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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無色晶石,林儒法目光一亮,正要開口,突然身后的煉器爐涌出一片大火。
“林伯伯小心!”
易惜風見勢不妙,一把將林儒法拉開,火勢差點燎到林儒法的背上。
兇猛的火焰沖天而起,一下子升到了數十丈高。
演武場上,正在切磋的真武道殿寒門道弟子一下子便被火焰吸引住了。
“快看,那邊好像起火了!”
“好像是易師兄的洞府附近。”
幾個弟子正打算過去看看,突然火勢又消失了。
七枚玉符分站七個方位,將煉器爐圍在中間,冰藍色光罩將爐上冒出的火焰壓在其中。
此時,整個煉器場內所有人全都聚集到了這里,不光是林儒法門下,還有一些真武道殿的煉器師,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這邊。
看著如此兇猛的火焰,不少人議論道:
“老夫煉器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如此猛烈的火焰煉器的。”
“許長老怕不是看走眼了,這火焰乃是由內而外爆發的,并非煉器人所弄。”
“哦?”
火光沖天,易惜風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儒法倒是面露喜色。
“火沖霄,天鑄劍!此劍一旦問世,定是世間絕器!快快快,趕緊把那些火石水石放進熔爐中!”
易惜風點點頭,將收集來的冰屬性鐵石與火屬性鐵石一股腦的都放進熔爐中,火勢變得更加兇猛。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易惜風又多布置了兩層陣法。
熔爐內,夜劍寒星正在發生巨大變化,熔成鐵水的西洲劍與南風劍相互交織,卻不融為一體。突然,鐵水竟飛出兩條絲線,一條碧玉,一條赤霞,攀上夜劍寒星劍刃,沿著劍脊螺旋環繞,一路通至劍柄底端。
火焰雖烈,卻有一團光芒將夜劍寒星包裹,將兇猛的火焰隔絕在外。
“林伯伯,里面危險,你別進去了,直接傳音告訴我怎么做就行。”
林儒法雖然很想親眼目睹這場鑄劍盛舉,但奈何本身實力有限,若是強闖,很可能在火光的沖擊下燒成灰燼,易惜風的實力他自然是見過的,單憑這些火焰對他構不成什么威脅。
“好,小心些。”
易惜風點點頭,抬步邁入陣法之中。九陽神魔功、煉體“一丈神通”加持己身,將火焰阻隔在外。
“注入真元,加快冰石、火石融化。”
易惜風雙指并攏,內勁游過任督二脈,傳至指尖,輕輕一點,一道金光從指尖射出,傳入煉器爐內。
有了真元的加入,爐內火焰的溫度急速增長,僅一盞茶的功夫,水石、火石全都化為了鐵水。
“控制鐵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夜劍寒星上,兩團鐵水交替著滴!”
易惜風點點頭,控制著兩團鐵水飄至寒星劍上方,輪著在劍身上滴落,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個時辰才終于完成。
不知不覺,易惜風的頭頂竟冒出了不少汗珠。來不及擦拭,接著就聽身后林儒法傳音問道:
“西洲劍和南風劍融合的怎么樣了?”
“只是纏在了夜劍寒星上,沒有動靜。等等,開始融合了!”
易惜風面色一喜,一紅一綠兩道絲線終于融合起來,一同匯入進夜劍寒星劍脊上的晶藍色條紋中,三者合一后,竟變成了暗紫色。
就在這時,火勢再次兇猛,將第一層、第二層護罩直接撞破,二十一塊玉符當場碎掉十四塊,只有布下的第三道陣法還在苦苦支撐。
煉器爐旁異常灼熱,在場所有人全都吃了一驚,紛紛后退數十步,遠離煉器爐,而在煉器爐旁邊的易惜風,更是被火焰沖掉了一層真元護罩。好在真元護罩有好幾層,烈火并沒有灼傷易惜風。
正當易惜風要松口氣,突然,煉器爐在火焰的沖擊下,竟然自己晃動起來,轟隆隆的響聲在他耳畔不斷回響,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好,快退出去!”
林儒法突然大喊道。
易惜風定睛一看,爐壁竟然開始自行裂開,一道道細縫從底部開始往上蔓延,密密麻麻的如同蛛網。
眼看煉器爐就要爆炸,易惜風雙掌之間連忙運轉九陽神魔功,全力加持在爐壁上,一旦煉器爐爆炸,他的夜劍寒星可能就不保了。
“林伯伯,你們先走,我來穩住煉器爐!”
一身真元傾巢出動,將煉器爐整個包圍起來,里三層外三層,一環扣一環。
在九陽神魔功的庇護下,晃動的煉器爐逐漸穩固下來,但是裂縫卻依舊沒有止住。
林儒法不愿看易惜風身臨危險,剛想沖上去,就被陣法內的強烈火焰沖退了數十步遠,不要說幫易惜風,他現在連靠近都做不到。
火勢愈發兇猛,爐壁也開始掉落碎片,不管易惜風怎么修補,都難掩頹勢。
這時,天邊一道青光落下,化作無數絲線,將爐壁裂痕串起,如蟲作繭一般將煉器爐團成一團,強行穩固下來。
雖然出手之人并未露面,但易惜風憑借氣息就知道是誰。
“謝了師傅。”易惜風心中道。
煉器爐穩固住,易惜風終于能松口氣了。他從煉器爐旁漸漸退出,又多加了兩道封印,封住火勢。
半晌之后,火勢逐漸減小,爐壁也不再晃動。
眾人暗自松了口氣,剛才若是煉器爐爆炸,其威力不下于大俠大成境拼死一擊,甚至已經接近從圣了。
良久過后,火焰趨于平穩,林儒法走上前去,為夜劍寒星做收尾。
易惜風用真元包裹住雙臂,緩緩將寒星劍從煉器爐中取出,此時的寒星劍通體火紅,外形倒是有先前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劍脊上的藍色條紋變成了暗紫色,給人一種神秘感。而在火光的照耀下,紫色條紋還會呈現出金色,這倒是讓易惜風感到有些意外。
“沒想到無意之中還弄成了漸變色,這下不得更希有了。”易惜風嘿嘿一笑,將夜劍寒星遞給了林儒法。
林儒法命幾個漢子將他提前準備好的冰盆取來,通體熾熱的夜劍寒星放進去的一剎那,無數水花立刻四濺而起,冰盆中的玄冰很快就融化了。
劍身逐漸冷卻,夜劍寒星重獲新生。
林儒法拿出工具在劍刃上重新打磨了一番后,才將此劍遞給了易惜風。
寒星劍一入手,明顯感覺比以前重了不少。易惜風輕輕揮動了幾下,寒星劍竟然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這把劍還有其他妙處,你且將真元灌入劍脊中試試。”林儒法笑道。
易惜風將真元灌入其中,突然,手中的夜劍寒星竟然憑空消失了,但他明明把劍握在了手中。
這時,劍脊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瘋狂吞噬著易惜風的內勁。察覺到真元在快速流失,易惜風立刻將真元撤回,接著,夜劍寒星再次出現。
“這就是無色晶石的特殊用處。”林儒法再次說道。
易惜風又驚又喜,雖然催動此法極為消耗內勁,但以他大俠大成境的實力,消耗一天都用不完,更何況洞府中還儲存著大量真元,足夠他揮霍的了。
“是時候找師傅去解開封印了。”
易惜風本想留林儒法多待幾日,可林儒法執意要去,易惜風也只能作罷。
這場鑄劍持續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比易惜風修煉的時間還長。林儒法臨走時沒有向易惜風提出任何要求,只希望易惜風能答應他一件事,便是救出林烽火。
“說來慚愧,自己的兒子癡迷武道,我這個當父親的卻一點都幫不上。”
易惜風沒有多說什么,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救黑子回來的。”
林儒法拍了拍易惜風的肩膀,什么也沒說,帶著門下弟子轉身離開了。他現在只是個冶煉兵器的,有些事情只能說是有心無力啊。
林儒法向太陽升起處遠去,易惜風站在門外,目送著離去。
“我一定會將黑子救回來的。”
深夜,一手持長刀的神秘黑影萬里林海中走出,前面是一條大江,大江非常寬廣,記得當年整個春風鎮乘一條大船從此地離開,至今也不知去了何方。不過那些記憶都已經非常久遠了,遠到他都忘了當時春風鎮的鎮首是誰了。
黑影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往東南而去。
昔日的隱仁鎮已經變了摸樣,更名為了云人鎮,暗示隱仁鎮在此隕滅。
受到朝廷和羅云宗的打壓,整個鎮子幾乎從未再出現過像李承乾、李承濤這樣的強者。
此時明明已是深夜,云人鎮卻燈火通明,一排排的車隊正在押送糧食,馬車上還插著落葉城城主府的旗幟。
深夜“征稅”,無數糧食谷物家禽家畜被搬上了馬車,眾百姓默不作聲,他們不敢違抗城主府的命令。
車隊領頭的是一位身披黑羽甲的男子,他站在眾人前,目光冰冷地開口道:
“今夜之事,若有人敢說出去,就別怪我刀下不留人了。”
言罷,黑甲男子帶著車隊揚長而去。
云人鎮鎮首嘆了口氣,道:都回去吧,切記不要將此事傳出去。
眾人心中雖有哀怨,但受限于落葉城的淫威,他們不敢反抗,當年隱仁鎮比他們要強大的多,不一樣是敗了嗎?
不一會兒,云人鎮鎮上的人紛紛睡去,熱鬧的黑夜重新寂靜下來。
車隊舉著火把,向城主府的方向前進。
這時,一位好像是手持火把的人突然從車隊前方出現,攔在了車隊前面。
為首身披黑甲之人皺了皺眉頭,由于距離較遠,他看不太清來人的長相。他轉頭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刻大喊道:
“那個不長眼的敢擋城主府的車隊,小心老子將你滿門抄斬!”
火光中的人影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向車隊靠近。
當對方靠近時,身披黑甲的車隊隊長這才看出,原來那人手持之物不是火把,而是一柄燃著火焰的長刀。
那名手下騎馬上前,正要接著罵,就見持刀人影腳步迅速加快,百丈距離一眨眼就沖到,火刀劈下,那名手下直接煙消云散,當成化為了灰燼。
黑甲之人大驚失色,連忙吩咐手下撤退,持刀人影再次一閃,從車隊前頭一直貫穿到尾部,車隊上的所有人除了那個身披黑甲的外,全都化為了灰燼。
長刀一甩,火焰散去。黑衣人影把刀架在黑甲之人的脖子上。
“帶我去見你們城主。”
落葉城上的守衛正在酣睡,但大門并沒有關閉,他們早就得到命令不要關城門,說是城主府有隱秘行動。既然不用關城門,他們自然也就能休息一會兒了。
此時,城主府中還亮著燈,府內除了城主姬申扶外,還有六扇門的守衛,幾人共同在此等候車隊歸來。
“城主大人,再過不久便是羅云國慶國大典,屆時定會有不少宗門勢力前來,我落葉郡沉寂多年,一直被其他五大家族虎視眈眈,當多結交一些勢力,來安保自身啊。”
“本城主也正有此意。”
姬申扶呵呵笑道。
“城主大人,在下有一事想問。”另一位眼角褶皺,有些年邁的守衛問道。
姬申扶輕抿一口淡茶,開口道:
“說。”
“聽聞城主大人與天機劍君有怨,不知可有此事?”這名年邁的守衛是從其他郡投靠而來的,對于落葉城的過往并不熟知。
姬申扶面色瞬間沉寂下來,“天機劍君”的大名他自然也知道,只是沒想到,如今的易惜風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比他整整高了一個大境界。
“確有此事。”
同樣不清楚此事的另外三名六扇門守衛也是一愣,接著皺眉擔心道: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城主大人更要在大典上廣結善緣了。據我所知,天機劍君的實力遠要比一般的大俠境武者要強。”
自當年落葉城搶親一事之后,姬申扶受了內傷,不但沒能晉升大俠境,一身實力不增反退,反而還不如以前,他前前后后也找過不少名醫,可卻都無法醫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