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純也感到有些奇怪,她正打算把光頭叫住問個明白,不料光頭倒先停了下來。
只見光頭轉過身,凍得哆哆嗦嗦的說道:“姑姑姑奶奶,出出出大戈壁了。”
甄純聽罷,從跑車上走下來,提著槍走到光頭旁邊,一臉嚴肅的問道:“光頭大哥,你確定你給我們拉的路是對的嗎?我怎么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什什什什么意思?”光頭不解的問道。
“別抖了,好好說話。”甄純聽光頭說話實在著急,用獵槍指了指他說道。
“好好好的。”
甄純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該不會是隨便把我們帶到個地方,然后騙我們說到了吧?”
“姑姑奶奶,我我哪里敢啊,你你不是有手機嗎?你你打開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再再說了,這大戈壁就這么一條油路,怎怎么會錯呢。”光頭回答道,努力的讓自己說的清楚一點兒。
甄純聽罷,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那為什么這里連個人影也沒有?”
只見光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姑姑奶奶,你也不看看現在幾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怎么啦?”甄純看了一眼手機說道。
“十十二點了,現現在氣溫零下十幾度,這這個季節又沒有什么車穿穿越大戈壁,他他們還開著門不不是有病嗎?他他們早就進被窩了。”
“是嗎?既然這個季節沒有車穿越無人區,那你們怎么還出去搶劫?”甄純還是有些疑惑。
光頭聽罷,回答道:“我我們兄弟幾個前幾天看看了一部叫荒野大劫客的電影,心心情有點點激動,也也想試試,見見昨天天氣很好,又又沒什么事,就出出來溜達溜達,誰誰知道第一次就碰見了姑姑奶奶和姑姑爺爺。”
甄純聽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道:“我知道這姑奶奶是我,可是姑爺爺是誰呢?”
只見光頭伸出顫抖的手指了指車上的茍順,無奈的說道:“還還能有誰,不不就是那位大俠嘛。”
甄純聽罷,轉身看著茍順喊道:“順哥哥,他說你是姑爺爺,你認不認?”
茍順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阿純,你不要鬧了,時間不早了,先辦正事兒吧。”
甄純聳了聳肩,又朝著光頭說道:“你們在這里乖乖的等著,要是我們的車能修了我就放你們,要是你們敢逃跑,我就嘭,一槍一個。”
甄純說著,端著槍指了指五個人,見五個人一臉驚嚇的樣子,滿意的把獵槍扛到肩上,走到了跑車旁邊。
“走吧,我們去看看修車鋪有沒有人。”甄純看著茍順說道。
茍順聽罷,跳下了車,跟甄純來到左邊一個亮著燈的修車鋪門前。
茍順用拳頭在鐵門上敲了一下,發現鐵門太冷了,手被冰的有些生疼。
甄純見狀,示意茍順閃到一邊,然后拿著獵槍的槍托撞起了門。
“當當當。”響亮的撞擊聲在這寒冷的夜里顯得格外的清晰。
大概過了三分鐘,里面好像有了動靜。
“大晚上的,誰呀?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里面的聲音顯得有些生氣。
甄純見狀,把槍托放下來,大聲說道:“老板開門,我們修車的。”
“修車修車,也不看看幾點了,要修明天再修,要是等不了,就去別的地方吧。”里面不耐煩的說道,并沒有開門。
甄純聽罷,也有些生氣,大聲回應道:“不行,我們現在就要修,你要是不修,我就一直敲門。”說著,又拿槍托撞起門來。
大約過了一分鐘,門開了,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邊開門,一邊罵道:“臥槽,你他媽的是不是……”
中年男人沒有罵完,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一個黑呼呼的槍口正對著他,槍身握在一個年輕女孩兒的手里。
中年男人見狀,想要把門關上,不料茍順的手已經按在了門上,那男人使了很大的勁兒,門紋絲不動。
只見甄純笑著說道:“別急啊,還沒罵完呢關什么門,你剛才罵我們是不是想怎樣呢?”
“我,我是問你們是不是想修車?”顯然,中年男人是被嚇到了。
“問就問,有必要帶臥槽和他媽的嗎?重新問一遍。”甄純還是有些不滿意的說道。
那男人聽罷,想了想說道:“姑娘,請問你們是不是要修車。”
甄純聽罷,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恭喜你,答對了,請問修不修?”
“修修。”中年男人連忙回答道。
只見甄純轉過頭,朝著光頭喊道:“光頭大哥,麻煩你們把我的車子抬過來。”
由于光頭大腿受了傷,于是只好讓他的四個兄弟把車抬到了修車鋪的門前。
甄純見狀,又看著中年男子說道:“老板,油箱被打穿了,你看看能不能修。”
只見那中年男人無奈的圍著車子換了一圈,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毛病,怕是修不了。”
看到老板裝模作樣的表情,甄純已經明白了,他根本不是修不了,而是不想修,想把他們打發走,于是,甄純又舉起了獵槍,對著老板說道:“這都修不了,要你有什么用,老娘一槍崩了你。”
“別別別,能修能修。”老板連忙改口。
“那你剛才為什么說不能修?”甄純似乎有些生氣。
“我,我剛才看錯了,看錯了。”
“那就快點兒修,別他媽墨跡,修好了會給你錢的。”
老板聽罷,在茍順的陪同下拿出來工具,開始修了起來。
甄純看了一會兒,也看不懂,于是又把獵槍扛在肩膀上,朝著五個馬匪走了過去。
看著有些哆嗦的馬匪,甄純笑著說道:“不要害怕,你們把我們拉出大戈壁,也算護駕有功,那就將功補過,現在過來,站成一排,光頭大哥,你也過來。”
光頭聽罷,從馬上費力的爬了下來,在老二的攙扶下,來到了甄純的面前。
五個人在甄純面前站成了一排,光頭站在最中間。
“光頭大哥,往前一步走。”甄純笑著說道。
光頭聽罷,費力的往前挪了一步。
只見甄純看著光頭,笑著說道:“光頭大哥,以后還當馬匪嗎?”
“不不了不了。”光頭連忙說道。
“別呀,馬匪這么有前途的職業,不用投資,收益還快,怎么說不干就不干了呢?”
光頭聽罷,嘆了口氣說道:“丟丟丟不起這人了,當當馬匪這事兒恐恐怕要成為我們兄弟這這一輩子內心最深處的傷傷痛了。”
“喲,聽你這意思,好像是有點兒怪我咯?”甄純看著光頭問道。
“不不敢,姑姑奶奶救我們出了歧途,就像觀觀世音菩薩,光光芒萬丈。”光頭連忙拍馬屁的夸獎道。
甄純聽罷,似乎很受用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光頭大哥,那會兒不小心把你打傷了,我之前不是給了你們三萬嗎?”
“我這這就還給你。”光頭打斷了甄純的話說道。
只見甄純搖了搖頭,說道:“我給你們了,就不要了,你拿著這錢看看腿,剩下的兄弟幾個分了,年輕力壯的,帶哥兒幾個干點正經事兒,千萬不要走這些歪門邪道了,明白嗎?”
“明明白,明白。”光頭連忙點頭,他們想到甄純這么大度,心里的怨氣頓時消失了一大半兒。
甄純見狀,又點了點頭,把手里的獵槍遞到光頭面前,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凍的也不輕,快走吧,如果路遠就先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光頭聽罷,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甄純,他有點不敢相信甄純會把獵槍還給他,只見他猶豫了片刻,接過獵槍,看了兄弟們一眼,大聲說道:“兄弟們,磕頭。”
只見五個人齊刷刷的跪到地上,朝著甄純磕了三個頭。
甄純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扶起受傷的光頭。
光頭在老二的攙扶下坐上了馬,回頭看著甄純。
“光頭大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甄純大聲說著,抱了個拳。
“告辭!”光頭大聲說了一句,五個人一起抱拳朝著甄純行了個禮,消失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