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一愣。
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女記者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什么意思？
這不是懷疑樂飲公司提前知道秦池酒業的標底嗎？
“如果不是偶然的巧合，還能是什么？”顧北面不改色看著女記者，臉上帶著微笑但話語中有一絲鋒利：“難道是說我們提前知道秦池的標底而故意為之？”
這…….
吳青語塞。
其實她并不是懷疑樂飲公司采用不正當的手段提前知道秦池的標底。
話說，在開標前誰還知道有這么個小酒廠？如果是秦池酒業提前知道樂飲的標底才符合常理！
她之說以這么提問只不過是制造噱頭吸引眼球罷了，現在看到周圍人的反應，特別是不遠處部主任譚熙美不滿的目光，吳青趕忙轉換了語氣笑著說道：
“顧總開玩笑了……不過我好奇的是，為什么顧總會報6667這個數字？為什么不是6668，6688？是不過經過嚴密分析計算？”
“哈…..沒有。”顧北笑著回答：“我們只不過是分析了出一個大概范圍，至于具體這個數字……”顧北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劉雪，突然靈機一動：“告訴你也無妨，這是我秘書的手機后四位號碼。”
啊？竟然會這樣？周圍的人愕然。
“那你的秘書可是你的幸運星哦。”吳青說了一句。
“是的，謝謝你的采訪。”顧北不等吳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劉雪喜滋滋的跟在后面直到進了電梯看四周沒人，才小心問道：“老板，我的手機后四位不是6667啊？”
“不是？回去改過來！”顧北瞪了她一眼。
好吧，你是老板，聽你的…..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幸運星啦，嘻嘻。
招標會結束，具體簽署合同要在明天早上進行，顧北和劉雪離開大廈也沒有酒店，而是在街上隨意吃一點飯，按照安排他準備去拜訪馬小跳的老爸馬明山，劉雪自然隨行。
這次顧北沒有去馬小跳的家，而是開著賀旭宏提供的奔馳，直奔燕京很有名的古玩市場——疏璃廠東街。
這是一條很狹窄的街道，兩邊明清時代的建筑，顯得古樸典雅。
按照馬小跳在信中的說的，顧北找到了那個名叫“雅玩軒”的古玩店。
店面不大，但是古香古色，顧北走進去就看到馬明山正站在柜臺前，拿著放大鏡正仔細的品鑒著一副古畫。
此時的馬明山不再是去年在拉薩看到了西裝革履的模樣，穿著一件灰色長袍，很有古代文人的風范。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馬明山抬起頭，笑了。
“原來是小顧啊，來，坐，坐。”馬明山趕緊出了柜臺笑著招呼，又看到跟在顧北后面的劉雪，心中微微詫異。
顧北的女朋友不是那個叫黃鸝的姑娘嗎？
今天怎么又帶了一個漂亮女孩？
不過這是年輕人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說，他向劉雪微笑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馬明山招呼顧北兩人坐在太師椅上，又倒了清茶，然后就坐在邊上作陪。
“馬叔叔，這是我送給你的一點禮品，不成敬意。”顧北說著，從隨身提著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小盒茶葉輕輕放在了八仙桌上。
武夷山的極品大紅袍！
馬明山眼睛亮了。
他喜歡喝茶，尤其是喜歡喝大紅袍。
不過市面上真正極品大紅袍價格很貴，如果不是別人送禮，曾經是國家干部的他自己根本掏錢買不起，現在做古玩字畫生意之后經濟狀況好了許多，但是為了還兒子看病欠下的債務，他平時也是十分借鑒。
今天看到顧北送的大紅袍，怎么會不高興？
他也不客氣，接過茶葉，立刻從里屋拿出自己的珍藏的茶具，一副精美的合蓋碗和紫砂壺，開始沖泡起茶葉來。
潔具、洗茶、沖泡、出湯、分杯…….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最后，馬明山端起盒蓋碗，先是聞了聞，然后又輕輕品一口，一副陶醉的神態。
“真香啊…..”馬明山感慨了一句。
顧北端起茶杯也品了一口，其實對于他而言根本喝不出那種陶然情趣，只不過感到這茶比平時自己喝的炒青香一些而已。
至于劉雪…..
喝了一口就放在桌面上，這還沒有自己平時喝的冰紅茶好喝呢…..
“小顧，真謝謝你，帶來這么好的茶。”馬明山心里有些感激。
“哈，如果馬叔叔喜歡喝這個，我回去申城以后讓人給你再郵寄些過來。”顧北笑著說道。
“那…..算了，我害怕把我的嘴慣刁了，平時那些粗茶喝不下去。”馬明山哈哈大笑。
兩人說笑了一會，話題自然引到了馬小跳身上。
提起自己的寶貝兒子，馬明山自然是一陣數落，不過言談中卻充滿著一種驕傲。
不是嗎？
就在這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內，作為拉薩市教育廳督導室的副主任，竟然跑遍了拉薩是轄區的主要中學！
進行實地調研，發現了學校實際存在的問題和困難，寫出了調研報告，向教育廳領導提了好多合理化建議，甚至有一篇文章發表在《中國教育報》上！
看著這觀點嚴謹，論據充分，建議非常具有操作性的文章，顧北愕然。
這還是以前那個張口閉口就是尼采，叔本華…….或者這姑娘臉蛋漂亮，那姑娘腿長，經常品頭論足的小馬駒嗎？
要不是文章署名的工作單位的確是馬小跳所在的處室，顧北以為同名同姓呢。
“只是小跳這孩子，太不聽話，一年四季老在外面奔波，太不注意身體了，高原氣候這么惡劣，紫外線有那么強…….”馬明山說著從柜臺一個小抽屜里取出一張照片：“你們看看，曬成什么樣了？”
顧北接過來一看，樂了。
是馬小跳和卓瑪的合影照。
兩人同騎一匹馬，卓瑪依偎在馬小跳的懷里，一臉幸福。馬小跳穿著藏民傳統服裝，留著小平頭正沖著鏡頭微笑。
只是早沒有以前那白皙的皮膚，膚色黑紅，成了一個徹底的藏族人，但看上去更加有精神建康。
難怪這家伙只給哥們幾個寫信從不寄照片，原來怕笑話他啊…..
“叔叔，這張照片能送給我嗎？回去讓趙江他們看看。”顧北提出要求。
“可以”
征得馬明山同意后，顧北小心翼翼把照片放在了公文包里。
“馬叔叔，現在小跳努力上進和上學的時候簡直變了個人。”顧北笑著說道。
“是啊…….和原來在燕京的確不一樣，這一切都要感謝你，顧北。”馬明山神情感激。
“哈，叔叔你開玩笑了，這可都是馬小跳自己的選擇和努力，不管我的事。”顧北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