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
“竟然敗了！”
“一劍封喉竟然也……敗了！”
赤霞門頓時驚作一團。
即便是赤霞門主，也是瞳孔一陣收縮，終于開始正視起眼前這個叫陸云的年輕人來。
他神情冷厲，一臉肅然。
至于那些旁觀散修，則是輕吁了一口氣，還好陸云殺死了一劍封喉。
不過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那飛虹劍柳重山就是敗在其一招“地劍”之下的，一劍封喉蕭肅利劍雖快，但與那柳重山一樣，同樣是玄爐中期，落敗只是必然。
“可惜啊可惜，”先前說話的灰袍人扼腕嘆息道。
“可惜什么？”旁邊有人問。
“可惜一劍封喉蕭肅青年才俊，就這樣魂歸天地，”灰袍人望著赤霞門主笑容舒緩，“也可惜赤霞門主就這樣缺了一條左膀右臂……哦，不，是兩條！——還有你那大弟子快劍魚。”
“哈哈哈哈哈……”
提到快劍魚宋杰，散修們立馬發出一陣哄笑。
赤霞門主原本打著殺雞儆猴的主意，誰知竟遭致門中弟子連死二人，可謂銳氣盡喪。
“赤霞門主，你想立威，只可惜選錯了人啊！”灰袍人幸災樂禍，一指陸云道，“這位少俠可是連飛虹劍柳重山都輕易給擊敗了啊！”
陸云聞言，霍然轉頭，冷冷瞪著那人，“怎么，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為你們吸引戰火？”
那灰袍人一愣，“少俠何出此言？”
陸云只是冷言道:“不怕死的話，你就再說一句試試！”
那灰袍人默了片刻，忽地一拱手道:“得罪！”
一轉身，往山下縱去了。
瑞彩更加噴涌，此地霞光萬道、五彩斑斕。
幸而這里乃是山之深處，人跡罕至，否則定會有許多凡人來此察看。
赤霞門主目光落在陸云身上，厲聲道:“陸云，你殺我兩大弟子，此仇不共戴天，本門主若不殺你，豈不有違天道？現在本門主最后問你一句，可愿歸順與我？”
“老頭，恁地啰嗦，要打要殺，放馬過來就是！”陸云不懼道。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赤霞門主惡狠狠道，“本門主這就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濫殺無辜之人！”
縱身揮劍殺來。
“老頭，你好不要face！”陸云提劍與他斗在一處。
“他說什么？”赤霞門主困惑，朝后問。
“師父，他說的是英文，罵你不要臉！”
“孽障，本門主生平最恨不愛國之人，果然該殺！”
赤霞門主的劍更迅疾了，宛如****。
陸云的劍法竟也不弱，綿延如江河，無有止歇。
“果然是玄爐后期……”赤霞門主心中驚嘆，“如此年紀，如此修為……恐怖……”
同時打定主意，今日既已得罪，必須給殺了，否則后患無窮。
于是，殺心更重了。
表現于外，就是那劍上紅芒熾盛。
每一招每一式，無不是取陸云面門、脖頸、心窩、腰腹這等要害處。
顯然是欲殺之而后快。
但是，漸漸的，他發現，無論他的劍如何凌厲、兇猛，對面這個年輕人竟然都能避開，甚至他隱隱有種錯覺，對方在拿他……磨劍？
這……不可能吧？
又打了一會，他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心中陡驚，想著該怎樣才能不失體面的退出戰斗。
忽然東方響起個聲音:“赤老怪，連個娃娃都拿不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誰？”赤霞門主往東邊一望，一人正快速上山來，不由叫道:“辛瘋子！”
“誰？”有人不解，問旁邊人。
“瘋魔辛不棄。”一人隱晦道，不愿多說。
很快，那人便到了近前。
赤霞門主便趁此機會，一躍開來，口中卻還不讓道:“本門主要與老友敘舊，且先留你一命。”
陸云不搭理他，收了劍后，打量這瘋魔辛不棄。
此人須發皆張，半灰半白，眼睛很大，銅鈴似的，因此望人的時候便有些嚇人，一身衣服灰不拉幾的，仿佛穿了幾百年似的，上面還有兩個破洞。
陸云初入真林不久，除了剛剛獲悉此人名號外，其他一概不知，但既被人稱之為瘋魔，行事作風可見一斑。
這同時，那瘋魔也在打量陸云，目光上下游移，仿佛打量一件珍寶似的。
“接我一掌！”
忽地，瘋魔辛不棄往陸云打出強悍一掌。
那一掌強悍若何？撲棱棱山鳥飛盡，靜寂寂鴉雀無聲。以為倒了黃山并五岳，原來是虎嘯龍吟、掌中乾坤。
陸云抬掌迎了上去。
“轟！”
勁風呼嘯，吹的人險些睜不開眼。
人們正詫異那瘋魔又發什么瘋，辛不棄收了掌，一步跳開，大叫三聲:“好！好！好！”
“什么好？”赤霞門主困惑道。
“此子足以繼承我衣缽。”瘋魔欣喜十足道。
“什么？！”赤霞門主大驚，“我們剛剛可還生死廝殺吶！”
“那不正好？”瘋魔理所當然道，“他若做了我的傳人，正好化干戈為玉帛！”
“你……”赤霞門主瞪著雙目，“他殺了我兩個徒弟！”
“不成器的弟子，殺便殺了。”瘋魔瞪的眼睛更大，“要不這剩下幾個我也幫你殺了？”
他那一對“銅鈴”閃爍明光，顯然有些躍躍欲試。
四個赤霞門徒不由自主后退兩步，雙股戰戰，哭喪著臉，“師父，救救我等……”
赤霞門主可真有些怕，一閃身，擋在了四個弟子前面，皺眉道:“你可別胡來！”
“你這是不識好人心。”瘋魔不屑道，“豈不聞‘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徒弟就像韭菜似的，得時不時割一茬……”
“別，我謝謝你全家。”赤霞門主黑著臉，趕緊轉移話題，“再說，你想收這小子，人家還不一定愿意呢？”
“能做我瘋魔的傳人，那可是天下第一大幸事，誰會不愿？！”瘋魔聲若隆鐘，轉頭凝視陸云，舔著嘴唇問，“小子，你說，愿不愿意做我傳人？”
陸云都被整懵了，這都怎么回事，本來好生生的打著架，怎么突然就跳出個瘋子要收自己做徒弟？
但似乎，場中之人皆對這瘋魔辛不棄比較忌憚。
一時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