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這郭鐵頭回話,付辰繼續說著:“你呢,他媽的不要臉的非要做狗漢奸!”
郭鐵頭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可他老半天才是說著:“三爺,您這話說的,好像咱們這當兵的好像能選似得——要不是當官的看著好處了先投降,咱們怎么愿意擔這千古罵名呢?”
“聽你這說話,似乎是讀過書?”付辰聽他居然說得出千古罵名這樣的話,顯然肚子里有點墨水。
而且這小子居然會開車,明顯是有點來頭。
“讀過一年私塾,就是后來讓大帥強霸了地去,再是沒念過了。家里……還有個瞎了眼的老娘。”長嘆了口氣聲,郭鐵頭就沒再說什么了。
他說的也是實情。
要說混蛋,還真是長官們更加混蛋些。
下頭的人哪兒有資格自己做主?
別的不敢說,他所知道的平民百姓來當兵,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那么既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跟著我付家赫怎么樣?”付辰回頭看他,“漂亮話我不會說……以后每個月給你三塊大洋……不,四塊吧,就沖你這孝順老娘的心思,多給你發一塊!”
郭鐵頭大驚,若不是駕駛著汽車,只怕馬上就轉過臉來了。
“你不信啊?”付辰笑了,從口袋里掏出四枚大洋直接塞進他的軍服口袋,“以后每月初一發錢……這是這個月的。”
“三爺,您……”
“不瞞你說,這些狗日的小日本子,打死了一直給我開車的兄弟……這正好缺個人兒給我開車。”付辰慢悠悠地掏出煙盒點上,“就沖你這孝心,三爺我用你了。”
用不用的還不是在他一句話?
現在穩住他,一鍋能端了附近的特高課據點才是真的……而且這小子會開車,明顯在東北軍的時候,也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付辰雙眼微瞇,對方果然在拿了錢之后千恩萬謝著。
臨近的時候,郭鐵頭小心地匯報給付辰,而后仔細告訴付辰……這些小鬼子跟正經的關東軍不太一樣。
他們身上穿得都是平民的衣服,還帶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玩意郭鐵頭完全不認識。
這倒是常見這些鬼子間諜除了在正經場合,很少穿軍裝都是化身農民科學家,甚至是乞丐……在東三省活動到處打聽消息。
不,不單單是東三省連內地也有他們的身影。
也不光是做間諜活動他們甚至還在內地繼續策反果黨官員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后來還有個姓汪的賣國賊,建了個什么狗屁親日政權。
“我想,一定是小鬼子喬裝打扮的東西吧。”付辰齜牙笑了“這還有多遠?”
“三爺差不多半里地。”郭鐵頭小心地回答著。
示意他繼續往前開,付辰很快就看到了一片小樹林——雖然看不到帳篷抑或營火,但他完全看得出來,這里是最好的宿營地了。
“什么人!”
就在車子剛靠近過去的時候,突然有個小鬼子的聲音傳來。
付辰暗驚!
若不是對方發聲他甚至都沒發現鬼子的這道暗哨。
媽的,要不是這輛車懸掛著那操蛋的旭日旗只怕暗哨上的鬼子已對他們射擊了。
哨兵穿著地道的羔羊皮襖子,要不是手提著一把三八大蓋付辰還真以為這是個東北莊稼漢。
“太君,是我郭鐵頭啊。”嘿嘿笑著湊上去郭鐵頭掏出下車前付辰給準備的上好卷言敬上去。
哨兵臉上雖是有些倨傲但看著郭鐵頭手上的香煙還是樂了沒接他的煙,反而一整包都搶了過去。
“成田,快過來抽根煙吶!”回轉過身,哨兵把暗哨位上的同伴也叫了過來。
本土的補給還沒上來,就算是特高課,平常能抽到報紙卷煙絲也是不錯了……郭鐵頭手上這可是上好的東北香煙,可不是人人都能抽到的;有好東西,當然應該想著點戰友了。
“怎么只有你們兩個回來了?”
先是用中文問了一句,然后另一個打扮得更像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當然烤煙的味道也讓他沉醉,嘴里一邊罵著zhi那國真是這世界上最糟糕的國家,米也沒有他們的好吃,水一喝就拉肚子什么的,然后開始繼續盤問郭鐵頭出什么事了……
明暗兩哨的鬼子都冒出來了,付辰哪兒有功夫跟他們廢話?
趁郭鐵頭回話的工夫,一人一刀就結果了他們的小命。
容后從后腰抽出手電筒,對著身后的埋伏打了個“前進”的燈語——不肖三分鐘,一群手拿刺刀砍刀的東北軍弟兄就摸了過來。
“就在這林子里。”付辰用最低的聲音說著,“摸進去,能活捉的活捉!”
帶頭的排長點頭,立刻領著幾人飛撲了進去。
凌亂的聽見一兩聲槍響,戰斗很快就結束了。排長帶人撲進去的時候,他們都睡得呼呼的。
另外只抓到三個小鬼子——不過這收獲也算不得小了。
“不虧不虧……”付辰興奮地搓了搓手,“這帶回去總有那么幾個軟蛋,把前后經過都交代了!”
聽到付辰的說話,又看到他身上穿著“和平軍”的軍服,有個小鬼子嗚哩哇啦地就開始罵。
便宜都已是占到了,他哪兒有工夫跟鬼叫的小日本子斗嘴?回身讓郭鐵頭開車回哈爾濱,根本就沒心思多搭理他們。
“三爺……您這也太厲害了!”郭鐵頭一邊開車,一邊由衷地佩服著,“一出手就能抓到這么多!”
“馬屁別急著拍。”付辰撇了撇嘴道,“你那瞎眼的老娘在哪兒,不妨一塊接哈爾濱去……想想看,你和那林寶安是你們那位姓邊的團長派來的吧?這里的營地被偷襲,他早晚會知道;一旦知道了,你那老娘還有好日子可過么?”
頓時啞然,郭鐵頭急了:“三爺!您,您可得幫我想想法子啊,我娘不在薩爾圖,而是讓我媳婦帶著,去了齊齊哈爾!”
其實付辰說這話來,是試探這小子。
畢竟前有野田林志以李明志的身份埋伏在自己身邊,這小子會開車,而且聽他剛才油腔滑調哄小鬼子得樣子,怕是有點來頭的——他生怕又是個喬裝的小日本子,于是用這種方式試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