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猜得不錯,貝爾摩德現在確實已經不在杯戶飯店了。
杯戶飯店外,已經換了一身中性穿搭的行頭,戴著黑色假發的貝爾摩德,正貓在杯戶飯店斜對面的的一棟商貿大廈內,透過落地窗望著飯店周遭發生的一幕幕。
至于她是怎么離開杯戶飯店的,那自然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
從羽宮明那邊得到組織狙擊手已經被警方解決的消息后,早已經做好準備的她當即搭乘電梯來到一樓——夢語同樣已經控制了電梯,貝爾摩德完全不擔心會在電梯內遇上組織的人。
從電梯里走出來后,她自然是感受到了來自組織監視人員的目光。
因為一直在躲避追捕,她也沒法做太細致的偽裝,一旦讓組織成員生疑,很快就會識破她的身份,這也是她一直不敢離開飯店的原因。
但此時情況卻已經大為不同。
狙擊手被解決,就算自己來到一樓被盯上,所面對的,最多也只是進一步的尾隨監視。
然而,警方的到來卻足以將他們的注意力完全牽扯,他們能不能過警方那關都不好說,更別說騰出人手追蹤她了。
就算有人頂著警方的壓力跟了上來,以她的反追蹤能力輕輕松松就能甩掉。
事實比她想想的還要順利。
她抵達一樓后確實引起了組織監視人員的注意。
然而,當她走到停車場,外圍的組織成員也得到了警方到來的消息,原本嚴密的監視頓時土崩瓦解。
貝爾摩德一路離開飯店停車場,甚至沒發現任何一個追蹤人員。
貝爾摩德心中略感意外,但仔細觀察后卻漸漸恍然。
那些家伙不停搗鼓通信器,甚至掏出了手機,應該是要聯絡其他同伴。
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聯絡恐怕是以失敗告終了。
這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貝爾摩德自然不會辜負這份好意,離開的腳步變得更加迅速而隱秘。
在警方大部隊趕到封鎖飯店前,貝爾摩德便已經安全進入這棟杯戶飯店附近的大廈。
“哼哼!基爾他們該怎么收場呢?真是讓人期待啊!”貝爾摩德望著街道上不斷被警方控制起來的組織成員,嘴角的笑容越發愉悅。
“我說,你這樣優哉游哉地看戲真的好嗎?”夢語的聲音傳來:“萬一警方擴大搜索范圍,或者組織有新的增援趕到,你不是沒有被發現的可能。”
“呵!你們不也在看戲嗎?”貝爾摩德笑道:“而且,這附近除了組織的人,同樣埋伏著警方的便衣,如果我一心往外走,反而容易被他們盯上。”
“不愧是你!”羽宮明呵呵笑道:“那么,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不需要我們幫忙了吧?”
“基本不需要了。”貝爾摩德笑道:“這棟大廈內就有化妝品店。”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羽宮明二人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有化妝品,以她的易容水平很快就能重新換一副面孔。
就算有人在她離開杯戶飯店時注意到了她,等他們查到這里,貝爾摩德早就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
“等你安全后,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羽宮明淡淡道。
“放心,在把東西交到你們手里前,我都會戴著這個通信器,保證你們能隨時聯系上我。”貝爾摩德笑道。
所謂約定,自然是將基爾追蹤貝爾摩德的一應物品交給羽宮明他們研究。
“你沒忘就好。”羽宮明回道。
隨后,通信中斷。
貝爾摩德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小家伙……算了,還是先徹底解決隱患吧。”
她最后望了一眼被警方團團包圍的杯戶飯店一眼,隨后便轉身朝著大廈內的化妝品店行去。
“基爾大人,波本大人,那些條子已經封鎖了所有出入口,不允許任何人進出,目前他們似乎沒有進入飯店搜索的意思。”前去查探情況的屬下回來了,低聲匯報道。
“我知道了。”基爾神情凝重地點點頭,隨后打發那名屬下離開了。
“這個消息不算太壞。”安室透淡淡道。
“嗯。”這回基爾倒是跟上了安室透的思路:“只是封鎖,而沒有進來搜查,應該是顧忌飯店內的普通客人,害怕爆發沖突波及到他們。”
“只要他們還有所顧忌,我們的操作空間就大了不少,如果事不可為,說不定還能挾持人質逼迫警方退讓。”
“不錯。”安室透微笑點頭,心中卻已經盤算著到時候怎么暗中給他們使絆子了。
在他的計劃中,自己肯定是不能被抓住的,除了他之外,基爾也不能被抓住,否則他一個人逃脫,事后組織必然會對他更加警惕。
為了增加可信度,除了基爾外,也可以放跑一兩個小嘍啰,當然,他也不強求,就看黑田那邊怎么操作了。
基爾目光微微閃動,又皺起眉頭:“不過,警方這樣封鎖飯店也不會是長久之計,那些普通客人可不會陪他們玩太久,他們既然想避免沖突,必然要想其他辦法抓住我們。”
“哼!無非是想靠著外面被抓住的人。”安室透淡淡道:“等找到一個愿意配合的家伙,讓他在出入口盯著。”
“這樣一來,就可以篩掉普通客人,等飯店只剩下我們,也就是他們動手之時!”
基爾微微瞇起眼睛:“能參加這次行動的都不是什么庸手,組織積威猶在,他們背叛也需要一些時間。”
“然而,我們不可能把安危寄托在別人身上。”安室透沉聲道。
“所以,你有什么逃脫的方案嗎?”基爾問道。
“如果只是我們兩個,那辦法倒是不少,在飯店內玩捉迷藏,或者用窗簾弄個簡易降落傘直接跳下去都是可行的方法。”
“然而,現在我們十幾個人在這里,外面又已經被團團圍住,不管如何謀劃,想要所有人都離開是不可能的。”
基爾聞言頓時皺眉,轉頭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的小組,見是那兩名組織的死士后神色稍緩。
她目光略帶不滿地望著安室透:“這種話可別當著那些屬下的面說,免得還沒和警方對上便已經軍心動要。”
“只是陳述事實而已。”安室透聳了聳肩:“只有說明這一點,你才能更容易理解我接下來說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