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目光從男人身上移開,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去,很快便和男人擦肩而過。
他來到走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微微偏頭,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
待看到男人拐入另一條走廊后,他才起身,快步來到拐角,
探出腦袋向另一條走廊望去。
只見男人抱著檔案袋,來到走廊中段的一個三岔路口,并拐入了左側。
“那邊……是去腦科的方向?”柯南望著走廊上方掛著的指示牌,心中暗自點頭。
看來公安的人帶庫拉索來這邊是為了做大腦方面的檢查,檔案袋里應該就是屬于庫拉索的腦部CT檢查結果。
“奇怪,他們平白無故檢查庫拉索的腦袋干什么?難道……”柯南心中閃過一個猜測,隨后快步朝著腦科診室的方向行去。
正當他準備來到三岔路口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柯南臉色一變,
頓時加快了腳步。,
跟著拿著檔案的男人拐向左側,還沒等柯南尋找到騷動的源頭,一道身影便已經朝著他迎面沖了過來!
二十分鐘前,庫拉索恢復了意識。
她抑制住了自己睜開眼睛的沖動,仔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
“好了,你們先帶病人回去,腦部CT的結果很快就好。”一道女聲傳來。
“腦部CT……我已經被他們送到醫院檢查了嗎?”庫拉索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心臟的跳動都不禁快了一拍。
這是她計劃已久的時刻!
正如一號最初所猜測的,庫拉索的確是假裝失憶。
自她在地下室中醒來,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后,她便開始計劃逃脫。
首先最重要的一點,必須先離開地下室。
但是,剛醒來的她身體還非常虛弱,而且還被牢牢固定在了鐵椅上,外面情況不明,想要逃出去絕非易事。
最終,
她選擇了偽裝失憶這個方法。
這個方法的靈感,
正是來自于她腦后被那些黑袍人擊打的淤傷。
有這個傷口在,
加上自己的表演,未必不能騙過那些黑袍人。
當然,前提是這些黑袍人的審訊是“講規矩”的,不會嚴刑逼供。
如果真的嚴刑逼供,庫拉索也不敢說自己真的能扛過去。
值得慶幸的是,比起嚴刑逼供,對方還是更偏向于運用話術與各種行為陷阱與自己周旋。
明白這一點后,庫拉索心中才算是松一口氣。
當然,這兩天她過的也不輕松,她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著一個“失憶者”該有的言行,那怕對方離開她也不能松懈。
雖然沒有看到,但那種隱隱被窺視的感覺,讓庫拉索不禁懷疑對方依舊在暗中監視自己。
幸好獨處的時候她不需要向與黑袍人面對面那樣表現,只要適當調整自己眼神和表情,實在撐不住也可以趴在桌子上休息。
不過那個審訊的黑袍人確實是個厲害角色,對自己的試探從來沒有停下過,甚至有幾次還故意露出了明顯的破綻,
只要自己愿意,
似乎便能輕易偷襲得手。
然而她清楚,
這都是陷阱!
一旦自己動手,
之前的一切偽裝都將毫無意義,即使自己真的制服了眼前審訊的黑袍人,但誰知道外面是否已經有其他人待命?
一旦失憶的假象被戳穿,那自己想要再創造離開的機會可就難了!
所以,庫拉索一直忍耐著。
終于,她等到了黑袍人送她去醫院的決定。
只是對方的謹慎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在帶她離開別墅前給她注射了麻醉劑!
自己處于昏迷狀態,還怎么逃出去?
不會眼睛一閉一睜,自己又重新回到地下室了吧?
一旦腦部檢查結果出來,沒有發現異常,那么不管自己再怎么偽裝,黑袍人恐怕都不會再輕易相信自己。
自己的偽裝總不能與專業的醫學結論相比。
在黑袍人給她注射麻醉劑前,庫拉索無數次地想要暴起發難。
但最后她還是忍住了。
一旦反抗失敗,迎接她的將會是更嚴格的看押措施。
這絕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決定賭一把。
賭自己的身體對麻醉劑的抗性足夠,能在對方預估的藥效時間到達前醒來。
賭即使自己醒不過來,黑袍人帶自己出去的時候或許會被組織的人留意到。
于是,在被注射麻醉劑之后,庫拉索的意識很快變得模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腦中瘋狂盤旋著一個念頭——醒來后千萬不能睜開眼睛!
這是她對自己能力的另一種運用,只要自己的意愿足夠強烈,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自己的潛意識,進而對某些無意識的行為進行調整。
例如醒來后不會下意識的睜開眼睛。
現在,庫拉索成功了,甚至結果比她預期的還要好!
她竟然是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
原本她考慮過,即使她提前醒來,也有可能已經在返回地下室的車上。
真到了那一步,她也只能選擇奮力一搏了。
但現在是在醫院,情況可就大為不同了。
醫院人流密集,地形復雜,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實在不要太多,逃跑的機會無疑比在車上醒來要大得多。
“可能是短短兩天時間內被注射了兩次強效麻醉劑,讓我的身體對類似藥物的抗性提高了?”庫拉索心中猜測著原因。
當然,這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當務之急是想辦逃離這里!
搞清楚當下所處的環境后,庫拉索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似乎麻醉劑的效果還沒完全過去,身體還有些虛弱……看來還得靜待時機。”
心中計議已定,庫拉索繼續裝睡起來。
她感受著自己被人從檢測床抬到了轉運床,被推到了另一個地方。
她被轉移到了另一張病床上,其中一只手被戴上了手銬,手銬另一邊似乎是被固定在了床沿的支架上。
“還真是麻煩……”庫拉索心中嘀咕著,開始默默恢復起體力,眼睛不時偷偷露出一條縫,觀察著周圍的狀況。
她此時正處于一間空房間中,并不像是病房,反倒更像是雜物間之類的地方。
她目光所及,能看到三名看守,其中兩人牢牢把守住了大門,另一人則坐在自己所躺著的床鋪左前方的一張椅子上。
庫拉索心中微微一沉,一對三,對方還牢牢把守住了門口,不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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