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青木醫院，王衡上了車。
坐在前座的金秘書將一個手機遞了過來：“之前你丟的那個手機也在學校發了尋物啟事了，但是找到的概率不大，不過你手機里應該沒有什么東西吧？”
“沒有。”
“那就行，另外蘇夫人讓我你，她想見你。”
“蘇夫人？”
“你的親生母親，蘇晴。”
“啊，現在嗎？”
“是。”
“那就見吧。”王衡點了點頭。
車輛啟動，王衡閉上眼睛。
然而手機立時響了起來，王衡接通電話，是慧慧。
“老公？”慧慧的聲音怯怯的，小心翼翼的試探。
“啊，怎么了”
“你今天回來住嗎？”
“唔，”王衡猶豫了一會：“婚期也越來越近了，我先在家里住一段時間吧。”
“啊，好吧。那個，今天怎么沒來學校啊？”
“家里有些事，對不起啊，之前手機丟了，我忘了讓別人告訴你。”
“沒事，沒事，那，明天來嗎？”
“不一定，我現在也不確定，還有些事情沒辦完。”
“嗯，沒事，你忙吧，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這樣啊，嗯，那注意身體，別太累。”
“我知道，放心吧，謝謝。”
電話那頭一時失去了聲音，幾秒鐘后慧慧強忍著哭出來的沖動，聲音微微顫抖：
“我，不用謝的。”
王衡恍然，也只有沉默。
兩個人一時無言以對。
最后王衡打破僵局：“那我先掛了，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
“好，你忙吧，注意身體。”
“嗯。”
“那，再見？”
“再見。”
放下手機，王衡也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覺。
之前就知道，總是會留下芥蒂在心里的，卻不想不僅僅是心有芥蒂，兩個人之間出現了無形的隔閡。
“找我，是有什么事嗎？還是你又要走了？”
蘇晴愣了一下：“你的婚禮就要到了，我怎么可能走？”
“啊。”王衡低下了頭。
“媽媽是找你談心的。”
“談心？”
王衡感覺有些可笑，談心嘛，他當然知道，不就是父母和孩子交流的一個方法嗎？
只不過，媽你走了這么多年，現在來找我談心，就像那些父母恩愛和睦的家庭一樣？
蘇晴似乎有些猶豫：“先說一個事吧，媽媽也不是有意瞞你，只不過是最近才知道。”
“你的私人秘書叫蘇清淺是嗎？”
王衡猛地抬起頭，看著蘇晴：“是，怎么了，媽，那是你派來的？”
王衡心底一股無名火起，然而似乎又沒有什么道理發怒。
蘇清淺、蘇清淺、姓蘇啊！
她是我親媽派來的人啊，只不過這是什么意思？
為了補償我給我送一個女朋友照顧我？
怪不得一直感覺蘇清淺怪怪的，有的行為很沒有道理，毫無邏輯。
明明感覺她也不缺錢，見面不久就直接愿意獻身了。
蘇晴搖搖頭：“媽媽知道你最討厭欺騙和背叛。”
“所以知道之后就找你來說清楚。”
“清淺她不是我派來的。”
“那是誰派來的？”王衡語氣淡漠：“難道是我的所謂母族派來做王家夫人的？”
蘇晴皺了皺眉頭，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相當于直接就質問蘇晴，是不是蘇家人因為當年蘇晴嫁給王德龍而受利了，所以打算再來一次，把蘇清淺嫁給王衡。
“清淺和我沒有親戚關系。”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在上初中，那時候她的父母離異了，她媽媽吸毒進了解管所后被發了出來，甚至想要把她賣掉換錢吸毒。剛巧我碰見了，就救下了她。之后是我資助她生活學習，帶她去國外上學的。”
“所以她改姓為蘇，清淺這個名字也是我給起的。”
“是這樣啊。”王衡又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發紅的眼睛，只感覺鼻子酸酸的。
媽你還真的是善良啊，解救了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讓她逃離了那個堪稱可怕的原生家庭，你帶著她去了國外，資助她上學，就像是你的親生女兒一樣吧。
她還真的是幸運呢，只不過，
我呢？
媽你這么好心，能夠這樣幫助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為什么就沒想過你的親生兒子我呢？
差不多十年了，你一點音信都沒有，從來都沒曾回來看過我！
“所以說，蘇清淺就是因為感念您的恩德，所以回來找我以身相報的是嗎？把對您的感恩報答在我身上。”
“還是說，其實就是您讓她這么做的，把她派回來彌補我的？”
“清淺知道你確實是我和她說的，”蘇清淺自然聽出了王衡話里的情緒。
事實上當年蘇晴救下蘇清淺后，之所以那么盡心的要來了監護權，又把蘇清淺帶著一起出了國都是因為蘇晴看見蘇清淺會想起王衡。
都是不夠好的父母，讓孩子承擔傷痛。
蘇晴也確實把蘇清淺看做女兒一般，也有替代品似的意思。
在國外的時候，想著王衡但是又不敢回來的蘇晴很多次的和蘇清淺說過王衡，楊晨奇怪的沒有找到蘇清淺和王衡的交集是對的，因為蘇清淺對王衡的所有了解都是源于蘇晴。
這個來源自然是楊晨找不到的。
事實上因為蘇晴一直繼續著她的旅行，而蘇清淺也漸漸大了，上了大學以后就沒有再在蘇晴身邊。
甚至于這次回國也沒有告訴蘇晴，還是最近才聯系蘇晴的。
“但是我沒有派她回來過，也沒有脅恩圖報。”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回國了，而且還找到了你做了你的秘書。”
“這都是清淺自己的選擇，她也不是為了報答我所以愿意以身相許。”
“清淺那孩子，是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了。”王衡對于蘇晴說的蘇清淺是真的喜歡自己嗤之以鼻：“所以，媽你是來替蘇清淺說情的？是要讓我取消和慧慧的婚禮，娶蘇清淺嗎？”
“不是，我只是替她告訴你她的心意。”
“你和慧慧的婚禮媽媽也很支持，只不過，”
“媽媽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收下清淺，她也愿意。”
“慧慧那里，媽媽可以去找她談，只是想要先得到你的同意。”
“收下蘇清淺是什么意思？”
“你的后宮，加清淺一個吧。”
“誰說我要開后宮的？”
“秋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