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過程乏善可陳。
哪怕這是一個被人期待了很久的婚禮。
甚至于在某種程度上被認為是故事終局的象征，
但是它依舊平平無奇。
沒有任何波瀾。
所有流程都按部就班的走完，沒有發生任何一個意外事故。
林安姝依舊用著林安芷的身份，和寧星錦，李清若一起參加了婚禮。
王德龍也沒有再說什么不能娶這個，不能娶那個的事情，歸根結底，王德龍都沒有掌控兒子人生的意思。
以前之所以不同意，甚至用強硬的手段，都是因為王德龍他認為病嬌作為王衡的妻子不僅不合適，而且有很大的風險。
至于說現在，王衡都正大光明的開后宮了，怎么可能還有病嬌存在？別欺負老王頭年紀大，對于這些新的流行文化和次文化圈還是有些了解的。
你家病嬌會同意后宮？同意的后宮的還能叫病嬌？
所以王德龍這里沒有任何阻礙，順利通過。
到場的賓客中也沒有出現什么搶婚的狗血情節，沒有哪個少年郎站出來痛斥王衡獨占這么多人的無恥和卑劣。
所有人都對于這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后宮視而不見，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或者說，這樣辦婚禮明確的告訴別人我家孩子有這些老婆確實是有些稀奇，但是實質上沒有什么可以意外的。
誰家還沒有一些風流債呢？
王衡和宋瑤慧就這樣結為夫妻了。
順利到王衡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難不成我其實已經被林安姝給干掉了，現在不過是我臨死前彌留的意識，陷入了這樣的幻覺之中？
可是感受了一下，怎么也不像是假的啊。
合歡酒的口感，身上穿的袍子里面防彈衣的分量，奉茶時茶杯的熱量，這些都是這么的逼真。
怎么會是假的呢？
“我感覺好像是做夢一樣。”
“娶了我對于你而言是做夢嗎？”
“當然不是。”
王衡和宋瑤慧躺在婚床上，慧慧的紅蓋頭已經被王衡掀開了。
兩個人都望著天花板，手還牽著，說著話。
“那是什么像做夢一樣？”
“就是，我們就這么結婚了？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們是夫妻了？”
“你不喜歡？”
“當然喜歡，只是感覺，好突然，好快。”
“從小學開始算起的話，我喜歡你也已經有十多年了。如果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算的話，那我活到現在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喜歡你。”
“今天對我來說，不是太快，甚至是來的太遲，讓我直到今天才得償所愿。”
“我知道。”王衡握著宋瑤慧的手緊了緊：“也許就是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你的時候太晚了，所以才會感覺突然。細細想來的話，我們也可以算是老夫老妻。”
“以后，我來補償你。”
“我喜歡你，就沒有什么需要補償的。所以我不要補償，我只要你。”
“可是哪怕是我，也要分成幾份給你。”
“那是我分出去的，不怪你。”宋瑤慧翻了個身，又把王衡的身子扳過來，兩人面對面：“我喜歡你，想要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李清若、寧星錦、林安芷、甚至是林安姝，對我來說，都是一件物品或者一個東西，是送給你的禮物。”
“就好像我送給你一個手辦，你很喜歡，我難道還會生那個手辦的氣，吃它的醋？”
宋瑤慧對于其他人的不屑或者說無視，王衡早有所料。
對于此，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難不成還要讓宋瑤慧把她們都當成好姐妹，姐妹情深？
能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王衡就已經滿足了。
而且還要感謝美人情深。
“說起來，你說你從小學就開始喜歡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夫妻兩人聊著閑話，王衡也來了興致。
拉著宋瑤慧起身，兩個人坐起來下了床，王衡讓人送來醒好的紅酒，倒了兩杯。
把其中一杯遞給宋瑤慧：“你說說，我聽聽。今天我們煮酒論過去。”
宋瑤慧笑著接過，也開始回想過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是啊。”
“我喜歡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了。”
“那年你過生日，我傻傻的疊了131421個星星送給你，每一個小星星打開后都寫著：I
YOU。可是你從來沒有打開過吧？”
喝酒。
而后宋瑤慧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慢慢的一杯酒。
紅酒不是那么喝的啊，度數和后勁都很大，話到了嘴邊，可是王衡說不出來，也沒有辦法阻止宋瑤慧。
那都是自己以前做的孽。
“每年情人節，我都要親手做巧克力送給你，每一次都要刻上DOVE，卻總被你誤以為我是買的德芙巧克力。還問我你怎么沒看到過這樣的，是不是定制的？”
喝酒。
“初中那節數學課，我傳給你一條寫著ra(1cosθ)的紙條，結果你下課后卻傻呵呵的告訴我，笛卡爾心形公式，你知道這個，還說故事聽起來不錯，但是估計不會真的有人用這種方式表達愛意，效率太低。”
喝酒。
宋瑤慧還在繼續，回憶起一段就喝一杯酒。
王衡已經傻了。
這一場憶苦思甜竟然成了自己的公開處刑現場？
話說自己以前就那么鋼鐵嗎？
這么一想，確實是辜負了慧慧這么多年的心意。
一瓶很快就見底了。宋瑤慧又叫了第二瓶。
王衡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辦法去阻止，就好像他沒有力量，沒有立場在這一天去阻止宋瑤慧發泄她的情緒一樣。
所以宋瑤慧越喝越多。
回憶起的故事也越來越往后，時間線在不斷的向后走。
一直到林安姝的出現。
一段故事要喝兩杯酒了。
王衡其實知道宋瑤慧酒量不錯，沒聽說過她什么時候喝醉過。
但是也架不住這樣喝啊。
宋瑤慧臉已經紅了，嗓子有些啞：“那天我和你說，說讓我先和你說對不起，結果終究沒能對不起你。”
“蘇清淺把你帶走之后，我就一個人留在那喝酒，把冰箱里的啤酒都喝了。”
“可是我依舊沒有喝醉，那天我真的想喝醉，喝醉之后，也就不那么難受了，也就不會哭出來了。”、
宋瑤慧的眼睛已經紅了，聲音也有些顫抖，滿滿的都是委屈。
王衡也感覺自己的心要疼死了。
最后宋瑤慧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喝著酒，一直到喝醉。
這一夜也就這樣過去了。
原來我第一次醉酒沉迷，
是在有你的夢里，
夢里我在你的懷里，
唱著之乎者也的奇怪語氣，
像極了一臺老舊收音機。
唧唧吱吱，咿咿呀呀 唱著斷代的歌曲，
聲音敲打著風鈴、飄搖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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