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
“喂,眼瞎是嗎?”一個充滿嘲諷的語氣傳來。
夏依絨一驚,立馬回神看向這位坐在地上的少年,夏依絨見自己踩了別人就急忙道歉道:“對不起,我剛剛有些出神了,我向你道歉。”
那個少年仔細地瞅來瞅夏依絨,隨即立馬大笑道:“簡單啊,你讓我抱一下,我立馬原諒你。”說完,少年面容上就露出陰險的笑容。
夏依絨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她將被風吹亂的頭發別過腦去,之后便一腳將少年踹翻在地,“歉都道完了,接下來你對我的出言不遜,我必須讓你認識到,這是錯誤的。”
少年敗壞道:“你以為自己是誰?在這霄紅學院就沒有誰敢跟我這般說話,即使你是什么皇族。”
夏依絨冷笑一聲,“就你?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說完,夏依絨就撩起頭發,從他身邊走過,她路過時,小聲道:“要是在我們那,你現在都有可能被我活剮了。”
少年竟有些畏懼眼前的夏依絨,畢竟夏依絨的氣場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出來的,那種狂傲不羈的小姐范 只見夏依絨來到了位于學院正中央的一棵蒼老而又挺拔的紅楓樹前,突然,玉清的聲音從心中冒出,“你爹培養的樹,怎么樣?”
夏依絨一驚,她小聲道:“你在開玩笑?這棵紅楓樹是我爹栽培的?”
玉清從夏依絨身體冒出,她說道:“三十幾年前,你爹作為優選班進入霄紅深造,因本性難改就將一顆金丹碾碎融于水中,一夜之間,它就長得如一個成年人的身高,而你爹只在霄紅呆上了七天,這七天,你爹每天都倒金丹水給這棵紅楓樹,唉,外界把金丹視為寶,只有你爹那個大傻子才這么干。”
“哈哈哈,又了解了他一件趣事。”
玉清微微地點頭,突然,不遠處一道藍色的鬼火襲來,玉清反應力極為迅速,她從腰間取出一根細針,二話沒說的就將龍力注入其中,細針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迅速一甩。“砰!”“什么人?”玉清叫喊道。
“擅自觸碰神樹的人必須繩之以法,現以學院第九條拘捕你。”
玉清湊到夏依絨耳邊說道:“看,你爹當時亂澆的一棵紅楓樹都被奉為神樹了,笑死我了。”
“出言不遜。”
說完,那位藍發少年就從遠處疾射過來,他左手握拳,拳中帶有一絲破竹之勢,離玉清只有半丈遠的時候,那股破竹之勢瞬間被湮滅,玉清一記手刀打在少年脖頸上方,“啊”這個少年痛苦的叫道,打的同時,玉清一腳將他踹開,旁邊的夏依絨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玉清,別鬧了。”
玉清一聽,立馬收回剛剛欲想揮出去的拳頭,結果剛收回,夏依絨背后就直直地飛來四把刺刀,夏依絨剛回過神那四把刺刀就已經逼進到夏依絨的脖頸前,但,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樣,這四把刺刀就懸在夏依絨脖頸前,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夏依絨背后,他將臉龐湊到夏依絨的耳邊,用著溫柔的口吻說道:“小笨蛋,永遠不要把背后交給不可相信的人。”
說完,梵天就瞬移到剛剛那個飛刺刀的人面前,狠狠地將他打在墻上動彈不得,他嘴角冒出血滴,“半龍靈,咳咳。”
夏依絨那一刻不知是有多么幸福,梵天悠閑地從遠處走過來,他微笑道:“幸虧在你身上放了轉送介質。”夏依絨一臉疑惑地望著梵天,她說道:“難道是你這把黑色小刀。”
“正解。”
梵天嬉笑道:“走,先去吃烤山雞。”
霄紅學院后山 夏依絨手中舉著一只雞腿道:“梵天,你烤山雞的技術越來越精湛了啊!”
梵天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他笑道:“也沒什么技術精湛不精湛的,只是你吃多了玉清姐做的烤山雞,所以會覺得好吃吧。”梵天用著嫌棄的眼神看向一旁啃著雞翅的玉清,她優雅地將秀發別過腦去,隨后破口大罵道:“怎么了?你還不一定能把烤雞烤焦,烤糊呢!”
就這樣,簡單的幾聲笑聲回蕩在黑夜之中。
夜晚,星辰映在這無盡的黑布中,給原來黑漆漆的黑布中裝飾了一番。山上,一位少女和少年坐在那,有說有笑。一顆流星劃過星河,給它增添了更多的美好。少女慢慢地湊近少年,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富有深意的吻。
次日清晨。
當梵天早早地醒來時,看著與自己一同坐在山上倚在自己肩膀正熟睡著的少女,她的臉仿佛透明,是那么的安靜而美好,紫色的青絲隨風飄蕩,有幾根頑皮地抽在梵天的臉上,感到癢癢的同時,還嗅到了獨屬于少女的仿若紫嫣蘭的香味,讓人欲觸卻不愿破壞這一時的安寧。這般嬌媚而威嚴的氣質,遇到的人只會有兩種念頭:守護或者侵犯。梵天凝視著少女,他感到有種復雜的情感在心中洶涌澎湃,這促使了他伸出了手,環抱住少女的香肩,竟是輕輕地擁抱住了她,兩人溫暖的身軀貼在了一起(實際上梵天只是想替依絨擋住山中的寒風。)梵天將臉埋在了少女的細發之中,貪婪地嗅聞著那股香味,右手緩緩撫弄著那紫色的長發。少女顫抖了一下,似是醒了,看了看被環抱的自己,并沒有掙扎,而是仿若找到歸屬了一般,放任自己淪陷了,迷失在這溫暖中,她將臉輕輕地貼緊在少年厚實的胸膛上,閉上了雙目。
那一刻,成為永恒。
煉魔道,位于赤巖大陸與風靈圣地的接壤之地,是歷代各大陸伐魔之地,當然,討伐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殲滅邪族,邪族是魔族的旁支,但魔族歷代都不與邪族有交流,畢竟協助曾多次想奪取魔輪之域的主導權。魔族人很是友善,但邪族卻恰恰相反,不斷吞并各大陸土地,從那之后,魔族人協同其他大陸的人經常性的去討伐,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么每一次邪族都能夠一次次地卷土重來。
此時的夏依絨臉紅羞澀道:“梵天,你抱夠了嗎?”
梵天一聽立馬松開自己的雙手,他頓時臉就起了一片紅暈,梵天拽著自己的衣角語無倫次道:“我以為你沒醒,其實我。”梵天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夏依絨打斷了,“不要解釋啦,我懂你。”說完,她精致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紅暈。
夏依絨微笑道:“咦,這次梵天回來的原因是什么呀?”
“一是剛剛回來救你,二是因為老爹他要求我在煉魔道里拿到一百顆魔靈丹。”
夏依絨剛剛還算正常的臉瞬間扭曲了起來,她道:“魔靈丹?還要一百顆?這是不是在開玩笑啊。”
“不騙你,老爹就那么說的,雖然我是知道這東西是有多難得,畢竟只有高階魔獸以及魔靈士等級的邪族人、魔族人才具有,況且,這魔靈丹不可以直接取出,是必須殺掉,才能得到。”
“唉,我真的搞不懂,你爹為什么對你這么嚴苛。”
夏依絨和梵天經過一年的相處,兩人在冥冥之中,各自已經將對方當作了自己的親人。很長時間過去了,那種愛慕而留戀的復雜情感已經在不斷生根發芽。
可是離別的那天終會到來,梵天脖間的玉佩已經忽明忽閃幾天了,它提醒著梵天是時候告別這恬靜而又充實的美好生活了。以往梵天只要看到這副場面會激動地歡呼,這意味著他又可以和他老爹一起去冒險了,可如今,他卻感覺有什么堵塞了他的心,有可能那就是所謂的牽掛吧。
深夜。玉清和依絨應該已經睡著了,梵天顫抖著雙手將信封放在了床鋪上,他沉默地盯著這封信許久,隨后還是躡手躡腳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并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可當他回過身去時,卻正對上那一雙暗紫色的眸子,他竟是楞了一會,隨即就苦笑起來:“最終還是被你發現了啊。”夏依絨那雙暗紫色的眸子中并沒有任何波瀾,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梵天,直看得他心中發抒。最終她還是開口說道:“一起去看星辰吧。”說完,她便轉身走向天臺,留給了梵天一個難以琢磨的背影。
深沉的夜空透露著似有似無的光,像平靜的深海不起半點波瀾,銀白色的月色眷戀星星的陪伴,清冷的沒有一絲溫存,浮動的風帶著月光的憂傷撲進夜空的懷抱,在這寂靜中沉淪。
凝望那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夏依絨的心不知道為什么那么的緊張,河中倒映著月影山邊飛淌著流螢。月影在水中蕩漾,流螢正放著光明。樹葉發出的稀稀疏疏聲使周圍變得更加凄涼。那繁星和水中的月影交相輝映,一顆一顆繁星相互點綴著,在黝黑的天空下化下倒影,突然點亮了湖中的倒影,繽紛的色彩如星辰般絢爛,星辰的月影在繁星里散淡。
夜空中的星空十分明亮,在月光的傾灑下一閃一閃的,顯得有些柔和,再配上周圍周圍的林子,可謂是個絕美的風景。夏依絨坐在天臺上,一雙修長而又性感的大腿蕩了下來,可此時她的神情卻是那么地莊重,一掃以往的玩鬧樣子。梵天望著她的側顏,發現她的眼中仿佛閃爍著光輝。兩人就這樣并肩坐著,肌膚緊貼,這是戀人之間的零距離。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夏依絨率先開口道:“你是要離開了嗎?”
梵天站了起來,他仰頭望著空中的星辰,沉默了許久,方才帶著一絲苦澀說道:“興許是。”
梵天一聽便站了起來走向遠處,突然他停止了腳步,仰頭望著空中的星辰,又是一陣沉默,但沒過多久,梵天還是帶著一絲苦澀的口語說道:“這都被你猜到了,是的,我的歷練,已經結束了。”
這時候,他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夏依絨向他這邊跑了過來,風吹起了她的紫色長發和白色的衣帶。夏依絨跑到他身邊,眼對眼地看了他一會,忽然踮起腳尖,把他輕輕抱住。
那個瞬間,梵天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這是梵天記憶中夏依絨第一次抱住他,而且是這種緊緊地擁抱,這擁抱忽如其來,沒有任何理由。他個頭比夏依絨高,可他卻被夏依絨抱的無從躲避,無法掙扎。夏依絨身上淡淡的紫羅蘭香氣把他籠罩起來,隔絕了一切。他覺得夏依絨的身體那么柔軟,軟得可以融化到他的身體中去。他伸出雙手。像是鐵被磁鐵吸過去。他的手輕輕地貼在夏依絨的背后,手在弱弱地顫抖。
少女接下來的動作更讓少年緊張起來,少女的嘴唇湊近了他的耳邊,帶著溫熱的氣息輕聲說道:“梵天要走了,可依絨不想要他走,她想要梵天每天陪著她,一起玩,一起笑,一起鬧,一起哭,一起面對接下來的生活,一起(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
梵天伸出了右手,撫摸著她紫色的長發,感受淡紫色的發梢在指尖流瀉的感覺,發端拂過他的手背,癢癢的。
“依絨,又不是什么生死離別,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夏依絨悄悄地將眼淚擦拭干凈,隨后嘟噥起小嘴說道:“那要等很長時間,很長時間都見不到梵天。”話雖如此,可她的眉頭已經略微地舒展開來。
梵天微微一笑,伸出手在夏依絨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夏依絨吃痛便松開了懷抱。但就在一睜一閉的時間中,梵天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光輝。
夏依絨握了握手中的匕首,那柄匕首全體漆黑,一看便知是由青曜(全大陸最昂貴的金屬)金屬制成的,刀口泛起青輝,刀柄是由玉石造成的,堅固無比。用心一看,這正是梵天初次與依絨見面時使用的黑色小刀。
“哼,走了還給我這東西,更讓我生氣的是,他還順走了我那株龍血蓮。什么時候了,還玩這種信物交換。”
少女一邊說著話卻又看向少年離去的方向,出了神。
梵天已經走了近一個月了,夏依絨還是很想他,但因為她阿爹,每天都要進行枯燥乏味的修煉就漸漸地忘卻了那個陪伴她一年的金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