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救治張巖石 “剛才那兩桌客人走得急,這菜他們還沒動筷子,不能浪費啊。”說著,陳傳拓還伸手想再端來幾盤。
“放回去!”大護法寒聲道。
“阮清照,當年可是你說咱們今后分道揚鑣,井水不犯河水的,我當然得遵守諾言,不能吃你的東西。”
“陳傳拓!”
大護法如玉般的眉間緊皺,面色更加不善,仿佛隨時都會大打出手。
陳傳拓看著到嘴的醬牛肉卻不能吃,不由得嘆了口氣,隨即默默將其放了回去。
經此一遭,阮清照也沒了胃口,索性放下筷子,隨手設下一道隔音結界,開啟談起了正事。
“你來我極東國,就不怕徐仙芝端了你的霄緣書院?”
陳傳拓一邊剝著花生一邊道:“歐冶子師弟暫代我鎮守,徐仙芝不會輕舉妄動的,更何況當今外敵侵略,徐仙芝身為‘當代儒圣’,若是在此時行這種不義之舉,難免會遭人唾罵,他不會這么做的。”
“當年怎不見你這般坦然自若。”
“當年實力不濟,那是無可奈何啊。”
阮清照冷哼一聲,不再提及往事。
“無盡荒蠻大舉進攻七國,最危難當屬圣戰堂,你不去支援他們,來我極東國作甚?”
“圣戰堂有六大宗門馳援,若他們都不敵,我去也改變不了什么,更何況隱仁鎮的后人們還在此地,我作為長輩理應拂照一二。”
“僅是如此嗎?”
阮清照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而陳傳拓則陷入了沉默。
“撤軍!”
前線戰場上,蘆花花一聲令下,眾將士領軍回營,此戰雙方誰也沒占上風,各損失了兩千人馬。
最前方,李承乾、李承濤共同對付著一位大俠入室境手持金色長槍的高手,二人仗著破虛虛境的煉體速度,與對方不斷走位拉扯,令對方打得十分憋屈。
這場仗打得很快,不多時雙方便撤走了。
回到亞奇斯堡內,李承乾二人便開始運功療傷,雖說是二打一,但對方境界總歸是高他們一籌,難免會掛傷。
“教頭,你覺得對方實力如何?”蘆花花走過來問道。
“只是普通大俠入室境的實力,但對方的功法招數有些吊詭,若不接他一槍,你根本無法判斷那是普通招式還是殺招。”
聞言,蘆花花若有所思,單憑他們的力量確實很難擊敗對方。
蘆家作為先遣隊負責西面迎敵,而冰雪圣地大軍則是以北為主要進攻點,他們這邊剩下的高手并不多,能與大俠境抗衡的僅有李承乾、李承濤二人罷了。
“也不知易惜風那邊怎么樣了。”蘆花花感嘆道。
“樓蘭城雖然淪陷,但那小子畢竟是大俠境,逃應該不成問題。”李承乾回道。
此時,李承濤已療傷完畢,提劍便往另一處兵府中而去。
蘆花花不用猜就知道是去找李三思了,畢竟李三思是易惜風的弟子,算起來更是李承濤的徒孫。隔代親這一規律可不只適用嫡系家眷。
李三思正低頭擦拭著劍身上干涸的血漬,突然一人來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徒孫拜見師公。”李三思行禮道。
李承濤點點頭,隨后二人心照不宣地往兵府外走去。來到一處角落中,二人停下腳步。
“既然你師傅讓你跟著我好好學劍,那就先展示一下你現在的劍術如何吧。”
李三思聞言后行至一空曠之地,手持長劍將所學“惜風十三劍”盡數施展,不過以他的修為而言,最多只能將“青竹七絕劍”發揮出來,像“追風破影斬”之類的劍招只能發揮一部分,僅可稱作破影斬,遠達不到追風的效果。
“斷橋無歸路!”
李三思剛要施展最后一招,李承濤眉頭一皺,直接出現在了李三思身前,雙指按住長劍,強行將劍招打斷了。
“這最后一劍以你現在的修為還無法施展,強行出招會損傷你的任督二脈,更何況……你心不穩。”
李三思收劍而立,既沒了朝氣,也沒了銳氣,李幼薇的死,依然深深地影響著他。
李承濤目光凝重地道:“莫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若你靜不下心來練劍,只會讓你走火入魔,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瘋子。”
李三思低頭閉上雙目,直至過了許久他才說道:“師公,你說的話其實徒孫也明白,但我就是做不到,我也想過放下仇恨去磨礪自己的劍術,可腦子卻不聽我使喚,總是忍不住去想。師公,我忘不掉……”
圣戰堂內部,易惜風四下打聽找到了張巖石的住處,然而還沒等他靠近,突然冒出來一個弟子攔住了他。
“來人可有長老手諭?”
易惜風聞言眉頭一皺,疑惑道:
“這里不是張巖石的住處嗎?怎么還要長老手諭?”
那弟子沒有回答,直接下了逐客令,道:“既無長老手諭,就請離開吧。”
這里畢竟是圣戰堂地盤,易惜風作為來客自然不能強闖,便只得退離此地,然而剛一轉身,就見一灰發老者迎面走來,守門的弟子見到來人瞬間行禮。
“周長老。”
灰發老者點點頭,便要往內走,突然一身披夜行衣的男子出現在了他面前。
“晚輩真武道殿易惜風,是張巖石的同村故交,聽說他現在受傷嚴重,周長老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
灰發長老眉頭微皺,二話不說直接拍出一道金光,還好易惜風反應及時,右掌化身為劍于胸前一立,直接將金光劈開了。
周長老還要再次出手,然而易惜風卻是搶先一步出手,直接束縛住了對方的左右手。
一旁守門的弟子頓時看傻了眼,周長老好歹也是大俠境的高手,怎么就被眼前這年輕人突然制服了。
“我好像并沒有惹到周長老吧。”易惜風目光微皺,他看不出為何對方會突然對他出手。
周長老呵呵一笑,道:“小輩,莫要自大。”
言罷,周長老身上突然金光大放,刺眼的光芒,讓易惜風下意識瞇起了雙眼,接著只覺手心一松,眼前之人瞬間消失不見了。
易惜風正要用月步登龍飛往上空,突然腹部“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接著一陣腹痛讓他不得不運功療治,趁此時機,灰發老者出現在了他的身后,兩根枯瘦的手指抵在了白凈青年的腦后。
“我靠,該死的霉氣,關鍵時刻掉鏈子!”
易惜風心底忍不住罵了兩句,但表面卻故意偽裝成失敗者的樣子,垂頭喪氣,畢竟現在自己的命在別人手里。
“我只是來探望朋友的,咱們無冤無仇,周長老為什么要對晚輩大打出手?”
周長老冷哼一聲,道:“外來者入我圣戰堂皆要告知與我,你一個真武道殿弟子是怎么進來的?!”
聞言,易惜風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場誤會。
“那個……我是被你們教皇帶過來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他。”
“教皇?”
周長老眉頭微皺,卻沒有多做懷疑,在圣戰堂內,打著“教皇”的名號撒謊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既然是教皇陛下帶你來的,可否告知緣由?”
易惜風沒有拒絕,畢竟這點事也沒什么好藏著的,隨后,他便將昨夜襲城之事盡數告知。
“原來是真武道殿援軍,是老夫失禮了。”
周長老連忙致歉,隨后便請易惜風到了堂內入座。
“易道友年紀輕輕便已是大俠入室境強者,實有天縱之資啊,單憑此等修為,我圣戰堂就無人能及。”
知道對方身份之后,周長老倒是客氣了很多。
“還不知道周長老的名字。”
“呵呵,老夫周墨,號金光尊者,道友舊友張巖石便是我座下弟子。”
說著,周長老推開房門,就見一渾身裹著繃帶的青年男子正躺在床榻上,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氣息盤繞,在青年身旁,還有一位白眉老者靜坐著。
“張巖石?”
易惜風趕忙上前查看,一摸脈絡才得知張巖石如今的傷勢有多重。
白眉老者眉間皺起,就要上前阻攔,周墨卻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白眉老者這才作罷。
易惜風閉上雙目,用一縷神魂鉆入對方體內。
“神魂離體?大俠境?”
白眉老者有些吃驚,對方看樣子不過二十多歲,竟然就有大俠境的修為,難道是某個隱世家族的老家伙改了容貌?
不多時,神魂從張巖石的體內退了出來,易惜風深吸一口氣,而后緩緩吐出,
心想道:
“看來比預想的要更加麻煩,這團奇怪的氣息到底是什么東西?”
周墨看出了易惜風臉上的疑慮,便開口道:“張巖石是在駐守紫蘿城時被打傷的,至于出手者是誰就不得而知了,他能活下來也是多虧了岳長老。”
此時的白眉老者已然將易惜風看做了同輩,便客氣道:
“中了如此歹毒的招式,老朽也只能暫保住了他的性命罷了。行醫八十載,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傷勢。”
正說著,就見面前的白凈青年突然從手中變出來一枚丹紅色印著金紋的丹藥,僅是遠遠望去,就能感知到此丹不凡。
“道友這是什么丹藥?”白眉岳長老疑惑道。
“從藥王谷拿的,不過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易惜風聳了聳肩,他倒沒有撒謊,他確實忘了這丹藥的名字了,只記得這丹藥能治丹田和經脈,畢竟他當時從李東丹哪里拿走了那么多丹藥,怎么可能記得住那么多名字。
岳長老聞言面露喜色,藥王谷雖說不是八大宗門,但在江湖中的聲望卻一點都不低,而且藥王谷人緣極好,幾乎沒有什么敵人,算是江湖中難得的一片鮮有紛爭的凈土。
面前之人既然認識,岳長老自然也想讓對方引薦一二,好提高他的醫術。
“沒想到道友還和藥王谷有交集,還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易惜風,張巖石的朋友。”
“張巖石的朋友?”岳長老一陣錯愕,周墨看出自己這位老友誤會了,便悄悄拉到一旁,傳音解釋了一番,岳長老這才知道是自己搞錯了。
“易惜風,難怪這名字那么熟悉,原來是真武道殿的千機俠者啊,現在應該叫尊者才對。我記得當年他還和一女子救過樓蘭城,免遭了魔子乾元威脅。”
岳長老這番話倒是點醒了周墨長老,他記得當時還是自己派張巖石前去守城的。
易惜風將丹藥送至張巖石口中,但此時張巖石體內真元渙散,難以將丹藥煉化,只得由白凈青年出手,用九陽神魔功幫助煉化。
三個時辰過后,張巖石體內支離破碎的經脈開始逐漸修復,只是由于那團詭異的氣息在阻撓,讓治療過程進展的不是很順利。
易惜風當機立斷,也顧不得隱藏自身秘密,將丹田洞府打開了一道裂縫,直接將那團詭異的白色氣息給吸了進去。
很快,張巖石的傷勢開始快速恢復,面色也變得紅潤起來,除了任督二脈傷的有些嚴重外,其他地方已經基本痊愈。
易惜風深吸一口氣,將九陽神魔功收回體內。
岳長老、周長老見張巖石傷勢回轉,不由得面露喜色,但他們更好奇的是,那團詭異的白色氣息去了哪里?
“老朽在此謝過道友,若無道友相救,我這弟子只怕姓名堪憂啊。”
說完,周墨長老便要折腰行禮,易惜風連忙將對方扶起,道:
“張巖石是我朋友,做這些都是情義之內的事,長老用不著客氣。”
周墨正要說些什么,就聽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人喊道:
“報周長老,樓蘭城失守。”
易惜風面色一沉,他猜得沒錯,無盡荒蠻正欲以最快的速度打下整個七國。
周墨十分震驚,七宗聯合竟然敗了,這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樓蘭城失守?!蕭遠峰還有其他人呢?!”
門外弟子回道:“蕭城主不愿離去,于城主府自爆身亡,其他人從南門逃去了深林中,現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