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凌晨兩點的東京,街道上依舊稱得上車水馬龍,但往來的行人卻已寥寥。
大部分人此時都已經陷入了夢鄉之中。
此時,高市平倉的別墅周遭亦是一片寂靜,除了偶爾經過的巡夜保安,再無其他聲息。
兩名保安依照慣例路過了高市宅,用手電光仔細照了照一些隱蔽的角落,確認沒有什么可疑人物潛藏,這才前往其他地方巡邏。
作為這片豪華別墅區的保安,他們的專業素養無須懷疑,巡夜的保安在公司中更是精銳。
他們很清楚,這個時間點往往才是最應該提高警惕的時候。
他們做的已經足夠盡職盡責,可惜的是,有人比他們更加技高一籌。
在他們離開后,一道身影不知從哪個地方閃了出來。
身影一身黑色大衣,光從身形無法看出是男是女,面部也被帽子和黑面罩遮住而無法看清。
這樣的打扮,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可疑人物。
大衣身影又觀察了一陣,確認保安的確離開后,便開始接近高市別墅。
動作利落的翻過前院的圍欄,大衣身影迅速摸向了別墅側方。
ta先前就已經對這棟別墅做了調查,知道目標在別墅內的位置,也知道該如何不通過大門進入別墅。
不過再此之前,ta必須先搞定別墅的安保系統。
別墅安保系統一旦啟動,但凡有人試圖打開大門或窗戶,都會觸發別墅警報。
而安裝在內部的多個監控攝像頭幾乎將整個別墅囊括其中,其還搭載了人臉識別系統,只要不是系統內記錄過的人進入攝像頭,同樣也會觸發警報、
所以,必須先讓安保系統停止工作。
大衣身影對此自然早有準備。
ta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遙控器,輕輕一按。
隨著滴滴滴的一聲輕響,宣告著安保系統已經被關閉。
為了驗證,大衣身影來到了一樓盥洗室的窗戶前,試探性地推了推,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
數秒后,一切如常。
大衣身影滿意地點點頭,隨后便直接從盥洗室窗戶翻了進去。
小心翼翼來到門口朝外張望,確認沒有人后,大衣身影走出了盥洗室,直奔夏野的房間!
來到夏野房間門口,大衣身影掏出一個插著吸管的小瓶子,從門縫下方將吸管伸了進去,拿著瓶子的手擠壓著瓶子。
這是ta事先準備的麻醉氣體,其用處不言而喻,自然是確保自己在行動的時候不被人打擾。
大約五分鐘后,大衣身影估計麻醉劑已經起效,便從大衣中掏出防毒面具戴上,隨后開始嘗試打開夏野的房門。
房門雖然上了鎖,但鎖的結構并不復雜,大衣身影沒用半分鐘就把門打開了。
快速閃進房間,關上房門,動作一氣呵成。
ta首先確認起夏野的狀態.
只見夏野正仰躺在床上,富有節奏的鼾聲回蕩在房間中。
很好!一切順利!
大衣身影確認情況后,立即快步走向了角落的保險柜。
打開手電,光束照向了齒輪密碼鎖。
大衣身影回憶著從竊聽其中聽到的,對方轉動齒輪的聲音,開始行動起來。
齒輪的轉動聲響起。
咔擦——
隨著指針指向某個刻度,保險柜的門緩緩打開。
“哼!看來我的功力還沒有退步……”大衣身影心中低笑一聲,探手進入保險柜摸索起來。
不多時,ta手上便出現了一個U盤和一份小冊子。
以手電光確認了冊子和U盤確實是ta需要的,大衣身影將保險柜虛掩,來到房間窗戶前,打開窗戶,確認外面沒有人后,便翻了過去。
夏野的房間位于別墅一樓,大衣身影迅疾無聲地落到了外側園子的草地上。
如同先前一般翻過圍欄,隨后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在遠處,用望遠鏡觀察著高市別墅的風見低聲開口:“報告,對方離開了別墅。”
“知道了。”安室透平靜的聲音傳來。
此時,他正于藍色馬自達內,默默觀察著前方五十米外的一輛灰色大眾。
就在三十分鐘前,他親眼看到若狹開著這輛剛偷來的車子停在了那里。
“從剛才竊聽到的動靜來看,她果然是沖著U盤和圖紙來的嗎……”安室透心中喃喃,感覺事情越發有趣起來。
因為上級的諱莫如深,他對若狹的立場還不甚明了,只是初步推測她現在或許還和組織有聯系,依舊是組織的特工。
但看她現在的舉動,卻似乎在推翻這一猜測。
如果她是組織的成員,她似乎沒必要去偷取夏野帶回來的資料。
這些資料都是為了營救朗姆而準備的,遲早都要交到組織手里。
而這是BOSS單方面指使高市平倉所為,并未涉及到什么交易,也不需要提前拿到資料。
“十七年前的淺香,應該確實是組織成員才對……她現在究竟……”安室透心中頓時閃過了數個猜測。
不過很快,他便強行將念頭壓下,注意力重新轉回眼前。
算算時間,若狹應該很快便會回到車子這邊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一道穿著黑大衣的身影來到了車子旁,開門上車。
安室透的手立即放到了車鑰匙上,淡淡開口:“隨時做好跟蹤準備。”
“是!我們的人都已經就位!”通信器那頭的風見立即應道。
安室透點點頭,目光再次望向目標車輛。
一分鐘、兩分鐘……
汽車絲毫沒有要啟動的跡象。
安室透眉頭漸漸皺起。
“怎么回事?她竟然沒急著帶資料離開……”
心中剛閃過念頭,卻見一身黑大衣的若狹再次下了車,重新朝著別墅區內行去。
安室透眉毛一挑:“難道說……”
他按了按通信器:“風見你重新回到監視點觀察別墅!”
“收到!”風見回道。
片刻后。
“目標重新潛入了別墅中!”風見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安室透微微頷首,注意力轉向了另一只耳朵上的竊聽器。
片刻后,他的耳邊傳來了保險柜關上的聲音,隨后便是漸漸消失的腳步聲。
安室透心道一聲果然:“她又把資料還了回去……她已經自己復制了一份,還是在上面動了手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