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長就這么抱著個大包裹向著安全樓梯走去。
其實他也有些擔心,生怕有人會詢問他這個包裹的事情。
但警視廳一樓雖然人不少,有些人看到他拿著的大包裹后也有些詫異。
但一看他身上的警服,尤其是胸前那枚警視廳專屬的金邊徽章后,便沒再多管。
畢竟警視廳作為東京治安的核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除非是認識的人,不然誰也不會沒事管別人的事情。
有驚無險地來到安全樓梯后,巡查長看了一眼樓梯下方的空間。
那里擺放著一些雜物,其中還有幾個挺大號的紙箱,紙箱上已經積攢了一些浮塵。
巡查長嘴角一勾,將手上的包裹直接混入了這些紙箱中,順便還抹了點灰在包裹上。
放好包裹后,他沿著安全樓梯再次來到了四層,拐入那間還在打掃中的廁所,鎖上門,從留在那里的清潔工具箱中重新取出了那套清潔工制服,并把所有的清潔工具全部拿了出來。
不多時,一位清潔工從廁所里走了出來,并帶著工具箱一路來到了一樓。
確認四下無人后,他重新取回包裹,將包裹內的降落傘包放入了工具箱中。
看著空空如也的包裹,巡查長在包裹底部摸索了一陣。
撕拉!
包裹的底層紙皮被掀開,一個夾層露了出來。
而夾層之中,正靜靜躺著數枚煙霧彈,以及一個黑色挎包。
將煙霧彈裝入黑色挎包,將黑色挎包也裝入工具箱后,清潔工直接將包裹扔在了這里,又帶著工具箱上了五樓。
還是那個樓層,還是同一間廁所,清潔工再次掛上了打掃中的牌子后。關好門,又開始倒騰起來。
他將兩個降落傘包,將其藏到了最里面的隔間當中,然后拉上了房門,并從工具箱中取出了一塊紙板。
紙板上寫著維修中的字樣。
清潔工在清掃的同時,也負責排查各個廁所的設施是否有損壞。
如果有,那么就會貼上維修中的牌子,以便提醒其他人暫時不要使用這個設施。
利用透明膠帶,清潔工將這塊紙板貼到了隔間門板上。
他相信,警視廳的警官們都是很有素質的,就算有人真的想要用最里的隔間,看到這塊牌子后也不會再進去使用的 這是高素質的體現,他很喜歡這樣的優秀品質。
隨后,他將工具箱放到了廁所的角落,接著脫下清潔工制服,背上裝滿了煙霧彈的小挎包,在確認沒有人接近廁所后,他從廁所中走了出來,然后拐進了走廊當中。
當他走到審訊室旁邊的時候,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白鳥警官面無表情地地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這個巡查長忽然道。
“你能去咖啡機那里接兩杯咖啡過來嗎?其中一杯多加點糖。”
巡查長眼神微凝,隨后表情自然的轉過頭道:“好的,警官辛苦了。”
“嗯,麻煩你了。”白鳥警點了點頭。轉身進入了審訊室隔壁的房間。
巡查長目送白鳥警官進入房間后,皺了皺眉,隨后來到走廊另一端的茶水室。
咖啡機就在茶水室里面。
巡查長接了兩杯咖啡,并按照白鳥警官的要求加了糖后,便將兩杯咖啡放入了一個托盤中端出了茶水室。
來到審訊室門前,白鳥警官已經在那里等待了。
“警官,這是您要的咖啡,加糖的是這一杯。”巡查長指出了加糖的那杯,并將托盤遞給了白鳥警官。
“謝謝了。”白鳥警官接過托盤,轉身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巡查長的瞳孔中再次倒映出了坐在審訊椅上的女人。
而女人也似有所感,將目光投注了過來。
兩人一瞬間四目相對,然后一觸即分。
白鳥警官轉過身,拿著托盤走進了審訊室,并順手關上了審訊室的大門。
他不會知道,在他轉身的時候,那名巡查長悄悄地往女人的方向打了個手勢。
安全樓梯中,巡查長按了按自己的耳朵,通過隱蔽的接收器不斷接收著竊聽器的反饋。
他一直在等待著某個聲音的響起。
他也不擔心待在安全樓梯會被發現,畢竟平時安全樓梯走的人就很少,即使偶爾遇到,只要假裝上下樓,或者準備進入樓層的樣子就能昏過去。
某一刻。
一陣開門聲從竊聽器中響起。
緊接著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噠……噠噠……噠。
首尾長中間短的四聲腳步聲傳入了巡查長的耳朵中。
巡查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他迅速進入五樓的樓層。
一進入走廊,便看到不遠處一男一女兩名警官證押解著一個女人。
巡查長深吸了一口氣,下一刻,猛然向迎面走來的三人跑去!
松本清長狠狠拍著桌子,臉色難看的看著眼前束手而立,滿臉羞愧的目暮警官、白鳥警官和佐藤警官 “堂堂東京警視廳,竟然讓一個人帶著數個煙霧彈,兩個降落傘包混了進來,而且還當著你們的面把人給劫走了!”
松本清長說著,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現在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了近一個小時,別告訴我你們什么都沒查到!”
“是,我們大致將事情給查清楚了。”目暮警官說著,將一份調查報告遞給了松本清長。
這可是他們請速記員趕工弄出來的。
松本清長接過調查報告,默默看了起來。
而目暮警官也在一旁說道:“我們已經將這一天以來發生的可疑情況作了匯總。”
“與之相關的線索有:一、警視廳停車場的監控系統在事發前曾被侵入過,部分畫面被篡改和覆蓋;”
“二、清潔工被麻藥迷暈在一樓廁所的隔間,制服被脫下,清潔工具和工具箱分別被發現在四樓和五樓的廁所當中。”
“第三、根據前臺接待警員齋藤的反映,郵遞員曾經將一個大包裹送到警視廳,收件人是一個叫做島田康明的巡查長。”
“而包裹里面裝的,就是兩個降落傘包。”
“齋藤說,當時那個包裹就是被一個自稱島田康明的巡查長領走的,但我們查了一下,這個島田康明今天剛好輪休,根本不在警視廳。”
“所以根據以上線索,結合走廊的監控,我們基本還原了兇嫌的作案過程,詳細的內容都寫在了調查報告當中。”
松本清長沉默地閱讀者調查報告,眉頭時不時皺起,臉上陰云密布。
良久,他放下調查報告,沉聲道:“好專業的潛入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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