給搞回來了?”

  “對!不慌!”雷神立即信心大增的盯著,“還有君后呢!”

  不過這一次,倒是無需人家大司命施展禁術。

  晏瑜的力量足以讓少昊的殘魂逐漸恢復,直至聚出主魂!

  “太好了!”西王母立即興奮的抓住九嬰,差點把九嬰一個腦袋捏爆!畢竟人家九嬰沒防著它啊!

  艸……

  受到傷害的九嬰內心吐槽死了!

  但它到底是沒甩開西王母,由著它捏了好一會,才嚷嚷起來。“差不多可以了啊!再捏下去,你可賠不起你九爺爺我的腦殼!”

  “讓君上給你長出來!”西王母表示。

  九嬰:……

  它這頭很尊貴的好不好!

  小魚兒肯定沒辦法幫它長出來!

  不過人家西王母總算適可而止的撒爪子了。

  少昊的主魂也被晏瑜轉到天帝跟前,“送他去六道池。”

  “好!”天帝立即去了!

  九鳳幾個紛紛尾隨,都很不放心。

  晏瑜倒是沒去,而是伸手扣上了某大司命的手腕。

  這倒是讓安娜看到了,是以她也上前來了,“怎么?”這對鴛鴦不會還有什么問題吧……

  事實是,人家大司命挺好,但晏瑜還是不放心的叫了她的崽,“小寶,你也看看你爹,看看他是不是沒事?”

  “哦~”晏小寶就乖乖摸了他爹的手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摸脈,不過他的小花花倒是再次開出來了,裹住了人家大司命。

  安娜下意識凝著某小,就見后者倒認真極了,那小模樣讓她心覺好笑,于是自然就笑出聲來了。

  某小聞聲看向了安娜,然后……

  某小呆住了:

  真呆!

  好呆!

  那呆萌呆萌的小傻樣,讓安娜下意識捏上跟前這張小嫩臉,調侃笑問:“怎么,寶哥不認得我了?”

  “安、娜!?”小寶爺表示,真認不出來了哇!安娜,不是小小只!比小白還要的小的嗎?怎么大了!?

  關鍵是,小寶爺還撓了撓小光頭的想著,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不過……

  這問題在某小摸到自己的光頭時,都不重要了。

  安娜親眼見證了某小臉上的表情,是如何從呆萌到驚懵,再到震驚、不可置信,直至傷心至極的生動演變。

  而人家摸了好幾把頭的晏小寶,他就因傷心過度,而“哇”一聲,再次哭出來了,“哇!爹啊——寶、發發,又沒了,哇——”

  容逸:……

  他就默默摸了摸崽兒的小光頭。

  而晏瑜,她這才發現!她的小崽崽、更小了?!這……

  “小寶這是怎么了?”晏瑜一言難盡的看著她夫君,沒想到最終有“問題”的不是她夫君,而是崽兒?

  “沒事,例行濃縮。”容逸解釋間,倒是將崽好好團在懷里安慰了,“過幾個月就能重新長出來了,不哭。”

  “哇——”一聽說要幾個月才長出來,某小哭得更慘了,畢竟他自己還沒滿周歲……所以這個過幾個月對于他而言,真的好久!好久!

  安娜就不厚道的笑了,“小光頭不是挺可愛嗎?有什么好哭的。”

  “閉、嘴!”很生氣的某小表示,“不、光!”

  安娜笑而不語……

  那十足在看笑話的樣子,把某小氣得不輕,“啊!娘!揍、安娜!”

  “可別!我走還不行么?”安娜表示惹不起,躲得起!當時就閃了。

  晏瑜自然沒追,而是摸著崽兒的小光頭,頗為憂愁,“怎么養不大了呢?”

  “不急,慢慢養著就是。”摸著崽兒小軟背的容逸倒是真不急,畢竟他小時候也這樣,甚至更嚴重。

  而適時“咕咕”叫的、某小的肚子,倒也提醒了某大司命,該實際行動起來的喂崽了。

  人家小的也可憐巴巴的抬頭看著他爹了,“餓~”

  “那便回家,吃飯。”團著崽、抱起媳婦兒的容逸,當即帶著娘倆回無極天了。

  但這句話中的“回家”,卻讓晏瑜很受觸動的抱緊了他,“夫君……”

  “別多想。”立即親了媳婦兒耳廓的容逸,已安撫道來,“如今為夫已徹底掌握自身神力,何時都能回去,也能順利回到你身邊,將爹娘、爺奶他們都帶過來。”

  晏瑜沒說話……

  只是緊緊抱著她夫君!

  而與此同時——

  在距離九天“很遠很遠”的地方——須彌山。

  “逸兒。”

  一道飄渺而清雅的梵音,徐緩散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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