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錘是個正經鐵匠。
他對于鍛造鉗的意見,當然是值得尊重的。
王二狗問:
“我記得,你的戰甲是你自己打造的?”
梅大錘忽然謙虛:
“沒有,沒有,我只做了身甲,頭盔是買的。”
“啊,不是。品,品。”
王二狗說:
“那你繼續打鐵,你看怎么樣?”
梅大錘覺得這個方案不錯:
“挺好的,我愿意接著打鐵。”
王二狗笑著說:
“我們當下的目標,是打造一柄鐵匠鉗出來。”
梅大錘仿佛回憶起什么:
“是我爸爸教我打鐵的。”
“他是個老鐵匠,他能打造出最精致的鎧甲。”
隨后的日子里,新球公司經過艱苦卓絕的努力,終于能夠自主鍛造。
隨后則是生鐵冶煉。
完成了鐵器制造科技的新球公司,開始在新世界遠征。
地球的新移民不斷涌入,逐漸分成了三個派別。
原始派認為人類既然回到了石器時代,所有的文化制度也必須重新回到石器時代。
激進派則認為人類必須借助這次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大變動,探索人類創新的體質。
新球公司覺得這種討論冗長而毫無意義。
發展科技成為新球公司最重要的目標。
莫生病作為新銳醫療探索的先鋒,其研究的核心領域就是人類意識的識別和記錄。
她曾經為了拯救一個即將腦死亡的人,而進行了激進的違規實驗,因此被剝奪行醫資格。
但是新世界,新球科技的追求破除了一切障礙。
在莫生病的探索下,人類實現了將人類意識導入機械機體的機械飛升。
人類以此種方式實現了永生。
王二狗在新球公司內部成立了一切以攀科技樹為目標的研發部門,追求極致的利潤,帶來極致的研發投入,產生更極致的利潤,只要科技。
梅大錘成為新球公司武裝力量的核心人物,所向披靡。這種角色,從牛騎兵到殲星艦,從來沒有變化。
柱子則全面負責新球公司的公共建筑工程,完成的最宏偉的建筑,是環繞新球的超級加速器。
影子則始種執著于公司財務,他似乎永遠都覺得新球公司處于現金流斷裂的邊緣。
米滿倉幾乎成為新世界糧食工業的再造者,他狂熱地將糧食能量化,最終成功在管理體制上融合了電力和糧食生產兩個部門。
當成為新球所在星系霸主的王二狗終于走進銀河系交通管理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一千年之后。
王二狗翻閱當年的檔案,地球被搬遷原來不過是一家星際航空公司的公益活動,用來保護能夠利用原子能的一種生物。
但是很快,王二狗就發現問題不對。
原本地球的位置,現在竟然是這家公司的一個大型標準化集裝箱式太空城。
這個太空城被用作中轉站和高級度假中心。
所謂的動物保護,不過是一個銀河系法規框架內的文字游戲。
先申請建設星際高速公路,以此來拆除地球。
隨后申請動物保護,以平息商業對手在保持文明多樣性上的爭議。
然后自己建更符合這家星際航空公司管理規范的集裝箱太空城,自己收過路費和度假的費用。
而人類的五公斤配額,則是因為開星際傳送門的時候,需要能量。
既然是一場“文明多樣性”秀,自然要保持保護文明的“原汁原味”。
星際航空公司為了壓縮傳送門的能量成本,將搬遷范圍限制在人類,并且人為設定了五公斤的限制。
該星際航空公司的老總的兒子當時正在銀河系最高學府攻讀經濟學,他的畢業論文題目是:資源限制下人的努力還有意義么?基于太陽系三號行星搬遷前后生物在種群中地位變動的自然實驗的研究。
地球人,百不存一,自然實驗,畢業論文。
這只是一盤生意,老總的兒子自然很有經濟學直覺,敏銳地感受到公司的搬遷項目是怎樣的有利可圖。
王二狗什么話都沒說,回到新球。
啟動了“回家”計劃。
新球公司耗盡所在星系的全部能量,將新球整體傳送回地球原本的位置。
登上航空公司的豪華整體空間站。
恰巧此時正在舉行該航空公司成立一萬年的慶典儀式。
梅大錘脾氣很爆,他用腰間的地質錘,敲開了該星際航空公司老總和兒子的靈魂存儲容器。
那是梅大錘最喜歡的武器,他沒有大錘。
新球公司釋放了空間站中與該公司沒有關系的路人。
隨后在這個集裝箱式空間站上安裝了數萬個發動機,將這個怪物推入了太陽。
任何逃逸的飛船都被王二狗無情地擊落。
燦爛的焰火。
隨即新球公司重新回到了地球的古典軌道,回到了,熟悉的家。
王二狗在一條河邊坐著,那條河從南向北流,面前是兩個綠草茵茵的土堆。
“二十二,你知天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