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夏如詩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茍順說道:“你就放了他吧,他爸媽已經死了,他也得到了報應,我以后不會再見他了,更不會給他傷害我的機會,我謝謝你們幫我做的一切,這是我最后的請求,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茍順的心里現在很不是滋味,本來這就不算他的事,他只是幫夏如詩的,并不求什么回報,可是卻沒想到夏如詩突然反水了,直接把自己推到了一個無比尷尬的境地。
不等茍順開口,只見趙程翔看著夏如詩,一臉難過的說道:“不,如詩,你不要求他了,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如果以后不能見你,我寧愿現在就死了。”
趙程翔說完,又把目光轉向茍順說道:“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呀,反正沒有如詩,我活著也沒什么意義。”
見趙程翔還在演戲,一股怒火沖上了茍順的心頭,只見他蹲到了趙程翔的面前,一把抓住趙程翔的衣領,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那就殺吧。”趙程翔閉上了眼睛,視死如歸的說道。
“不要,不要。”一旁的夏如詩一邊叫著,一邊連忙爬了過來,看著趙程翔說道:“程翔,你不要這樣,我已經原諒你了,我不要你死。”
只見趙程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夏如詩,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如詩,別難過,今天能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你不知道這些年沒有你的日子,我每天都度日如年,今天看到你沒事,我也就安心了,我不怕死,我只怕沒有你。”
“不,我不要你死了,我不要。”夏如詩拼命的搖著頭,哭著說道。
趙程翔聽罷,嘆了口氣說道:“如詩,你不要哭了,你哭起來就不漂亮了,我死了沒關系,只要你以后能過得好好的。”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茍順覺得有些熟悉,忽然,他明白了,眼前的這個情形,就是當日在南川樓頂的重演,趙程翔再一次使出了苦肉計,而夏如詩偏偏就吃這套。
茍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見他抓著趙程翔的衣領往后一推,趙程翔便倒在了地上。
接著。茍順的手再一次掐在了趙程翔的脖子上。
“夏如詩,我不能讓他再騙你了,我現在就殺了他。”茍順說著,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只見趙程翔的雙腿開始在地上亂蹬,整個身體都在痛苦的扭曲著。
夏如詩很擔心,很著急,可是她又不是茍順的對手,就在這時,只見她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著茍順喊道:“權震東,你放開他,要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為什么?為什么?我這是在幫你。”茍順看著夏如詩,憤怒的吼了出來。
只見夏如詩哭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幫我,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心痛,我只求你能放了他,如果你非要殺,你就先把我殺了吧。”
“我殺你?我殺你有什么用?”茍順眼睛有些發紅的看著夏如詩。
夏如詩沒有說話,她的表情充滿了絕望,只見她把刀往脖子上按了按,脖子上似乎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印痕。
“好,我放,我放。”茍順大聲的說著,放開了趙程翔,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他的胸口快速的起伏著,顯然是憋了一肚子氣。
見茍順放開了趙程翔,夏如詩似乎放松了一些,只見她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趙程翔說道:“程翔,程翔,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你答應我啊。”
只見趙程翔的身體開始動了起來,他再一次費力的坐了起來,看著夏如詩,有些難過的說道:“如詩,你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要是有什么事,我就是做鬼也不會安心的。”
見趙程翔沒什么大事,夏如詩又放松了一些,只見她把手里的刀松了松,看著趙程翔說道:“你走,你快走,離開這里。”
趙程翔聽罷,朝著茍順看了一下。
只見茍順猶豫了片刻,有些失落的說道:“滾!”
然而趙程翔并沒有走,而是慢慢的爬到夏如詩面前,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夏如詩說道:“如詩,我不走,只要你還在這里,我就哪兒也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后面的圖騰聽罷,一臉不屑的走上前來,在趙程翔的身上踹了一腳說道:“行你媽了,別編了好不好?老子都聽不下去了,你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覺得你說這些話合適嗎?惡心不惡心?”
只見趙程翔并沒有理會圖騰,而是看著夏如詩,一臉誠懇的說道:“如詩,不錯,我是有老婆孩子,可我那都是被逼的,我對他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我的心里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我今天是鐵了心的為你而死,如果有幸死不了,我就要用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去補償你,我不管什么老婆孩子,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你,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那你讓他們現在就殺了我。”
從夏如詩的表情來看,她顯然已經被感動了,只見她看著趙程翔,有些深情的喊道:“程翔。”
“如詩。”趙程翔也深情的回了一句。
茍順看著他倆,忽然喊道有些反胃,他已經下了必殺的決心,可是現在夏如詩卻不讓殺,他怕夏如詩再做出什么傻事兒,畢竟在夢里,夏如詩的死就跟自己有關系,茍順不希望夏如詩死。
無奈之下,茍順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臺階上的傅宇森,希望他可以過來幫自己解一下這個局。
此時的傅宇森早已經把煙抽完了,他似乎看出了茍順的心思,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把旁邊的煙頭兒撿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兒后,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著茍順走了過來。
“精彩精彩,真他媽的比言情還精彩,看來這次是不虛此行啊。”說話間,傅宇森已經走了過來,只見他拍著手,笑著說道。
幾個人看著傅宇森,也沒人說話。
只見傅宇森把頭轉向茍順,笑著說道:“看到了嗎?什么叫愛?這他媽的就叫愛,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我說兄弟啊,既然人家愛的這么深,我看你就不要棒打鴛鴦,多此一舉了吧?”
茍順聽罷,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這不是真的,他只不過是在演戲。”
“誒,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有人愿意演,有人愿意看,有人愿意打,也有人愿意挨,這歸根結底是人家的事情嘛,我們說到底還不是外人?不方便過多的干預的。”傅宇森搖著頭說道。
茍順聽罷,不知道傅宇森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見傅宇森笑著說道:“我想這件事到這里也算完了,行了,天也快黑了,我們該走了。”
一旁的圖騰聽罷,一臉疑惑的說道:“什么?這就完了?這就要走。”
“都這樣了不走還留著干什么?看他們兩個睡覺嗎?你們要是想看你們留下來看,我可是要走了。”傅宇森說著,也不再理會幾個人,徑直走到車前,拉開了駕駛位上的門,坐了進去。
圖騰和權志雄猶豫了一下,也回到了車里。
茍順有些不死心,他把目光再一次看向了趙程翔和夏如詩,這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依偎在了一起。
茍順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趙程翔,用警告的語氣說道:“你聽著,你以后要是敢傷害夏如詩一絲一毫,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趙程翔聽罷,深情的看著夏如詩說道:“從今以后,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如詩再受到傷害,如果我再對不起他,我一定不得好死。”
茍順再一次感覺到自己多余了,就跟當初在南川樓頂的時候一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茍順很無奈,他坐到了車里,沒有說話。
傅宇森看了茍順一眼,笑了笑,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