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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我一個人,好像處理不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喜歡酒,更喜歡你的酒窩

  “屏幕前我最親愛的你,還好嗎?我是你們的主播帥戈。一出生就獲得國家認定的帥戈,S花iGe,如假包換、億里挑一。如果你能在泱泱大中華,找到超過14個,姓帥名Ge的人,就算本帥對不起億里挑一這四個字!”

  “看到今天直播間的主題沒有?我妹那貨。”

  “你們有妹妹嗎?”

  “沒有?”

  “我羨慕你們的幸運。”

  “你問我哪里幸運?”

  “你如果和我一樣,有一個妹妹的話,你的人生,可能會就毀在一堆貨上!”

  “你問我妹是不是購物狂?”

  “不是不是,她那個貨,不是貨物的貨,是吃貨二貨蠢貨的那個貨。”

  “納尼?貨物和吃貨是同一個貨?”

  “好好好,算你們都有念過小學,但那不是重點好嗎!”

  “你們居然問我重點是什么?重點當然是我妹是個惡魔啊。你們都是看我長得帥,才留在本帥的直播間的對吧?我妹他就是個和我截然相反的怪物,奇丑無比,胃大無窮。”

  “納尼,你們讓我上我妹的照片?”

  “求求你們,放過你們自己好嗎?不要凈想著讓自己三天三夜吃不下飯的事情,可以嗎?”

  “你們知道嗎?我妹他居然只有150斤。那可是胖戈噸的妹妹啊!”

  “150斤得瘦成什么樣你知道嗎?一個身高都不止150的姑娘,體重竟然只有150,還不帶公斤。”

  “最可怕的,你們知道是什么嗎?”

  “是我妹都瘦成這樣了還說自己要減肥!現在減得都不到100了,是100斤,不是100公斤!”

  “你們說,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瘦成這樣是要怎么活?!”

  “納尼,這是哪個天殺的寶寶,居然說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做哥哥的樣子?”

  “我沒把我妹掐死,難道還不足以彰顯人性的光輝嗎?”

  “我把我妹送給你,你要嗎?”

  帥戈在直播間上傳了一張圖。

  一個翻著白眼,挖著鼻孔,導致臉變形到不像人類的女孩,出現在了帥戈提供的照片里面。

  帥戈這幾天對妹妹這兩個字,非常的有意見。

  胖戈噸實在是有點氣不過,樓尚去英國竟然不帶他。

  這一年一年的,帥冠地球的他,也不知道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到頭來竟然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被甩哥去蘇格蘭威士忌原產地喝酒這么好的事情,竟然真的說不帶經紀人就就不帶經紀人。

  這真的是太過分了。

  帥可忍,戈不能忍。

  搞的好像他被甩哥能自己喝遍艾萊島威士忌的酒量似的。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

  戈最最不能忍的是什么?

  是他竟然花了8756個軟妹幣,給自家沒良心的藝人,辦了超級優先簽證,就是24小時出簽的那種。

  樓尚為了一個妹妹(暫時是甚至都還沒有辦法確定的),竟然就這么拋棄陪伴了他八年的舍友合伙人兄弟。

  帥可忍,戈真的不能忍!

  以至于,帥戈沒有妹妹,創造妹妹也要在直播間里面詆毀。

  英國是歐洲國家里面,簽證比較不好拿的。

  究其根本,第一是不屬于申根國家,第二是大使館的工作效率有些低。

  但英國又是歐洲國家里面,簽證最好拿的,只要你愿意加錢就行。

  有幾百塊十五個工作日,有一千多5個工作日的,還有帥戈給樓尚辦的這一種。

  帥戈連請孟千尋吃一頓800塊錢的大餐,都能心痛到無法呼吸的人,竟然就這么二話不說地給樓尚辦了超級優先。

  當然,帥戈花的還不止是一個8756,他給自己也辦了。

  帥戈對妹子小氣,對兄弟從來不小氣,更何況,樓尚的錢也都在他那里,花起來并不是很心疼。

  可前提是,樓尚出去威士忌殿堂廝混要帶著他一起啊。

  帥戈實在是有些不能(放)忍(心)受,被甩哥就這么去一個人跑去蘇格蘭。

  萬一又遇到一個要狂甩他五十次的女同學,要怎么辦?

  還有誰能幫他?

  還有誰能拯救他?

  帥戈很后悔,自己為什么要給樓尚花錢,辦什么超級優先。

  這樣一來,樓尚和樊老辭行之后,他連個心里緩沖都沒有,被甩哥就直接去蘇格蘭了。

  說到辭行,樓尚其實也是可以直接給樊老打電話。

  犯不著這么大老遠地,來回來去地倒騰。

  但師傅在樓尚心中的分量,也一樣是非常重的。

  他必須要當面辭行,一來是要看一看樊老這幾天的身體狀況,二來也好讓樊老放心。

  有太多的年輕人,學到了手藝,就忘記了師傅。

  去“更高”更有“前途”的地方,開始自己做師傅。

  樓尚一定不是這些年輕人中的一員。

  就算樊老隔三差五地就會和樓尚說:“你早就已經可以出師了,不用再羈絆在我一個老人家的身邊。”

  但樓尚從來也都沒有覺得跟在樊老身邊的這些年是一種羈絆。

  沒有什么,就想要什么,大概是世界上最常見的一種心態。

  樓尚沒有從樓房那里得到過一絲的鼓勵和家的溫暖。

  又怎么可能不特別貪戀和樊老在一起的時光?

  樊老對待徒弟,最是講究公平,不溺愛、不偏頗,對于真正的天賦和能力,又從不吝嗇夸贊之詞。

  這樣的“厚愛”,是樓尚從來都不曾有過,或者說,除了妹妹樓夏之外,就再也沒有過的。

  樊老聽樓尚說自己要去蘇格蘭,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錢夠嗎?有英鎊嗎?師傅可以給準備。”

  “英鎊的事情,帥戈會處理的,我就是去那邊看一看,花不了多少錢,很快就會回來的。”樓尚盡可能地讓樊老安心。

  “帥胖子和你一起去嗎?”樊老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師傅,這次,我想自己去。”樓尚說的有點猶豫,他怕師傅會因為擔心提出反對的意見。

  “那也行,師傅在艾萊島有認識幾個酒友,我一個一個給他們打個電話,你可以去他們的酒廠里面住,或者,你要嫌酒廠事兒多麻煩,師傅在那邊還有一個酒友,家族四代都是經營酒店的,叫Lochindaal,你想要自由一點不被打擾,直接住酒店也行。什么時候走,走前師傅幫你聯系。”

  九十歲高齡的樊亦武老先生,耳聰目明,思維敏捷。

  推薦Lochindaal酒店的時候,英文也完全不是他這個年代的人的正常水平。

  事實上,樓尚關于威士忌和伏特加的很多知識,都是源自樊老。

  說起來,英文還只是樊老的第三語言,樊老的俄語說的比英文還好。

  要說樓尚的舌頭是國寶級的,樊老才是真正的國寶。

  第五夏拆開耶羅尼米斯留給她的那封信的時候,樓尚也在波特艾倫酒廠邊上的一個倉庫翻舊報紙。(注)

  歐洲的很多地方,社區報紙都還保留至今。

  很多人通過報紙上的新聞和,來了解自己生活的這個社區。

  樓尚剛到蘇格蘭,就去布倫施威格酒廠附近,問了當地的很多老人,十九年前,布倫施威格酒廠想要重啟時候發生的事情。

  問了好幾個人,都沒有人知道,耶羅尼米斯當時要娶的神秘亞洲女人叫什么名字。

  但大多數當地的老人,都非常清楚地記得有過這件事情。

  只是每個人嘴里的版本都不太一樣。

  太多年沒有人提起,很多人的記憶都發生了一些偏差。

  倒是耶羅尼米斯上個月的離世,讓很多人感到唏噓。

  大家都沒有想過,耶羅尼米斯能活到這個年紀。

  最后是有另外一個長者,和樓尚說,他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但是當年這件事情是很轟動,并且上了當地大大小小的好幾份報紙的。

  那個時候,艾萊島上也沒有普及的互聯網,所有的資訊,都是紙質版的。

  因此,19年前的社區報紙,要找起來,并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報紙雖然年代久遠了一點,但都是有存檔的。

  樓尚從第五綺雯離家的時間開始算,找出了一整年的報紙。

  樓尚的方向是對的。

  他找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十九年前,布倫施威格酒廠要重啟的新聞。

  社區報紙,并不像大報那樣,每天都有那么多來自各個通訊社的國際和國內新聞,從頭到尾,都是和這個社區居民息息相關的內容。

  布倫施威格酒廠重啟的新聞,在當地,就算得上是一個很大的新聞了。

  一家酒廠的重啟,需要巨大的啟動資金,這些資金要從哪里來?

  這是報社最初的疑問。

  再往后翻三天,樓尚就看到了酒廠重啟失敗的消息。

  與這條消息同時登上報紙的,是一個更大的,帶了新聞圖片的消息。

  圖片里面,是一個死去的亞洲女性,和一個小女孩血肉模糊的雙手。

  命案對于社區報紙來說,絕對是爆炸性的新聞。

  連續好幾天,都是布倫施威格酒廠敏感的新聞。

  出于隱私的保護,報紙上并沒有寫特別明確的死者姓名和也沒有放高清命案現場圖片。

  死者和小女孩的臉,也都打上了馬賽克。

  樓尚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樓夏標志性的兩個發髻,就是那種漫展上cosplay春麗的人,一定會做的雙發髻。

  如果單單只有標志性發髻的出現,樓尚或許還不能100地確定新聞里的女孩是誰。

  但那雙血肉模糊的小手上,還戴了一條心形紐扣做的手鏈。

  和樓尚脖子上掛著的紐扣項鏈一模一樣。

  樓夏最心愛的娃娃的衣服上一共有兩顆紐扣。

  樓尚有一顆,樓夏也有一顆。

  第五夏現在的手上已經沒有戴手鏈,而且她壓根也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手鏈。

  不論第五夏是不是有記憶,在這樣的新聞圖片的旁證之下,樓尚如果還沒有辦法確認第五夏就是樓夏的話,也就對不起他過鼻不忘的記性了。

  樓尚卻第一次。

  有了一種不想確認的感覺。

  樓尚對著新聞圖片,一動不動地在社區報紙的倉庫里面,坐了五個小時。

  原來這就是第五夏遺忘的,而他卻一直要尋找的真相。

  樓尚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是不是,把報社存檔的報紙,全都拿去燒了,這件事情,就不會再有人記得了?

  樓尚崩潰了。

  什么風輕云淡,什么安然若素,全都從他的臉上不見了。

  他應該有19年都沒有哭過了吧?

  他來找報紙,就是為了找尋當年布倫施威格酒廠重啟的的蛛絲馬跡,找到當時那個神秘亞洲女人和小女孩的消息,拍好照片,找好證據,用來說服第五夏,她就是樓夏。

  這樣就可以避免出現第二次“車禍現場”。

  可眼前看到的這些“蛛絲馬跡”,樓尚又怎么擺到第五夏的面前?

  十個車禍現場,都沒有一次事實的真相來得殘忍。

  興沖沖地跑來翻閱舊報紙,卻翻閱到了媽媽的離奇死亡,和妹妹的血肉模糊。

  他竟然還抱怨過自己的成長環境,就因為父親的打擊式教育,就得什么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他怎么好意思?

  樓尚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對這個原本讓他充滿期待的,關于媽媽和妹妹的消息。

  他就這么坐著,像是一尊雕像。

  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甚至,他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的。

  五個小時之后,久坐忽然站起來,樓尚眼前一黑,差點就一頭栽倒。

  當眼前恢復光亮,樓尚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刺眼。

  小夏是怎么長大的?

  小夏都經歷了什么?

  他要以什么樣的立場去找小夏說:

  “看吧,這個死去的人是你媽。”

  “看吧,這個手鏈說明你是我妹妹。”

  樓尚如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了Lochindaal酒店,他不能思考,甚至不能呼吸。

  出發前帥戈給樓尚準備了一臺手機,樓尚用這臺手機,發了他大學退學之后的第一條消息:我一個人,好像處理不來。

  獲得國家認證的帥戈:你丫給本帥等著,本帥馬上訂機票。你丫哪兒都不要去,什么酒都不要喝,等本帥去了,什么都給你丫擺平。

  樓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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