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中。
“關于第二次起火時候鵺的叫聲,其實很簡單。”柯南拿過一個杯子,先往里面倒了一些水,并微微沾濕手指,隨后,他用濕潤的手指在杯沿緩緩摩挲。
嗚——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個我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類似的表演!”小蘭恍然道。
“整個事情的手法大概就是這樣了。”羽宮明最后總結道:“事實證明,這里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鵺,有的只是一個以鵺作為幌子的殺人兇手而已!”
眾人目光不禁落在了曾子史繪身上。
丹澤道貴狠狠一拍桌子:“你這家伙,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殺我和染地?”
“無冤無仇?”曾子史繪猛然抬起頭:“你們十六年前做過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嗎!?”
丹澤道貴聞言臉色猛然一變:“你……你在說什么?我十六年前什么都沒做啊!”
“哼!事到如今還想裝蒜嗎?”曾子冷冷看著丹澤:“你和染地,就是十六年前的黃金挖掘隊員,也是在塌方意外時,對我丈夫查爾斯·亞伯見死不救的混蛋!”
“什么?他……他和染地先生竟然是當年的隊員?”村長震驚道。
“沒錯!”曾子狠狠點頭:“當時我的丈夫明明還有救,他們卻拋下我的丈夫獨自離開!”
“可……可是這也是人之常情吧?”村長弱弱道:“畢竟你丈夫在紙上寫下了nue這種怪物的名字,一般人看到了都會被嚇到吧?”
曾子史繪聞言,神情忽然有些低落:“他寫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而是……”
“是日文的鐵的!對吧?”柯南笑道。
眾人目光望向柯南。
柯南笑著解釋道:“查爾斯先生當時應該是想在紙上寫下他發現了鐵制發簪,可是他是外國人,沒有看過發簪,才會在紙上寫下鐵的,把發簪和紙一起拿給隊友看,想要問問他們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吧?”
“因為他是用油性筆寫下的,墨滲到了紙的背后,所以隊友才會誤會他寫的是nue。”
柯南將紙調轉了一個方向,眾人再一看,紙上的內容赫然變成了日文拼音鐵的。
服部接過話頭:“我想曾子女士應該也是利用他們誤會這一點,把他們引到這里來的,比如故意在信里面說查爾斯先生找到的,有可能是鐵制的甕,之前丹澤先生不小心說漏了嘴不是嗎?”
丹澤道貴頓時有些尷尬。
“甕?這又是什么情況?”鶴見一臉懵逼。
“你忘了那首童謠了嗎?”羽宮明提醒道:“朝陽普照,夕陽輝映,鐵甕之中,千枚黃金兩千缸。”
“裝著一千枚金幣的甕,自然稱得上是寶藏,染地先生和丹澤先生恐怕也對此心動,才愿意過來的吧?”
“是啊!”曾子史繪冷冷道:“我本來想如果沒人來就放過他們,這說明他們或許也心懷愧疚,誰知道這兩個家伙竟然真的恬不知恥地來了!”
丹澤道貴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但張了張嘴,卻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說到底,當年的事情,確實是他理虧。
曾子史繪輕輕嘆了口氣:“本來我邀請偵探過來,是想著增加鵺的真實性,畢竟名偵探的話比一般人更加有可信度。”
“特意交代帶女生過來,也是為了殺人計劃。”
“只是沒想到,到最后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邀請偵探過來反而是整個計劃中最大的敗筆!”
“那我呢?”鶴見指了指自己:“阿姨你為什么要邀請我過來?我和十六年前的事情根本沒關系啊!”
“關于這一點我們有一些猜測,不過需要驗證一下。”羽宮明道:“請問鶴見先生,你是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誒?你怎么知道?”鶴見驚訝道:“我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后來被孤兒院收養,之后就自己一個人生活直到現在了。”
“那應該沒錯了。”服部微微頷首:“如果我們的推理沒錯,曾子女士應該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什么?”鶴見立刻吃驚地瞪大眼睛。
服部繼續道:“我想,曾子女士應該是打算在兒子面前親手為他父親報仇,所以才邀請你過來的吧?”
“順帶一提,那條大黃狗之所以以看到你就對你這么親近,恐怕也是因為你長得很像它以前的飼主。”
曾子史繪聽著服部的推理,緊抿著嘴唇,默默低下了頭。
“他……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鶴見呆呆地看向曾子史繪。
曾子史繪微微抬眼,淡淡道:“你這個笨蛋,這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偶然看到你寫的幾篇爛報道,覺得挺有趣的,所以才把你叫來的。”
聽到曾子的否認,鶴見卻是渾身一震!
這么蹩腳的理由,怎么可能是真話?
也就是說……服部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曾子似乎也知道她剛才的話十分蒼白,輕輕嘆了口氣,道:“所以啊,你啊,這次就好好寫一篇好新聞吧。”
“寫一個……利用妖怪傳說,卻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愚蠢女人的故事。”
“我……”鶴見只覺自己腦袋一陣嗡鳴,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砰的一聲癱軟在了椅子上。
“簡直……就和傳說一樣啊!”村長忽然感嘆道。
“誒?傳說?”和葉不解。
村長道:“還有另一個版本的傳說,其實鵺這種妖怪,是源賴政的母親,為了讓兒子立下戰功,才化身而成的。”
眾人聞言,全都沉默了下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有些相像。
只可惜,不管是傳說還是現實,似乎都帶著濃濃的諷刺與悲劇色彩。
靜岡縣警方終于趕到了現場。
領隊的是羽宮明幾人熟悉的橫溝參悟警官。
了解了前因后果,橫溝參悟對羽宮明等偵探表示無比地欽佩!
之后的工作自然是交給了警方。
不過兇手已經找到,相關證據也比較齊全,因此不多時,警方便處理好現場,帶著曾子史繪、還有染地康克的尸體離開了。
而羽宮明則以偵破案件,十分疲憊為由,希望能第二天再去做筆錄。
橫溝警官自然是滿口答應。
當然,這也只是羽宮明的托詞,案子終究只是意外,某人可還有“正事”沒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