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
“今日就是你年前的忌日!”
說完,乾意就怒瞪著眼朝前走去,那一只尸傀從地底翻出,怒吼了幾聲。當它一瞧見乾意這面容的時候頓時就恍惚了起來,它收起方才揮舞起的雙手。
“怎么?害怕了?”
那尸傀張開了嘴,垂下了頭。乾意見它已經示弱的模樣,樂呵了兩聲。仔細一瞧,眼前這個大家伙身上的傷疤和還未來得及閉合的傷口全都是由乾意一人所創。
庭院外的僧人見狀立馬就傻了眼,什么樣的人能夠讓吃人無數的尸傀銘記在腦海中,眼前的乾意無非是擁有恐怖到極致的實力。“這人到底什么來頭?這么大只的尸傀都要給他低頭示弱?”
“快別說了,他的眼神朝我們這里瞟過來了。”
“什么?”
只見,此時的乾意目光呆滯地看著那還露出一半的腦袋,冷笑了幾聲。“喂,上面的兄弟,下來一塊玩啊?”
“說你呢,給我把頭收回來,不怕過會就只剩下半個頭了?”
那人一聽趕忙地撤下了身子,哪料一失足摔下了房檐。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對于這殘跡你要拱手讓之于我們,咱們兩清,要是不讓,這后果也明擺在這了。”
“這殘跡隨你們去吧,找完了就,就,就趕緊滾吧。”
“滾?你仔細看看現在的立場,你確定自己在說什么嗎?”
“不是,殘跡都已經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么辦?”
“罷了,罷了。”
說完,他就轉過身,朝另一邊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后的僧人。
“走了,別愣著了。”乾意對著身旁的華水洺說道。
沒過多久,他們兩人就來到了一處水潭,這水潭看似淺,但其中深藏玄機。
“為什么不下去?”華水洺站在乾意的身后說道。
“別急,這水潭下可能暗有玄機。你瞧著水潭的渦流,應該只是一,副水潭,至于這水潭中的水應該全來自于山上。”
“哦?什么意思?”
“就是說,在這附近的話應該會有新的水潭,而那水潭遠超過于這水潭的蓄水量。而我們面前的這水潭是人為開鑿,只是為了儲水而用。”
華水洺一聽,傻愣了眼,她緊蹙起眉頭,問道:“這些你都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無可奉告。”
說完,乾意就朝山上走去。
“這性格怎么變化的這么快......不就只是被揭露了身份嘛。雖然是為了我......”
一來到山上,果真瞧見了一條河流。他們沿著河流一直到盡頭,終于瞧見了飛流直下的瀑布,在瀑布之下便是擁有巨大儲水量的水潭。
“這河流的水是從哪里來的?水難不成倒流了?”
“并不是,你仔細一瞧便能看出這其中的玄機。這河道的水明顯不是來自于這兩邊的水潭,而是因為地境原因。”
“這......這又是哪里看出來的?”
“無可奉告。”
“好了,接下來你就在這等著就好了。有消息我就和你說道就好了。”
“........”華水洺沒有回應,就這樣看著乾意的身影一點點地朝前走去。
“喂,前面是懸崖。喂!喂!”
乾意絲毫沒有停下腳步,就這樣朝下躍去。身子與水面相觸的一瞬之間,他屏住了呼吸,性命暫可無礙,否則從數十丈高處直墮不住,非死即殘。沖力既大,入水也深,但覺不住的往下潛沉,竟似永無止歇。閉住呼吸,待沉勢一緩,左手蓄勢,右手撥水上升,剛鉆出水面吸了口氣,突然鼻中聞到一股腥臭,同時左首水波激蕩,似有什么巨大的水物襲來。
乾意見狀,右手發掌向左猛劈出去,砰的一聲巨響,擊中那奇異的堅硬之物,跟著波濤洶涌,他借著這一掌之勢,自己已是向右避開。
雖說乾意不精水性,但在自己劍氣的加持下,最多能夠屏息半刻鐘。此時的他眼前一片漆黑,只聽得左首和后面擊水之聲甚急,他右掌翻出,突然按到一大片冰涼粗糙之物,似是鱗甲,大吃一驚:“這到底是何物?!”手上使勁,騰身而起,那怪物卻被他按入了水底。他深深吸了口氣,準擬再潛入水中,哪知右足竟然已踏上了實地,這一下非事先所料,足上使的勁力不對,撞得急了,右腿好不疼痛。
“還幸虧有一巖石能借我使力,不然方才那情形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他站在巖石上,只怕怪物繼續襲來。只見,乾意雙目化為白瞳,一腳踩在水面上,一點點地朝前走去。蹲在山上的華水洺見狀,半天愣是說不出什么話語來,就這樣傻傻地看著底下的乾意,“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夠做到站在水面上......”
華水洺翻身坐起,突然瞧見了水面游過一條水物,驚道:“乾意!背后!那是什么?”
乾意回過神來,瞧見了一條巨大的“鱗甲”朝這襲來。
“這是鱷甲?可是我從未見過如此強壯而又長板的鱷甲。難不成是吃了.......”
這時那鱷甲距離乾意的腳邊已不到一丈,“乾意!快打啊!”
乾意回應道:“不必慌張!再等一下!”
說完,就伸出右足,一腳踩在那鱷甲張開大口的頭上,乾意見狀,及時地右足回縮,跟著揮腳踢出,正中鱷甲的下顎。那鱷魚一個筋斗翻入淵中,只聽得水聲響動,淵中群鱷一陣騷動,另外兩條鱷甲卻又已爬近。
“像這樣的鱷甲竟然還不在少數?這深淵中到底有多少尸傀存在?”
“乾意!要不我下去幫你?!”
“不必了!你來也是拖我后腿!”
華水洺一聽,立馬生起了悶氣,二話不說地從瀑布跳下。“老娘不信了!收拾不了尸傀還收拾不了這些鱷甲魚!”
此時的乾意全神貫注的注重著這鱷魚的來襲,并未察覺她是否落于水中。身后兩頭鱷甲魚靠上前來,乾意見狀,發掌劈打。那鱷甲魚縮回頭,但轉瞬又復來攻,于事無補。
“這群惡心的東西!真的要命!”
話音剛落,乾意就跳回了巖石之上,突然水中的二鱷爬到身前三尺之處,乾意見狀,猛地里雙掌齊發,拍拍兩聲,同時擊在二鱷頭上。鱷甲魚轉動不靈,乾意將劍氣凝聚到手掌之上,掌到時不知趨避,又因皮甲堅厚,只是暈了一陣,滑入水中。就在此時,身后二鱷已然爬到。乾意急轉過身,左足將一鱷踢下巖去,哪料右邊那邊鱷甲魚直接沖上前來,乾意頓時心頭一緊及時朝后撤去,拔出腰間的定坤劍刺進它的嘴中。
話鋒一轉,另一邊的華水洺驚叫了一聲,右手按住巖石,運勁竄上。乾意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掌在她背心一托,將她救上。
“你在做什么?都說了不用你幫忙了!況且就這下崖的壓迫勁完全就能夠讓你超前透支了。”
這么一耽擱,又一頭鱷魚已迫近身邊,張開巨口往華水洺的肩頭咬落,乾意見狀,當即拉回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隨即躍開閃避。“自己保重。”
說完,就迎上前去,那巨口的雙顎一合,乾意冷笑了一聲,雙手齊出,一手扳注鱷甲魚的上顎。一手扳住下顎,運起內力,大喝一聲,只聽得喀喇一響,鱷甲魚兩顎從中裂開,還未來得及吼叫就已身死。
“沒想到這鱷甲魚的力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些,看來得小心點應付了,不然后果可不怕設想。”
突然身后竄出一只鱷甲魚直接朝乾意沖去,乾意還未回過神就已經被它咬到了,頓時全身劇痛,萬難忍受,不由得縱聲大叫,同時飛足將那鱷甲魚踢入水中,沒過多久,又有兩頭鱷魚正向巖上爬上來,聽到他慘呼之聲,嚇得稍微退回些水中。
華水洺湊上前來,忙握住他手臂,輕聲說道:“能挺住的吧。”
“需要你說。”乾意咽了咽喉嚨,回應道。“盼望這鱷甲魚牙齒上沒沾到那尸傀的綠血。不是,倘若這是在水中應該也有些年代了,即使有,可能蠱蟲也應該消失的差不多了。只不過這傷口有些疼而已。”
“乾意,你看這水潭中。到底都是些什么東西?”華水洺把目光投向水潭中,說道。
這時水潭中鬧成一片,群鱷正自分嚼死鱷甲魚,一時不再向巖上攻來。“從未聽說過鱷甲魚會吃同伴的肉,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而且這些鱷甲魚體型上也有些不太對勁。”
“這些都是吃尸傀肉長大的鱷甲魚。”
“吃尸傀肉?不是說鱷甲魚從不吃腐爛的肉食嗎?”
“人餓急了都會啃食人肉,你說鱷甲魚餓了還會選擇性的挑食嗎?”
“說來也是。”
“你有沒有瞧見右側的冰窟?我們得先去那里,不然我這流血過多很容易造成短暫的眩暈。”
“我要猜的沒錯,這里應該是那群鱷甲魚的據點。”
“嗯?什么意思?”
“你沒有注意到周邊墻體上的疤痕和尸體腐爛的氣息嗎?”
“你這簡直了.......”
鱷潭深處地底,寒似冰窟,二人身上水濕,更是涼氣透骨。“還幸虧這寒氣能減少我體內劍氣的消耗,不然可能一會我的血就已流盡。沒想到這鱷甲魚一口竟能把我一整個肩頭都給咬了下來,實在大意了。”
另一邊,只見潭中群鱷爭食,巨口利齒,神態猙獰可怖。“借你衣物一用可否?”乾意將目光看向華水洺,說道。
“嗯?什么意思?”
話音剛落,乾意走上前來,一手撕開了她右臂上的衣物,狠狠地扎緊了肩頭。華水洺瞧見自己裸露出來的吊帶,臉立馬起出了一絲紅暈。“別介意,我不會對你點東西感興趣的。”
“有病......”
乾意冷笑了兩聲,走上前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意示慰撫,一拍之下,著手處冰冷柔膩,突然他瞧見了華水洺那已經濕透的衣物,臉立馬就起出了一絲紅暈,因為眼前的華水洺就好比只是穿了貼身褻衣站在他的面前一樣。
“罷了罷了。”
說完,乾意就稍稍坐遠,脫下自己的還算干的長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先把你衣物脫下來,穿我的吧,別著涼了。”
“嗯?我又不是小女孩子。有病。”
就在乾意正待說幾句話相慰的時候,忽然又有一頭鱷魚慢慢爬上巖來,乾意從地上坐起,提起華水洺腿間的匕首,對準鱷魚雙眼之間刺去,噗的一聲,應手而入,那頭鱷魚掙扎了幾下,再一次的跌入潭中,肚腹朝天,便即斃命。“沒想到這匕首竟然如此鋒利。”
“喂!那可是。”
“別可是了,現在能保命下來才是對的。”
這時,二人見鱷潭之旁有一條通道,不禁精神大振。“要是猜的沒錯,這條通道的路口應該是......殘跡。”
“嗯?真假?”
“這通道要不是光線折射,可能我們短暫時間內找不到,畢竟隱藏實在是太好了,很有可能這其中就藏有殘跡。”
“罷了,就聽你的吧。”
乾意打量周遭情勢,又見巖石后面有一團黑黝黝的影子,似是通道的入口,但隔得遠了,不易瞧得清楚,心想:“太暗了,可不知前面是何物,希望不是奇怪的東西。”
“華水洺,你先在這等會,我去去就來。”
“嗯。”
只見乾意左足在巖上一點,已飛入潭中。華水洺驚呼一聲。乾意右足踏在死鱷肚上,借勁躍起,接著左足在一頭鱷魚的背上一點。那鱷魚直往水底沉落,乾意卻已躍到對岸,貼身巖上,反手探去,叫道:“果真是個通道!”
華水洺一聽趕忙系緊了腰帶朝前先走了幾步,隨即抓好空子,踩著乾意方才走過的步子躍到了對岸,乾意點了點頭,隨即就蹲下身子朝前走去,這時身后的鱷甲魚也追了上來,但瞧見了同伴的尸體之后就沒再管他二人,繼續啃食著同伴的尸體,絲毫不在意他二人。
此時的乾意和華水洺已進入到洞窟之中,這洞窟狹小卻看起來別有洞天,似是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一般。“跟進我,這里面還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乾意回過頭對著身后的華水洺說道。
“知曉了,你趕緊尋你的路吧。”
說完,他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走在這狹小的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