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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嚴振東和梁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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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南看外面雨下那么大,豬肉榮還是不肯走,跪在外面,知道他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寶芝林。

  于是,劉南走到黃飛鴻門口恭敬道:“師傅,外面雨下這么大,大師兄還在外面跪著不肯走,我看如果您不讓他進來,他會一直跪下去的。”

  黃飛鴻嘆了口氣和十三姨打著傘走到了門口。

  看著跪著的豬肉榮,十三姨溫柔道:“世榮,這么大的雨,你進去吧。”

  “師父不叫我,我不敢進去”豬肉榮跪在地上低著頭道。

  黃飛鴻聽到這里,心里一疼,對著豬肉榮輕聲道:“世榮,進寶芝林吧!”

  “師父!”看到黃飛鴻也來了,豬肉榮低聲叫道。

  黃飛鴻把跪的腿嘛的豬肉榮拉了起來,豬肉榮站起來后急忙接過黃飛鴻手上的傘道:“師父,我來給你打。”

  一行三人回到了寶芝林屋里。

  話分兩頭,卻說梁寬由于得罪沙河幫,被戲院的班主趕了出來,身無分文的他,一個人漫步在街道上,心里充滿了迷茫。

  “一人一張,只要到了金山,比在這熬一輩子都強!金山,人間的天堂,到處是黃金,來那去看看,拿去看看啊!”原來是宣傳去金山的中國買辦又在那演講發傳單。

  梁寬看到好多人圍在演講臺下要傳單,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飛奔擠了進去大聲問道:“是不是去金山的?怎么去呀?”

  穿著西裝的中國買辦高聲回答道:“要去金山的話,得給三百個龍洋(清末到民國期間流通的一種貨幣),出口人頭費,還有船票四十兩。行李干糧自備,簽約三年。”

  梁寬吃驚道:“那要差不多兩年的工錢才夠費用!”

  “是呀,你沒錢?”中國買辦問道。

  “沒有”梁寬沮喪道。

  中國買辦一臉嫌棄的大聲喊道:“你沒錢去什么金山,下一個,別妨礙到別人!”

  下面幾個本在猶豫的人聽了咬了咬牙,上前把錢交了,簽了契約。

  為什么要收取費用呢?拉過去當奴隸,人不是越多越好嗎?其實,這也是這些黑心的中國買辦的狡猾之處。

  如果真的說去金山撿金子,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是沒有人會信的。

  不要小看老百姓,即使沒讀過書的人,生活在這個時代,也許沒有見過什么世面,沒有什么高瞻遠望。但也會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一些小人物的智慧。

  但人只要活著,大部分還是會有被利益沖昏大腦的時候,發現自己要付出代價換取回報的時候,反而會相信了。

  再把未來美好的場景描述一下,用現在氛圍帶動一下,大腦一熱,交錢,簽契約!

  如果劉南此時在這里的話,看到這個場景應該會感到很熟悉,因為這就是現代社會,銷售行業還在使用的套路,可以說是屢試不爽,總有人中招。

  再次感覺被命運拋棄的梁寬,聽到遠出傳來一聲吆喝聲:“大家快來看呀,工廠那邊有人決斗了!”大家一聽紛紛往工廠跑去。

  梁寬也隨著人群跟了過去,到了地點一看,一片空曠的土地上,豎起了很大的一個篝火,篝火旁兩個人對峙著。

  靠右邊站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留著長須的中年人,正是當地出名的岳家刀傳人岳南天。

  而左邊是位身著麻衣,渾身仿佛鐵打一樣的雄壯男人,梁寬看著有點眼熟,回想起來,不正是當時表演雜技,用喉嚨頂斷長槍的那位。

  此時,岳南天怒聲道:“你個北方佬,在我岳家刀門前賣武,趕你走,你卻打傷我的徒弟,怎么稱呼?”

  “嚴正東!”壯漢回道。

  “我們岳家七路刀法,打遍十九省,這次我進地主之誼,先讓你三招!”岳南天輕蔑道。

  “承讓了!”嚴正東抱了個拳道。

  說完就大吼一聲沖了過去,岳南天也不拔刀,自信的迎了上去,一招打完,岳南天直接被嚴正東一招兔子蹬鷹蹬在下巴上,吐了口血。

  岳南天翻身而起,嚴正東再次打來,又一個回合不到,岳南天被踹的砸在篝火中掉了下來。

  此時,岳南天已是忍不住拔出刀來。

  嚴正東諷刺道:“岳師傅,三招沒到就拔刀,再打下去怕要出人命了,算了吧!”

  說完轉頭就走了,岳南天豈能罷休,當眾打臉最是要命,氣的已是顧不得江湖道義,趁嚴正東轉身之時,上前就一刀劈在了嚴正東身上。

  結果僅劃破了麻衣,里面分毫無損,嚴振東暗罵了一聲偷襲,就上前再次跟他打了起來。

  岳家刀法卻有獨到之處,岳南天長刀在手,一刀快似一刀,嚴正東也被精妙的刀法砍中了好幾次,如果是旁人早就不知道被砍死幾次了。

  可惜嚴正東不是別人,刀砍在身上,連個刀痕都沒有,岳南天見狀,驚叫了一聲:“鐵布衫!”說完后又怒道:“我不信你沒有破綻。”提刀再次沖了上去。

  這次岳南天刀刀都往嚴正東下陰處招呼,嚴正東果然不敢硬接,閃躲開來,越南見狀頓時興奮起來,一刀接一刀往下陰招呼。

  嚴正東看岳南天心態已經失衡,故意賣了個破綻,在岳南天刀砍來時,一個鷂子翻身躲了過去,在空中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

  一用力,岳南天半個脖子都被抓了下來,鮮血四濺,一擊致命,可謂慘烈至極!

  四周圍觀的人看,出了人命,也是一哄而散。只有梁寬,偷偷的跟著嚴正東來到了街上。

  這時突然下起了暴雨,嚴振東站在雨中看著面攤上香噴噴的熱年,喉嚨動了動,卻沒有上前。

  轉身對一直跟著他的梁寬說道:“你跟著俺做什么?”

  “我叫梁寬,我是梅縣來的,省城這三教九流,我功夫又不到家,被人追的窮途末路,連混口飯吃都被人當過街老鼠打,您的功夫這么好,收我做個徒弟吧!”梁寬跪在地上懇求道。

  嚴正東嘆了口氣:“功夫好,不是自己的地方,一樣是窮途末路”

  梁寬看嚴正東一直盯著面攤看就說道:“師父,您肚子餓了吧,先找地方避避雨,我來想想辦法。”

  嚴正東找了個屋檐坐了下來,梁寬則趁面癱老板不注意,偷拿了個碗,把別人吃剩的面條和湯倒在了一起給嚴正東端了過去。

  嚴正東端起喝了一半,看梁寬一直在咽口水,把碗遞了回去,梁寬也是餓壞了,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兩人避雨的地方正好挨著青樓旁邊,里面的一個老媽媽看到這個場景輕蔑的說道:“兩個男人喝一碗湯,真缺德!”說完還朝地上吐了口痰。

  嚴正東此時心中暗暗發誓,要不惜一切手段在佛山打出個名堂,看看誰還能看不起他!

  他抬起頭看著梁寬問道:“省城最能打的是誰?是不是黃飛鴻?”

  梁寬糾結了一會兒回道:“是!”

  寶芝林,劉南看黃飛鴻和十三姨把豬肉榮接了進來,就去屋里給豬肉榮找了身干凈的衣服換上,又給他們都倒了杯熱茶。

  正在師徒四人和十三姨坐在大廳里商議著對策時,外面突然傳來兩聲慘叫,一個身穿麻衣的熊壯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后面還跟著一個人,打著把破傘給他擋雨,只見他大聲叫道:“俺是山東鐵布衫嚴正東,專程來寶芝林,找黃飛鴻黃師傅切磋切磋,請問哪位是黃飛鴻?”

  豬肉榮怒道:“師父,是來踢館的?”

  黃飛鴻沉穩道:“世榮,倒茶!”

  豬肉榮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去倒了兩杯茶。

  黃飛鴻請嚴正東先進堂屋坐了下來。

  嚴正東看梁寬進了堂屋還打著傘,覺得很沒面子,訓斥道:“梁寬,進了屋還不收傘?”

  豬肉榮一愣,詫異的看過去,正是他救過命的那個梁寬,立馬氣道:“吃里扒外的東西!”

  梁寬懺愧的低了低頭也不敢回話,畢竟當時他被沙河幫追殺,是豬肉榮救了他,而且后面兩人關系處的挺好的,現在卻來踢他師傅的館。

  嚴正東對著黃飛鴻說道:“武術界盛傳黃師傅以洪拳見稱,又聽聞黃師傅的無影腳很厲害,我嚴正東打算在佛山設授徒,今天來找你比武,就是想讓各位鄉親父老知道,我嚴家武術所向無敵!”

  黃飛鴻回道:“我現在被衙門監視,我怕和你切磋會連累你!來日方長,恕我今天不能奉陪!”

  嚴正東二話不說,走到大門口,一腳踢把寶芝林的招牌踢了下來,拿在手里道:“黃飛鴻,婆婆媽媽像個娘們,今天要么跟俺打,要么俺砸了你的招牌!”

  還沒等黃飛鴻回話,劉南已經沖了過去,一招猛虎出籠朝嚴正東面部打了過去。

  嚴正東松開手里拿的招牌,雙臂護在前面擋了這一拳,隨后一抬腳朝劉南踢了過去了。

  劉南這一拳并沒有用力,見嚴正東踢來,往招牌方向一閃,伸手拿住了寶芝林的招牌,在空中一個翻身退了回來。

  劉南把寶芝林招牌遞給牙查蘇,朝嚴正東說道:“我是寶芝林最小的徒弟劉南,師父有病人要照顧,沒時間和你比武,你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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