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云棣面色一變,他確實沒想到陸占元居然有真武道殿掌門賜與的令牌,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恢復了過來,對于被否決一事,他早有預料。
“既然如此的話……”
吳云棣從袖口取出一張金線蠶絲布并將其展開后,開口道:“奉我宗宗主徐仙芝之命,向羅云宗發起賭戰。”
吳云棣將一縷浩然正氣灌入金線蠶絲布之中,隨著一道金光綻放,金線蠶絲布于空中幻化成了一段文字:
“既然真武道殿不肯放人,那便執‘門徒之戰’吧。”
站在眾人身后的王大炮一愣,摸了摸頭腦問道:
“老石老石,啥叫‘門徒之戰’啊?”
石清安聳了聳肩,解釋道:“字面意思唄,就是兩派弟子之間的戰斗,一般是三對三輪戰,俗稱‘門徒之戰’,常用在門派之間發生矛盾,但雙方又不想開戰的時候,一般會用‘門徒之戰’來進行對賭,哪方弟子獲勝哪方就是贏家。”
這時,一些真武道殿長老紛紛皺眉,苗藥師現在還在閉死關,還有一些弟子都出去歷練去了,現在門內弟子中只有葉靖姝和燕小青尚可。
“大長老,這……”
道袍小童陸占元呵呵一笑,說道:
“好啊,真武道殿參賭!!!”
道玄山上雨還在下,天上濃密的烏云絲毫沒有散去的意思,此刻的易惜風全身被真元包裹,不見真容。
陸壓一邊維持著玉符運轉,一邊將那團血墨封印起來,失去了與肉身的聯系之后,血墨變得安靜下來,不再像先前那般活躍,但陸壓能感受到,雖然血墨安靜下來了,但仍沒有失去活性,換言之,如果血墨附著到其他人身上,一樣會將此人生命吞噬。
雖然陸壓很想研究一下這“血墨”到底是什么東西,但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分散注意力。
“咔嚓”
一道碎裂的聲音響起,陸壓暗道一聲不好,七枚玉符上不約而同的出現了裂痕,由于這幾日長時間運轉,玉符本體早已是超出負荷!!!
眼看玉符就要崩碎,陸壓急忙甩出拂塵,拂塵深處七條長絲線,將七枚玉符盡皆捆住,同時加速真元運轉,他知道,玉符已經到了極限,就算現在捆住了,早晚也會碎成齏粉。
“費了那么大心血,這小子醒來后得讓他彌補一下才行!”
冰床上,易惜風體內正發生著強烈變化,無數真元穿過他的血肉,一邊破壞著肉身一邊滋養,許多過往的戰斗中留下的暗疾也在被真元大雨沖刷出去。
經過無數真元的錘煉與打磨,易惜風的肉體逐漸趨于玉質,比以往更加潔白透亮,甚至比玉石還要漂亮,不但如此,就連面龐棱角也變得更加鮮明,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隨著風暴的加強,長長的束發逐漸被打散,令陸壓略有些吃驚的是,易惜風的發絲略過冰床時,竟能留下一道淺淺的凹痕。
要知道,這塊冰床可是快稀有的鎮靈玄冰,質地堅硬無比,一般刀劍砍在上面也難以留下痕跡,沒想到易惜風僅是憑發絲就能劃出凹痕,這倒是有點出乎陸壓的預料。
“難不成這小子要煉體煉氣雙破鏡?”
賭戰開始,真武道殿這邊先派出的是燕小青,他的對手是一手持長棍的盧氏武者,與燕小青一樣,同為俠者大成境界。
戰斗一開始,二人便使出了渾身解數,一連打碎了數根石柱,若不是有陸占元坐鎮,恐怕整個演武場都要崩塌了。
吳云棣依舊是那般沉著冷靜,王元鵝則眨著眼眸仔細地觀察著戰場上的局勢變化,她現在的修為早已到達了俠者大成境巔峰,距離大俠也只差臨門一腳。
王大炮看著戰場上的身影,目光神采奕奕,他雖然對夫子講的課興致缺缺,但對于“打架斗毆”還是很感興趣的。
在王大炮看來,雖然石清安境界并不高,只有俠者登堂境,但勝在讀書多,學識廣,眼界高,比他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因此在很多情況下,王大炮都會盲目地信任石清安,盡管石清安經常時不時地坑他一把。
“老石老石,你覺得這兩個誰能贏?”
石清安邊看邊回道:“兩人境界相仿的情況下,拼的就是戰斗意識和真元消耗了,嗯我覺得蘆子布勝算更大。”
“為什么?”王大炮撓了撓頭,場上的二人打的有來有回,他是一點都看不出誰勝誰劣來。
石清安沉默了一會兒后,指著燕小青開口道:
“燕小青下手雖然狠,但那是盲目的狠,你看,他這一劍明知對方很容易躲開卻還要浪廢那么多真元,完全不知道合理分配,只是盲目的爭搶進攻的先機。”
接著,石清安再一指蘆氏持棍武者的方向,說道:
“反觀蘆子布,他對每一次出手所使用的真元都極為控制,絕不會鋪張浪費,如果說燕小青想要盡快拿下戰斗的話,那蘆子布從一開始就打算用持久戰拖垮燕小青,他很清楚,如果和對方直接硬拼的話,自己和對方的勝算只是五五開,如果是持久的話,那蘆子布至少有七成把握贏下戰斗,不得不說,蘆子布真的很聰明。”
王大炮聞言若有所思,兩刻鐘之后,果然如石清安所料,燕小青因真元消耗過大沒有防住蘆子布蓄力一棍,直接砸飛出了演武場,惜敗在了蘆子布手中。
這下子,王大炮算是徹底信服了石清安。
燕小青戰敗,真武道殿眾長老臉色都變得鐵青了,他們紛紛望向不遠處的道袍小童,發現對方依舊那般淡定,仿佛燕小青的戰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長老,再輸一場咱們真武道殿可就敗了,這可如何是好?”一長老面色焦急地問道。
“大長老,若戰敗,將人還回去事小,我真武道殿丟了面子事大呀!”其他長老也跟著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