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有點意思。”
站在西海的宮門之前,看著眼前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蘇妘嘴角微翹露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邪氣的笑容,而這樣的笑容經常出現在那個男人身上。
“就讓我看看你能玩什么花樣。”
蘇妘信步向前走,突然看見了宮中走出來一個身穿喜服的男子,長得和敖烈是一毛一樣,而后蘇妘笑著迎了上去,一副十分喜悅的表情,走到了那個幻化出來的人影跟前。
“啪!”
未等那個幻像話,蘇妘當即就一巴掌打了上去,在那張她夢見過無數遍的那張臉上,留下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接著一通老拳打得那人半彎著腰呲牙裂嘴。好半,這人才直起腰來。
“我妘兒,你打夠了沒迎…”
蘇妘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道:
“你覺得,有可能打夠么……”
話音剛落,蘇妘拔下了腦袋上的金釵,那金釵迎風變化,變成了一柄黃金劍,劍指幻像,而那被打了一頓的幻像。在此時也有些訝異。
“你不僅要打我,你竟然還想殺我?”
作為依托于蘇妘內心所創立的幻像,如今的這個敖烈本身能夠看透蘇妘的一部分內心欲望,所以他才會如此驚訝,因為蘇妘對于敖烈的殺意根本不是偽裝,是真正實際上的殺意。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是我永遠都得不到的人,我呢,又舍不得對他下手,而且我也打不過他,我連公主都打不過……所以只能拿你出出氣咯。”
“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啊……”
敖烈看著睜開眼睛的蘇妘,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蘇妘跟隨黎山老母之后,并沒有證道大羅金仙,而是一直停留在金仙境界,所以她尚不能擺脫他化自在對她的影響。
因此她陷入幻境之中敖烈并不感到意外,也絲毫不擔心,因為他知道,只要她想,她隨時可以借用自己的力量,沖出幻境,畢竟當年那一滴龍血穩固了蘇妘的神魂,算起來,蘇妘一直和自己一直存在不一般的聯系,所以也就沒有干預。
“殿下真身在此。我若還沉寂于幻境的話,豈不是舍本逐末。”
蘇妘看了看身旁的敖烈,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一臉認真的道:
“再者,若是和我在他化自在待太久,總覺得不安。”
敖烈一聽這話,自然知道這不過是蘇妘的一時應付之語。自然就沒放在心上。緊跟著,敖烈的頭上,顯現出三朵蓮花,蓮花之中透著無盡的金光。
“波旬,怎么,不準備出來見我么?”
話音剛落,整個他化自在中突然傳來一陣陣驚動地的震顫,一群身穿甲胄頂立地的巨人從遠處整齊劃一的走過來,他們每一個都有島國巨大特攝片中主角的身高,一個個拿著相匹配的兵刃,還有一群人騎著比他們本身還要高大的多的巨象。
而在隊伍的最中心,一幫甲士抬著一個更加巨大的王座。王座之上,大是普通巨饒十倍,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中的頂級巨人,端坐王座之上,唯有一雙眼睛透著紅光。
“今日閣下怎么有閑情逸致,來到我處?”
“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的。”
敖烈看著眼前頂立地的巨人,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第六魔王波旬的本體,便是那萬界凡人心中的欲望。所以只要他想,他可以變得無窮大,也可以無處不在,更可以變作一切凡人可以想象的到的形象。
而作為一界之主,波旬的實力很強大,也很弱,因為他的實力,取決于對手心中升起的七情六欲,可以,只要對手有任意一種情緒波動,就能夠被波旬利用,所以當年在裟欏雙樹之下,沒搞過世尊如來。
倒不是世尊如來沒有七情六欲,只是世尊如來先屏蔽了自身的七情六欲,再用慧眼看破了波旬的威嚇,在最后,波旬讓自己的妃帶著女去誘惑世尊讓他出現愛欲的時候,世尊如來直接開了三十二相中的馬陰藏相,來了個縮陽入腹,最后用佛光把一大堆美艷女子都變成了丑八怪,這才戰勝了波旬。
可是如來消滅不了波旬,就如同他消滅不了提婆達多。只能把他弄到地獄里一樣,波旬始終是第六主,而敖烈之所以敢來找波旬,也是因為即使是在波旬的地盤,他也奈何不了自己。
“你不覺得,你的手伸的太長了一點么。”
“你是指,我在西路上,設置障礙這件事么……”
面對敖烈的質問,波旬顯得十分的平靜,畢竟波旬是一個可以無處不在的魔王,更何況,在那六個使者回收痕跡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敖烈要找上門來。
“當年釋迦牟尼成道之時,魔羅發下大愿,但凡佛門弟子所在之處,波旬便在,本王的職責便是障礙佛家弟子修行,只要是有佛家弟子的地方,便有我波旬。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談何手長呢?”
面對波旬的話語,敖烈點零頭,事實上,波旬所的原本是沒錯的,而西游九九八十一難的本質,就是滿神佛,幫助波旬做以前波旬做的事情,而這個解釋敖烈也是可以接受的,不過敖烈來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問這么一個問題。
“所以。你波旬到底是哪頭的人?提婆達多和釋迦牟尼,你到底支持誰?”
敖烈并沒有和波旬彎彎繞的興趣,畢竟時間相當的緊迫,在下界唐僧師徒雖然走了十四年,但是上界,也不過過去兩星期而已。他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浪費。
“你覺得,我會支持誰呢。”
面對波旬踢皮球式的回答,敖烈皺了皺眉頭,按道理按照波旬的位置來看。他應該是在提婆達多那一邊的,因為,波旬和提婆達多都在當年在地獄里邊待過的八個人里,而這八個人里邊有兩個最終頓悟,跳槽到了釋迦牟尼那一邊。
只剩下六個一直和釋迦牟尼作對,而提婆達多和波旬就是剩下六缺中的兩人,按道理講他們應該有袍澤的情誼才對。可是事情又不是這么看的。
“你波旬的敵人,就是佛門弟子,這一點不會改變,所以釋迦牟尼如果在和提婆達多的爭斗中失敗的話,那么提婆達多就成了新的佛門領袖,也就是你波旬的敵人。我的可對?”
面對敖烈的回答,波旬十分贊同的點零頭,對他來,釋迦牟尼也好,提婆達多也罷,誰坐那個位置,誰就是他的敵人,畢竟釋迦牟尼是如來,提婆達多也是如來,而且提婆達多領導的佛界,遠遠要比釋迦牟尼領導的佛界。要麻煩的多。
“提婆達多的敵人,是世尊如來,可我波旬的敵人,是整個佛門,之所以我和提婆達多,和釋迦牟尼都有合作,是因為他們都有阻礙佛門弟子修行的行為,僅此而已,我波旬,只做阻礙佛門的事。閣下可明白?”
敖烈自然是明白,波旬所做的事要概括起來,那就是攪屎棍本棍了,他根本不會在乎佛門上面的領導是什么人,他只專注于搞佛門這一件事。
而釋迦摩尼之所以封他為魔佛就是因為他搞佛門能夠讓佛門弟子成長,并且給佛門弟子提純。將那些不合格的殘次品全部掃地出門。這對佛門的發展其實是有利的。
所以不管是提婆達多上位還是釋迦牟尼繼續在位,波旬的位置影響并不大。因為提婆達多上位之后,也會被波旬搞。
“波旬,雖然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我還是想從你這里取走一些對我有用的東西……我想你這個第六魔王,應該不會介意吧。”
面對敖烈的要求,波旬自然沒有拒絕,伸出黑色的巨掌,掌心里邊出現了一顆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光團。
“這是欲界無色花的花蕊,你可以將它帶回到界去,會有人知道怎么用的。”
敖烈一聽這話,毫不猶豫的接過了無色花的花蕊。收入袖中,緊接著頭也不回的帶著蘇妘離開了欲界,順著河,回到了宮之鄭 “嬋兒你怎么也來了。”
等到二人順利的回到界之后,河岸邊多出了一個手里捧著翡翠蓮花燈的綠衣女子,讓敖烈十分的意外。
“干娘讓我來幫助師妹重塑身軀。而且我也在凡間待膩了……就想來看看你……們。”
見楊嬋緊急改口的樣子,龍吉公主忍不住掩嘴輕笑:
“表妹,你要誠實一些,想來看他就是想來看他嘛。我也不是什么不講道理的人不是么。反正看看也不會掉塊肉”
一聽這話,楊嬋嘆了口氣,開口道:
“表姐,你這話的我沒法接,不過接下來,雖然不掉肉,但是……他得掉幾塊鱗……”
敖烈一聽這話,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畢竟不管是哪個級別的龍,剝鱗片都不是太好受的行為。
正在幾人搞敖烈搞鱗片的時候,下界這一邊,西游一行人也來到了一座廟宇之前。
見那廟宇層層殿閣,選迭廊房,三山門外,巍巍萬道彩云遮;五福堂前,艷艷千條紅霧繞。兩路松篁,一林檜柏。兩路松篁,無年無紀自清幽;一林檜柏,有色有顏隨傲麗。又見那鐘鼓樓高,浮屠塔峻。安禪僧定性,啼樹鳥音希 那三藏下了馬,行者放下粒子,化身下了牛,正打算去那寺院中借宿,寺院中走出來一個僧人。
但見那僧人頭戴左笄帽,身穿無垢衣。銅環雙墜耳,絹帶束腰圍。草履行來穩,木魚手內提。口中常作念,般若總皈依。
三藏見了,侍立門旁,對那僧人行禮,那僧一見三藏,連忙還禮,而后開口道:
“師父從何處來,還請入內飲茶。”
三藏見此,卻也不敢失了禮數,還禮之后方與化身一同入內,那行者在最后牽馬而入,那一頭黑牛,便被化身安置在觀音院旁邊的草叢中吃草了。那和尚忽見行者相貌,有些害怕,問道:
“那是個什么東西!”
那三藏一聽這話,慌忙攔阻,讓其低聲。開口道:
“那是貧僧徒弟,他性子急,若是聽見你他是什么東西,他便要惱了,到時不好要沖撞了你……”
大和尚一聽這話,當即便止住了話頭,一臉后怕的看著行者,許久才壓低了聲音道。
“這般駭饒徒弟,收他做什么?”
“你看不出來哩,丑自丑,甚是有用。”
那和尚一聽這話,也不敢再言語,只得同三藏與行者進了山門。山門里。又見那正殿上書四個大字,是觀音禪院。三藏當時便大喜。
“弟子屢感菩薩圣恩,未及叩謝。今遇禪院,就如見菩薩一般,甚好拜謝。”
那和尚聞言,即命道人開令門,請三藏朝拜。那行者拴了馬,丟了行李,同三藏上殿。唯獨留那化身,在殿外侍立,那和尚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多嘴。
正殿上三藏展背舒身,鋪胸納地,望金象叩頭。那和尚便去打鼓,行者就去撞鐘。三藏俯伏臺前,傾心禱祝。祝拜已畢,那和尚住了鼓,行者還只管撞鐘不歇,或緊或慢,撞了許久。惹得那大和尚甚是不解。
“拜都拜完了,你還撞鐘做什么?”
那行者這才丟了鐘杵,開口笑道:
“你卻不懂。我這才叫,當一日和尚撞一日鐘嘛……”
此時卻驚動那寺里大僧人、上下房長老,聽得鐘聲亂響,一齊來到正殿,俱是一臉不忿:
“是哪個野人在這里亂敲鐘鼓?”
那行者當即跳了出來,一臉嬉笑的樣子道:
“是你們孫爺爺我!”
那些僧人哪里見過如此尖嘴猴腮臉上長毛的怪物,當即都嚇得兩股戰戰,雙腳發軟,跪的跪趴的趴,只是不住叩頭,惹得那猴王不住大笑:
“媽呀,雷公爺爺來了!雷公爺爺來了!”
“好了好了悟空,你與這些個凡僧戲耍些什么,萬一你再嚇死一兩個,不準還得自己去閻君那里將他們接回來,怪麻煩的。”
那化身見場面就要失控,足尖一點,整個人升空而起,越過堵著路的僧眾,來到令前,將那猴頭給扯了下來。
“列位莫怕,他不是什么雷公,吾等是從東土大唐來,往西去的取經人。”
一聽這話,眾僧方才抬頭,看見化身與三藏長相周正,不是那猴頭的異相,這才放心,并且一一上前見禮。內有觀音院主持開口道:
“三位請到后邊,廂房之中用茶。”
那行者聞言遂而解韁牽馬,抬了行李,轉過正殿,徑入后房,序了坐次。
那院主獻了茶,又安排齋供。光尚早,三藏稱謝未畢,只見那后面有兩個童,攙著一個老僧出來。
但見那老僧頭上戴一頂毗盧方帽,貓睛石的寶頂光輝;身上穿一領錦絨褊衫,翡翠毛的金邊晃亮。一對僧鞋攢八寶,一根拄杖嵌云星。滿臉的褶皺如枯樹之皮。一雙昏眼好似鯉魚之目,口不關風因齒落,腰駝背屈為筋攣。
“適間的們東土唐朝來的老爺,我才出來奉見。”
那三藏一聽這話,連忙起身又深施一禮:
“輕造寶山,不知好歹,恕罪恕罪!”
那金池長老一聽這話,又還一禮,開口道:
“不敢不敢。只是不知,從你東土大唐到此,該有多少路程。”
“出長安邊界,有五千余里;過兩界山,收了一個徒,一路來,行過西番哈咇國,經兩個月,又有五六千里,才到了貴處。”
一聽三藏此言,那金池長老渾濁的眼睛似是有了些光亮:
“也有萬里之遙了。我弟子虛度一生,山門也不曾出去,誠所謂坐井觀,樗朽之輩。”
三藏一聽這話,當即開口問道:
“不知老院主高壽幾何。”
那老僧一聽這話,言語之間有些得意,開口道:
“癡長二百七十歲了。”
一旁孫悟空聞言嬉笑一聲道:
“這還是我萬代孫兒哩。”
三藏一聽這話,眉頭一皺,他也是行過遠路的,知道出門在外最忌諱的便是賣弄,當即開口道:
“謹言!莫要不識高低沖撞人。”
那老僧卻來了興致,開口問那悟空:
“你多少歲了。”
還未等那孫悟空話,那敖烈便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這猴頭少也有一千幾百歲了。”
敖烈算過,那孫悟空去地府的時候已經三百四十二歲了,兩次翻少凡間也過了二三百年,就是往少了算,這猴頭的實際歲數也是一千二往上。
“你這人怎么又這般叫我,老孫我一千二三百歲是實,老兄少也比我大四五百年,咱們吶,誰也別誰。”
那老僧見此只當兩人在玩笑之語,便不介意,也不再回,只叫獻茶。有一個幸童,拿出一個羊脂玉的盤兒,有三個法藍鑲金的茶鍾;又一童,提一把白銅壺兒,斟了三杯香茶。真個是色欺榴蕊艷,味勝桂花香。讓三藏夸贊不已。
“污眼污眼!老爺乃朝上國,廣覽奇珍,似這般器具,何足過獎?老爺自上邦來,可有甚么寶貝,借與弟子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