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似乎有點累，躺在床上沒說話。
“顧北，過幾天你要去燕京？”黃鸝忽然開口問道。
顧北點點頭：“北云迷笛音樂節在11月31日舉辦開幕式，我這個掛著組委會副主任的不去不去不太合適……再說，我也很想去看看。”
“肖云云是不是也要去？”黃鸝追問。
“她是這次組委會的執行主任之一，好多事情就是她和張帆一手操辦，自然會去。”
“那我也要去！”黃鸝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賭氣。
看來是信不過我啊…..顧北知道她根本不喜歡什么搖滾。
不過想想，自己確實有點讓小黃鸝信不過。
“行，那就一塊去。”顧北答應了，反正自己也沒打算和肖云云在發生點什么超友誼關系的事情，這次黃鸝去也好。
雖然最近自己忙各種事情，樂飲公司里的事情有點顧不上，但是他仍舊想抽出幾天時間去燕京一趟。
搖滾盛會啊….
咱不沒本事上臺嗨，在臺下跟著搖擺感覺也不錯吧？
去年自己在香江正碰上在紅磡體育館舉辦搖滾中國樂勢力演唱會，但由于有點事給耽誤沒看成，實在是令人遺憾，這次不能錯過。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了11月30日晚上10點，顧北正在客廳看電視，突然接到楊衛東的電話，話筒那邊，楊衛東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顧總，攻破了！我們終于把這個難關攻破了！”
“難關？你是說193納米波長的介質問題？”顧北猛然想到這個。
“對，我們終于找到了用水做介質解決了這個問題，成功將193納米折射成了134納米，研制出最新型的激光器！”
“啊？真的？！”顧北猛然站了起來，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惹得正在臥室里收拾明天去燕京行李的黃鸝也走了出來。
“顧北，出啥事了？”
“楊衛東說他們攻克了193納米波長的介質問題…..”顧北捂住話筒對黃鸝解釋道，他感到自己聲音有些顫抖。
“呀，太好了。”黃鸝也高興起來，她知道這是壓在顧北心頭的一塊大石頭。
顧北顧不得和黃鸝在說什么，對著話筒說道：“衛東，你們現在還在實驗室？”
“對，我們整個團隊都在。”
“好的，我馬上趕過來。”
“顧總，這么晚了……明早你再過來吧？”
“不行，我不親自過來看看，晚上我睡不著覺。”顧北說完掛掉電話，立刻準備換衣服出門。
“晚上開車注意點啊……”黃鸝叮囑了一句。
顧北答應了一聲，就匆匆下樓去后院開車，等他趕到到原明珠廠的試驗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上了二樓，楊衛東迎了出來，旁邊還跟著劉雪。
顧北吃了一驚，現在的楊衛東臉色頭發凌亂，臉色憔悴，有明顯的黑眼圈好像幾天沒睡過覺似的。
“你這是怎么了？”顧北問道。
“楊博士最近一直在加班，每天晚上干到一兩點才回去。”劉雪在旁邊解釋道。
“衛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一定要注意身體啊。”顧北聽了很感動。
這個楊衛東，實在是太拼了。
“沒事，搞科研的就這樣，習慣了。”楊衛東到時候很輕松。
“劉雪你也每天晚上在這里？”顧北有些奇怪，自己個小秘可是最討厭晚上加班的。
“楊博士他們每天加班很晚要加餐，我住的近就過來幫幫忙。”李雪說道。
她也在銀橋國際城買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不過剛剛裝修好還沒有搬過去，所以一直住著原來在明珠廠的單身宿舍。
“你也辛苦了，這次衛東他們立了大功，里面也有你的一份！”顧北夸獎道。
“老板，這是我應該做的。”劉雪聽了心里甜絲絲的。
她很清楚，這個劉衛東團隊研發的什么光刻機的核心部件激光器，在顧北的心目中比樂飲還要重，她自然要多賣力。
三人換上防靜電工作服、工作帽和專用布鞋，然后進了實驗室，里面有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各自忙碌著，看到顧北進來，就打了個招呼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實驗室中間放著正一臺機器，有點像立式機床，上面布滿了各種管子，而中間部分是一個圓柱體，看上去像一個超級大的螺帽。
“這就是激光器樣機，這是投影物鏡。”楊衛東指著圓柱體上半部分說道：“下面是工作臺，中間就是介質。”
顧北仔細看了看，透過底部容器，顧北看到了無色透明液體在緩緩流動。
“是水？”顧北問道。
“對，是水！”
“那當初提的那些問題，什么浸入環境很容易引起缺陷，包括氣泡和污染，還有抗蝕劑與流體或面漆的相容性問題，抗蝕劑的折射指數如何能大于1.8……這些問題都是怎么解決的？”顧北想到以前和張文華那次談話。
“這個，多虧了小邱。”楊衛東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一個留著偏分的男青年：“是他想出了一個idea，我們經過反復計算和試驗，可以基本解決上述問題。
邱兵？
顧北自然認識他，他是從光電研究所挖來的十個研究人員之一，不過文憑最低，是申城交大本科畢業學生。
當初楊衛東和張文華指名道姓要他的時候，顧北還有點猶豫，只是本科文憑在這一幫博士和碩士研究生里能干出什么名堂？
沒想到竟然是他解決這個最關鍵的棘手問題！
“辛苦了，小邱！”顧北激動的和他握握手。
邱兵顯得有些靦腆，笑了笑：“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楊博士提出了許多改正意見，張哥他們又進行了反復計算…..這應該這個團隊的功勞。”
不錯，年紀輕輕不居功自傲，有前途！
顧北心里暗贊，這個小伙子將來是自己重點培養對象。
“你們經過反復試驗了嗎？數據是不是很可靠？”顧北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楊衛東的團隊成立才三個月，竟然獲得了重大突破，這也太快了吧？快的讓顧北有些不敢相信。
“這一周時間我們經過了上百次的計算和試驗，數據沒有問題。”楊衛東的語氣很堅定。
“這樣吧…..”顧北沉吟了一下：“雖然我不懂，但是我覺得最好萬無一失，要不我們引進第三方評估，由他們進行試驗怎么？”
“你說讓光電所的李所長他們？”楊衛東馬上明白過來。
“對，這是我的看法，當然我是外行只是提出點建議，決定權在于你…..衛東，你可別介意啊…..”顧北笑著說道。
“嘿…..對于一項新的科研成果的質疑，那是很正常的。”楊衛東笑著回答：“你不說，我還準備找李所長他們，看看我們做的到底對不對！”
這小子，對李所長心里還有點耿耿于懷啊…..
顧北心里想著。
“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早點下班，我去吃夜宵！”顧北很快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