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能清晰地感覺到,原本綿軟的飯團之中,藏了一小塊堅硬的異物。
“這個感覺……似乎是紐扣?”貝爾摩德皺了皺眉,心中閃過了幾個猜測。
猶豫了一陣,她將嘴里的飯團咽下,只留下那個形似紐扣的硬物在嘴中。
隨后,她拿著托盤來到門口,蹲下身將托盤放下。
而她也趁著這個時候將嘴里的“紐扣”轉移到了手上、
回到床上躺下,貝爾摩德微微側身,用身體制造了一個狹小的監控死角,默默觀察起手上的“紐扣”。
“這……似乎是某種接收設備?”貝爾摩德有些不確定地觀察著。
之所以有此推測,是因為在紐扣上,正閃爍著一個亮點,那是屬于指示燈的亮光。
這無疑表明了“紐扣”屬于電子設備。
至于進一步的判斷,則純粹靠貝爾摩德多年的特工經驗了。
只是,這讓貝爾摩德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為什么飯團中會藏著這樣的東西?
她并不認為這是對方的疏忽,這么大的異物,在制作飯團的時候必然會被發現。
那么,如果是故意為之,究竟是什么人把“紐扣”塞到飯團里的?
是那些家伙又有了什么新的打算?還是說……
貝爾摩德沉吟了一陣,隨后將用手遮掩著將“紐扣”放到了耳朵里。
片刻的寂靜后,她的耳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嗨嗨!聽得到嗎?”
這是一道清亮悅耳的少女嗓音。
貝爾摩德身體微微一震,這個聲音她可太熟悉了!
這正是屬于夢語的聲音!
不過,她也沒有貿然做出什么異常舉動,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默默傾聽著。
又過了幾秒鐘,熟悉的少女聲音再次傳來:“不用擔心,目前你房間內的監控都已經被控制,正循環播放著你以這個姿勢躺著的畫面。”
“因此,你現在暫時不要有太大動作,方便在溝通結束后切換畫面,如果聽清楚了的話請舉手示意一下!”
貝爾摩德眼珠轉了轉,隨后抬了抬手。
“很好!直到目前還算順利。”對面夢語的聲音明顯更加輕快了不少。
頓了一下,對面繼續道:“我們怎么知道你在這里的事情我就不贅述了,我長話短說,只要你能配合我們的行動,會有相當大的機會從這里逃出去。”
“目前這個地下研究所上方的森川制藥已經被警方以涉及幾項經濟犯罪的名義介入了調查,而暗中,警方的另一支力量則已經偷偷潛入了地下研究所,這也是你逃出這里的契機……”
隨后,夢語簡明扼要地將計劃告知了貝爾摩德。
“剛才我說的都聽清楚了就舉手示意一下!”夢語最后道。
貝爾摩德再次抬了抬手,表示自己聽的很清楚。
夢語接著道:“好,那么你處理一下痕跡,10秒后我就要把監控畫面切回去了,待會見。”
聲音就此消失。
貝爾摩德依言迅速將耳機藏了起來,隨后恢復了原本的姿勢。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連五秒都不到便完成了。
貝爾摩德又等了一會后,才換了個姿勢。
這并不會顯得異常,她在這里待了這么長的時間,都有意在隱藏自己的行為習慣,她相信哪怕對方真的全天候的觀察,也無法掌握自己的行動規律。
她腦中開始回憶著夢語剛才所說的計劃,并預演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
她已經相信了夢語的身份,并決定執行對方提供的逃脫計劃。
做出判斷并不難。
其一、雖然隔了一層收音設備,但她身為易容偽裝的大師,對面的聲音究竟有沒有進行偽裝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其次,有了夢語這條線索,她再回憶那個給自己送飯的“護工”同樣發現了異常。
今天這個護工,在身材細節,以及暴露在口罩外的一些樣貌特征上都有著一定的差異。
以此為線索,原本被她忽略掉的許多信息也漸漸清晰。
那名護工同樣進行了易容偽裝。
而易容偽裝的手法,至少在她看來并不算高明。
當然,這應該是對方故意為之。
正是看破了這并不高明的偽裝,貝爾摩德才認出了護工的身份。
如果她沒猜錯,那名護工,應該便是羽宮明了。
羽宮明和夢語都已經出現,那幾乎已經可以排除這是某種試探。
先不說就在她被抓前,羽宮明他們依舊能藏在暗處,借助官方組織的力量壓著組織打,不可能短短時間便被發現端倪,甚至查到他們和自己的關系。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真的出事了,又怎么可能如此自由活動?
其中的風險先不談,就說組織但凡抓住了羽宮明等人,可有比試探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審訊情報。
綜合以上種種,貝爾摩德認為對面確實是準備營救自己的羽宮明和夢語。
至于他們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處境,貝爾摩德暫時不打算深究,這些等逃離這里后再考慮也不遲。
現在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等待機會的到來。
嘎——
貝爾摩德所在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
一陣光亮透了進來,但很快便再次被陰影遮蔽。
幾道身影進入了房間。
那是兩個手持槍械的黑衣人,以及兩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一副醫生打扮的人,其中一人手里還提著一個大箱子。
幾人來到了貝爾摩德的床前,床上,是仰躺著,呼吸平穩的貝爾摩德。
“先對實驗體進行常規檢查。”其中一名醫生開口道。
“是!”另一名醫生應了一聲,將手里的箱子放下,打開箱子,開始往外面掏出各種醫療器械開始組裝起來。
不多時,幾個儀器便組裝完畢。
隨后,在醫生的示意下,兩名黑衣人上前,脫去了貝爾摩德的病號服,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了出來。
兩名醫生見此,眼神沒有絲毫變化,拿著儀器開始測量起貝爾摩德的血壓、體溫等指標。
做完這兩項檢查后,那名發號施令的醫生卻停了下來,沒有接過另一名醫生遞過來的儀器。
“怎么了?中村博士?”其中一名黑衣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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