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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誰和毛巾會有勾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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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之活毫不停歇,李避輕聲回復道:

  “太平盛世?

  莫不是中原的日子太安寧了,你們就忘了到底是誰在付出么?

  當年我西楚歸降泰安,四十萬精兵繼續御守雁門關。

  抵擋西域十六國三年!

  我西楚只剩三十萬人,人人帶傷,衣不蔽體。

  十萬人,你告訴我,三年能病死十萬人嘛?

  這是太平盛世?

  泰安可曾給我西楚將士一絲一毫的物資?

  今日,我本自可稱朕,但是,對于你們,我卻不愿以權壓人。

  十四路諸侯皆是人間翹楚,廟堂之中的天之驕子,但是你們看看你們治理的天下。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年少時的孩童,擔心被拐賣;

  稍有姿色的女子,擔心被蒙騙;

  甚至連死人,還要擔心自己的尸體無法入土為安。

  我邊關將士只能自力更生,甚至連尸體都不能回歸家屬手中!

  這個天下,倒不如說,是你們和泰安并治的十五個國家。

  既然你等無力助我,我西楚自立門戶又如何?

  至少我能讓西楚將士吃飽穿暖,再無后顧之憂。

  至少我能讓西楚臣民老有所依,幼有所養。

  我自己能來的太平盛世,何至于靠你們?”

  九根黑箭悉數拔出,李避攙扶起紅會掌門的三具尸體,不禁憤聲道:

  “狗日的毛巾會,能存活于現在,和你們十四路諸侯肯定脫不了干系。

  要戰?

  我西楚,奉陪到底。

  不管是你安國侯,還是宣平侯,亦或是你們十四路諸侯群起而上。

  百萬雄兵又如何?

  我西楚,奉陪到底!”

  安江曄本不懂,卜算子讓自己放入孟謙恩轎中的是什么東西?

  聽著李避的話語,安江曄是茅塞頓開。

  此刻的安江曄,巡視周圍十三路諸侯道:

  “各位,西楚就在這里,逃不了。

  而毛巾會的確是我等必須要剔除的組織,這個泰安的毒瘤留著就是個禍害!”

  昌平伯,鄒陽熙端坐于轎外,不怒自威的老者,圓臉柳眉,厚厚的雙眼皮似是睡眼惺忪,談吐字正腔圓:

  “說來慚愧,我等身居泰安,竟不知雁門關戰事如此艱難。

  先前聽聞孫黎楓死死地把控著祥符運往雁門關的物資,后又聽說這西楚新皇跟西域異族勾結。

  老夫現在卻是想明白了,這西楚得不到中原的物資,去找西域也是理所應當。

  異族也好,西楚也罷,終歸還都是人的行為。

  只是這毛巾會,未免有點太不是人了……

  安國侯既然說出了這般話,莫不是有了什么猜測?”

  孫黎楓握緊了轎邊的門框,這鄒陽熙老東西太歹毒了一點,這番話豈不是說,西楚的反叛多多少少是被自己逼去的?

  信武侯,羅元熹,同樣是老者,似是和鄒陽熙年歲相仿,一臉紅光的老者,雖是白發,卻又充滿著朝氣。

  放下手邊的茶杯,羅元熹砸吧著嘴道:

  “老夫征戰沙場五十載,最欣賞能帶士卒馬革裹尸還的將領。

  我和西楚并無多大仇,李避小兒,你放心將這眾人的尸體帶回去。

  你我之間的賬,我們等等再來算。

  敢口出狂言是好事,年輕人不狂的話,就不是年輕人了。

  但是讓年輕人摔跟頭,就是我們這些老頭子的事了。

  當下,我卻是好奇,這安國侯對于我十四路諸侯中,有關毛巾會的猜測。”

  安江曄順水推舟道:

  “至于猜測,我倒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聽聞,這毛巾會之人,出門時,總習慣于帶著一條表明身份的毛巾。

  不若從我開始,先將自己的隨身物品,展示一番,如何呢?”

  鄒陽熙和羅元熹本就是眾人中,年歲最大的老者,當即應和下來,其余人也不好反駁。

  畢竟這種時候,誰多說,就證明誰有嫌疑。

  安江曄將自己身上所有物品掏于面前的桌上,除了三個顏色不同的錦囊,其余東西并無稀奇。

  掀開自己的轎簾,眾人望去,其中并無任何能存放東西的地方。

  安江曄看著諸人并未有人質疑他,不經納悶,莫不是卜算子算錯了?為何沒有人要查看他的錦囊呢?

  一眾諸侯,按著順序一一展示,便是轎中和自己同行的書生,也沒有遺漏。

  十四路諸侯,皆是沒有毛巾會的東西。

  就在安江曄下不了臺之時。

  孟謙恩看著江曄掏出和安江曄一模一樣的錦囊,冷聲道:

  “你二人的錦囊,為何一模一樣?”

  安江曄笑而不語,卜算子果然厲害,居然算到這孟謙恩會張口質疑。

  輕輕拿起自己的紫色錦囊,雙手從中夾出一團疊好的宣紙道:

  “莫不是宣平侯覺得這小錦囊里,可以藏毛巾?”

  孟謙恩憤聲道:

  “藏藏掖掖的,你越是遮掩,你的嫌疑就越大,打開看看才能證你的清白!

  萬一是你和毛巾會勾結的秘書呢?”

  江曄面色不悅道:

  “一張宣紙而已,又如何能和毛巾會有關聯呢?

  宣平侯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

  安江曄擺擺手道:

  “哥,無需至此,宣平侯既然懷疑,我便給他看看便是,不然可會落了別人的話柄。”

  一眾諸侯拭目以待,能放在這般精貴的錦囊中的東西,又豈是一般物?

  安江曄的雙手番飛,展開這宣紙時,眾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在了這里。

  一只巨大的烏龜,躍于紙上,旁邊隱約有小字,但眾人距離過遠,看不清其義。

  孟謙恩不死心道:

  “我可不信宣紙上只會有這么個王八,把旁邊的詩念出來!

  那首詩,肯定有問題!”

  安江曄臉上似有不愿,一旁的望北伯,楊星喬,走下自己的轎子,纖瘦的身體似是會被一陣風吹倒,一臉病態道:

  “安國侯,若是你自己念的話,這宣平侯怕是會懷疑你所言為虛。

  這樣,我做一個中間人,這詞句有我來念如何?”

  安江曄微微頷首,遞給老者道:“勞煩望北伯了。”

  十四路諸侯中,望北伯人緣最好,他的身份,便是這廟堂中的和事佬。

  但凡有人爭論時,他都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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