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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紫薯精的美漫之旅

  錢松已經不是人類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出現幻聽的。

  剛才那模糊而又急促的女聲,不可能是他臆想出來的。

  “那女人究竟是誰?為什么讓我快跑?”錢松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來這個漫威世界之后已經足夠低調了,低調到了塵埃里,低調到了土層中,用厚厚的泥土把自己埋得嚴嚴實實,誰會想要對付他這個毫無存在感的人呢?

  直到回了公寓,他才想起來,這么長時間以來,要說不經過他同意就能和他進行心靈溝通的,只有一位——銀河護衛隊里的螳螂女。

  很可能,剛才的示警,就是螳螂女傳遞給他的。

  螳螂女應該不可能對遠在地球的錢松示警,她應該是在對他們飛船里的那個紫薯分身示警。

  好奇之下,錢松坐在沙發上閉起雙眼,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向了宇宙深處,切換到了星爵飛船中被埋在花盆里的那半塊紫薯身上。

  拳頭大的紫薯長著眼耳口鼻和細細的四肢,像是海綿寶寶動畫里的角色,看來這段時間,樹人格魯特和船員們把這分身照料得特別好。

  要知道,在一般情況下,除非錢松主動控制,否則他的分身都只是休眠的紫薯狀態,是不會自己發育的。

  紫薯寶寶睜開眼睛,入眼處,滿目瘡痍。

  四周全是火焰,濃煙滾滾,看來飛船要么墜毀了,要么就被人炸了。

  螳螂女趴在地上不知生死,她的右手覆蓋在紫薯寶寶頭上——她只有通過觸碰,才能進行心靈影響。

  大塊頭德拉克斯掛在飛船殘存的機翼上,手里還緊握著短刀,刀刃上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也不知道是敵人的血,還是德拉克斯自己的血。

  除了他們兩人,星爵奎爾、樹人格魯特以及火箭浣熊全都不在這里。

  紫薯寶寶錢松從盆栽里跳了出來,抖掉了身上的泥土,用火柴人一般細小的手按在螳螂女的脈搏上。

  嗯,還有心跳,沒死。

  蹦蹦跳跳地跑到飛船機翼下面,想要看看德拉克斯有沒有死,結果因為太矮了,夠不到。

  也許是因為距離本體太過遙遠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這具分身只是半塊紫薯,先天不足,所以錢松無法像控制別的分身那樣,讓它瞬間化作人形——妖力傳導效率太低了。

  如果把地球分身們與本體之間的妖力通道比作河流的話,那這個紫薯寶寶和本體之間的通道就只有奶茶吸管那么細。

  總之,他現在有著大頭娃娃的腦袋和火柴人的四肢,一蹦只能二三十厘米高,要不是休眠期間每天被樹人格魯特傳輸生命能量,他連類似火柴人這樣的四肢都不一定能長出來。

  就在錢松準備先喚醒螳螂女的時候,德拉克斯突然醒了,他像條鯉魚一樣蹦跶了一下,就從機翼上掉了下來,然后嗷嗷叫著爬起身,揮舞著短刀大吼道:“小心!奎爾!”

  他們肯定是遇到敵襲了,可戰斗早就結束了,這大塊頭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來直接就把暈倒前準備喊的話喊了出來。

  不愧是德拉克斯,反射弧慢得堪比老年癡呆。

  德拉克斯的短刀舞得飛快,直到把飛船的殘骸上捅出了十幾個口子,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捅敵人,而是在砍飛船。

  環視四周,德拉克斯只看到螳螂女倒在地上,然后將目光鎖定在了錢松的身上:

  “小土豆,奎爾他們呢?”德拉克斯問道,不等錢松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哦,對了,我忘了你不會說話了……”

  錢松邁著小短腿走到德拉克斯面前,抬起頭道:“事實上我會說話……還有,我不是土豆!”

  “oh!我的耳朵!”足足十幾秒之后,德拉克斯才有了反應,只見他用力撕扯著自己的耳朵,舌頭吐得老長,干嘔道:“土豆說話了!土豆說話了!嘔!”

  很久之前,錢松第一次被螳螂女“喚醒”,在銀河護衛隊面前長出眼睛和鼻子的時候,德拉克斯就已經說他惡心了。

  在這個大塊頭心目中,螳螂女是世上長得最惡心的生物,錢松這只“土豆”排名第二。

  現在,他覺得錢松贏了,螳螂女要當亞軍了。

  當然了,覺得惡心并不會影響他對隊友的友情,德拉克斯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他可以舍命保護所有隊員,包括螳螂女和“土豆人”錢松。

  錢松用細得堪比線條的手拍了拍德雷克斯的腳踝,說道:“好了,待會兒再吐吧,先去把螳螂女救醒吧!我剛醒過來什么都不知道,她應該知道點什么。”

  德拉克斯擦了擦嘴角的胃酸,快步走到螳螂女跟前,蹲下身,強忍著不適,把螳螂女翻了個身。

  錢松看他的雙手凌空在螳螂女胸膛上方比劃了半天,就是不按下去,疑惑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心肺復蘇啊,你們土豆不懂的……”德雷克斯理所當然地答道:“就是太惡心了,我下不去手,更下不去嘴。”

  “嘩!”

  這大塊頭磨磨蹭蹭的,錢松看不下去了,他從花盆旁邊搬起一個小噴壺,一股腦兒地把水全都倒在了螳螂女的腦門兒上。

  “啊!!!!”

  螳螂女驚叫一聲,被冷水刺激得猛然坐起,正好臉對臉地撞上了德拉克斯的嘴巴。

  這之后的場景,足夠錢松笑一年:

  螳螂女剛醒還迷糊著,且先不談,那德拉克斯從兩人唇分的那一剎那開始,身體就一直僵著。

  直到兩分鐘后,他都保持著同樣的動作,一動不動,仿若木雕。

  如果不是虎目中涌出的兩行清淚,旁人還以為他死了呢。

  德拉克斯一生只哭過兩次,第一次是在得知妻女被滅霸殺死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

  螳螂女看德拉克斯哭了,本能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想要安撫一下他,誰知道在瞬間就讀到了德拉克斯的情緒,瞬間淚流滿面:“哦,天啦,你的內心竟然如此的悲傷……對不起……嗚嗚嗚嗚!”

  一旁的錢松覺得自己的吐槽能量快要溢出來了——這銀河護衛隊里都是些什么沙雕活寶啊?

  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怎么就哭上了?不管奎爾他們了?

  你們究竟是怎么在危機四伏的宇宙旅途中活到現在的?

  錢松的腦海中回想起了電影中奎爾跳舞的片段,想到了慘死的羅南,他忽然明白了,他們是用沙雕之力,把敵人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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