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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要人還是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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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韓世忠在私底下大大咧咧,但在這里他可不敢隨便說話。

  一則在本朝武人被壓抑的太久了,此時武人的地位略有抬頭,終究在這里膽子還是有點兒放不開。

  二則他也怕出言有失,這可絕非同張德遠在酒桌兒上開句玩笑那么簡單,說不合適了即便耽誤不了大事,也要貽笑大方。

  但是韓世忠此刻的心情很好,物以類聚唇亡齒寒,張伯英換軍不丟帥,也就是把刀槍換成了錘子和鍬。

  畢竟御前中岳的名字還在里面,他因為這個才高興。

  致于康王說的鑄劍為犁,韓世忠就更想不到,暗嘆也只有康王殿下,能將這四個字一個詞中提到的兩樣事,全都做成了真的。

  連道君都不知道的最高軍事機密:金州五萬劍士全跑到淮西去了,此時正由吳娘子、余麗燕、親軍左統制岳云率領著同西岳共同作戰,五萬持劍步軍進入了山地,要給金軍猛烈的一擊。

  鬼才相信鑄劍為犁是一碼事。

  不等杜公美說話,呂元直道,“葉戶臺一說到了仙酒,我就也想起一個典故。”

  眾人齊聲問道,“又是什么典故?”

  呂元直看了看康王,見他也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呂元直心說有比我大宋更急著議和的,待我再扯點閑篇兒!

  他清了清嗓子說,“杜尊使,你們女真有個習俗,叫作‘放偷’,誰家的衣裳器具、鞍馬車輛被人竊去了,官府不管也不必著急,只要主人知其所在,等到次年的正月十六夜間準備好酒食、錢物,則可私下去贖回失物了。”

  韋淵說,“還有這個破俗!官府也是白吃!”

  呂元直道,“何止這個呢,如果有誰家的女兒隨家人出游,或者家在僻靜之處,人被陌生男子劫走的,放偷這天也可以拿財禮將女兒贖回來。”

  韓世忠說,“那還贖她作甚,要多賺個外甥么?”

  眾人哈哈大笑,“杜公使,你們女真是有這個習俗么?可別是呂相爺亂編的。”

  呂元直說,“老夫怎么亂編了,官府以‘放偷’為常,也是不禁的,杜公使你是女真人,快給個公平話,呂某說的對不對?”

  杜公美說不出話,他不是女真人。

  秦會之只好又出來打圓場,奏道,“太公,呂元直無臣子之禮,議和是多么莊重的事,可他凈整用不著的。”

  韋淵十分解氣,要替呂元直說話,站出來道,“陛下,金國鄉下人都知道想放偷要拿錢,杜尊使做著燕京三司使難道不懂這個?是想要錢還是要放偷?”

  秦會之也想說韋淵無臣子之禮,看了看康王,終究忍住了。

  道君抹了把剛笑出來的眼淚,對秦會之說,“會之差矣!你看這氣氛總比橫眉冷對強……朕看這次議和的開端還不錯,就不予追究了,朕看殿外日頭已快進午時了,朕賜宴!款待金國尊使,今日在場的沒別的事都可參加!”

  看來邢秉懿大方的給老官家錢了。

  康王說,“陛下,臣家中還有些事情要急辦,先行告假。”

  回到驛館,邢秉懿跑上來給康王換衣服,給他除去紅袍套上圍裙,九哥還要親自下廚房,看他的氣色好像早朝議事盡如人意。

  她在康王身后替他系著圍裙帶子,問他,“議的如何?”

  康王說,“簡直是皆大歡喜,此刻沒功夫和你說呢,待吃飯時細講。”

  中午重點做出一道“沙參心肺湯”,一道“玉鴿羹”,都端到桌上來。

  雁翎和張秾也在,看這兩道菜不論色味,都極誘惑人。

  邢秉懿坐下后,看著它們如同看著剔透的美玉精雕,捧住雙手只顧看,卻不舍的動筷子,那兩人也不好意思先動。

  張秾說,“大王專門做了這兩道,看著就是匠心獨運,不知有什么講究。”

  康王說,“做這道沙參心肺湯,要將沙參、玉竹洗凈后放入紗布袋內,與豬心、豬肺、加蔥一起放入沙鍋內用武火燒沸,再轉文火燉半個時辰,至心肺熟透了加鹽,很簡單的。”

  張秾問,“為什么非要做這道菜?”

  康王說,“秉懿為籌辦五岳軍資一直勞心費神,吃這道菜極利滋補。”

  另一道“玉鴿羹”,則是以白鴿宰殺洗凈后切成小塊,再把山藥、玉竹、麥門等料以布包好,一并置入沙鍋內燉至鴿肉爛熟,調味后吃肉喝湯。

  康王說,“鴿肉甘平,可以調精益氣滋養肝腎,對脾胃大有補益,身子羸弱者食之有益,正對秉懿之癥,”

  張秾剛在心里說,原來都是給邢秉懿的,我們只算陪吃。

  又聽康王接著說道,“鴿肉味道鮮美,肉質也很細嫩,滋補起來堪比天鵝肉啊,可是它含油卻不算多,不油膩,所以也極適孕婦食用。”

  很顯然這是說給她聽的,再看康王說著話正看她,張秾連忙掩飾,指著心肺湯對雁翎說,“補心的。”

  康王這頓飯吃的不急不緩,平常時午后也不議事,今日老官家又安排了御宴,眾臣喝的暈暈乎乎,就更沒法兒議事了。

  他也叫上了酒,只叫邢秉懿陪了淺淺一杯便不讓她再喝了,張秾也不喝,她讓雁翎多陪,張秾只管給兩人倒酒。

  康王舉杯對雁翎說,“孤在海船上便知你酒量很好,來孤敬你一杯!”

  酒杯不算大,雁翎和康王一樣,一口就喝干了。

  康王說,“自從在大海邊上了孤的大船,孤知道你也很不容易,再請一杯算孤略微彌補你好了。”

  張秾連忙又給兩人倒好了酒。

  雁翎不去動酒杯,忽然涌上來一陣委屈。

  她當時在大海邊,婁室很惹人煩,夜雨剛停,道路泥濘,黑燈瞎火,她以為上的是蒲里衍的船,誰知一上了船,自己的命數都變的不認識了。

  雁翎道,“算了吧,還不如用這一杯謝大王沒追究我在臨安抗旨的罪過!”

  康王說,“應該,孤和秉懿都認為你做的沒大錯,此時殺吳乞買不算本事。”

  張秾在旁邊幫腔,“九哥做菜都分出個文火和武火,雁翎你要理解,有的時候在官面上得講個姿態。”

  邢秉懿心里不覺一動,張秾居然也敢稱“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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