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包被的戰船從中間爆開,噴射出漫天的火焰。兩道黑色的身影從里頭跳出來,巫術和力量正面交碰,激烈異常。
“好!”
程海坐在一輛毀掉的飛船頂端,唯恐天下不亂地鼓著掌。
而在飛船的下方,剩余的守備軍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那個外來者不是說只是領主級嗎?怎么能和帕奇打成這樣?”
“如果是這樣,我們防守不住,應該能夠被原諒吧……”
“別妄想了,你們死定了。”
程海放低目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笑道:“三艘戰艦被毀成這樣,那個珍貴的靈長種還落到我手中,你們不死,難道他要承認自己蠢嗎?哈哈哈……”
眾守備沉默不語,如喪考妣。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他們知道,程海說得對。
捅了這么大的簍子,就算范博斯的脾氣比卡契子爵好上不少,也得是個抽筋扒皮的下場。
而在這么一個荒涼的星球,他們想逃也逃不掉。
“要不,你們到我這來?”
程海詭異一笑,不懷好意地說道:“只要你們能幫我惡心范博斯,我保你們不會被他找麻煩。”
聽了他的話,眾人的雙眼閃過了一瞬的神彩,但抬頭看到程海那張狹長的死魚臉,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不被找麻煩?
免了吧!
雖然他們留在這會有被范博斯扒皮的風險,但比起住進卡契子爵的魔窟,還不如死得痛快一些。
“不來嗎?”
程海如卡契那般捏了捏耳垂,目光凜然。
他有想過卡契的名聲很壞,但沒想到會壞到他們連死都不想接近的地步。
還真是一個惡心的家伙。
“保護!”
忍受不了這種目光,副隊長第一時間帶人做出了防衛姿態。
就在程海思考是否應該動手的時候,遠處的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幾道全速飛行的扁平飛船,范博斯的人回來了。
比預想中的早了一些。
“這可不行啊。”
搖著頭低喃了一句,程海的站起了身,看向中心的戰場。
此時虛淵的腿部挨了一爪,雖不影響她施法,但躲閃起來已經相當吃力。而看見程海起身后,她的屏障也在同一時間破碎,被一道金屬長槍捅穿腹部,砸進了地里。
帕奇見狀,身體劃作一道鋼鐵颶風,想要順勢廢掉虛淵的四肢,身邊的空間卻驟然縮緊,孕育著巨大的危機!
“不好!”
帕奇終究只是一個被關了太久的奴隸,戰斗意識根本比不上虛淵。在感受到危機的那一刻,不穩定的空間已然炸裂,將他的身體卷了進去。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響,他的金屬軀體被空間亂流攪成了麻花,只有半截身子落了下來,元氣大傷。
“成功了!”
虛淵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捂著小腹上巴掌大的傷口,鮮血淋漓。她正欲逃走,一道灰色的觸須悄無聲息地扯住了她的腿。
“想去哪?”
作為第二十一星球的帶惡人,程海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扯著虛淵的小腿向后拉扯,并用深淵之觸的巫術抽取著她的力量。
虛淵也是發了狠,雙手插進了地面,硬生生拖了一地的血痕,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
“不好!”
遠遠地瞧著這一幕,范博斯肺都給氣炸了。
就算他是中了調虎離山計,但他們離開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大本營就被搞成這樣了?
他斷定,這肯定是卡契搞的鬼。
“卡契!你他娘的欺人太甚!”
怒火攻心,范博斯當場架起了裂解炮,對準了程海。
仿佛也是預見到了這點,程海在“制服”了虛淵之后,回身對著他的瞄準鏡笑了笑。
重傷的帕奇見狀,也強撐著傷勢擋在他的身前。
“勛爵,不要沖動。”
朵蜜拉心頭狂跳,趕緊出言勸諫,生怕他摁下按鈕,一炮轟出去。
而要是打了這一炮,能當場打死也就算了,要是沒死。
那麻煩才是真的大了。
一個處理不好,他們恐怕得列入主星貴族的黑名單,甚至被打為奴隸!
“我知道了!”
范博斯恨恨地對著操作臺來了一拳,從駕駛艙里跳了下去。
“卡契!你得給我個解釋!”
還沒落地,他憤怒的聲音便傳入了程海的耳中。
程海變化的觸手將虛淵捆成了一個木乃伊,只有一個頭露了出來,這才假裝意外地回頭道:“哦這不是星球的掌管者,范博斯勛爵嗎?是什么風把你吹到這里來了?”
范博斯一臉的問號,怒道:“這特么是我的地盤!”
“你的?”
程海故作驚訝地環視了一周,隨后捏著耳垂笑道:“哎呀,你看看我,見這里毀成這樣,還以為是我家的墓園,我說怎么這么晦氣呢,原來是你的地盤啊?”
“你……”
范博斯雙目血紅,拳頭都抓出了血。
如果他是真的貴族,他保證當場就把這個惡心的家伙給砍了!
“哈哈哈……”
卡契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快意,程海也是如此,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呸!”
帶著血的口水噴到了他的臉上,打斷了他興致。
轉過頭,虛淵正怨毒地看著他,恨恨道:“怪胎!”
“哦?”
聽到這個,原本正準備質問的范博斯也提起了興致。
按照以往,被打敢這么放肆的奴隸都已經變成沙鑼的排泄物了。就連同為使徒級的帕奇在他面前都是如履薄冰的,這個外來者也是夠膽肥。
“哼!”
如范博斯所愿,程海的臉黑了下來,一把抓住了虛淵的脖子,狹長的舌頭在臉上一劃,將血液帶進了嘴里,忽然泛起邪惡的笑容。
“你……”
盡管脖子被抓得喘不過氣,臉色漲的通紅,也難以壓下她眼里的震驚。
這不是裝的。
“主人這算不算是和我……”
正晃神的時候,她的身子忽然被程海給拉了過去,隨后壓著耳朵說道:“你好像還沒了解你的處境啊,小甜心。”
“你們這群怪物,全都不得好死!”
虛淵憤恨地和他對視,說的是她原本星球的方言。
見她如此,程海扮演的卡契反而露出笑容。他伸出了蒼白而下場的舌頭,“吸溜”的一下從虛淵的脖子舔到了額頭,并抓著她的腦袋,強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我希望你能記住此時的狂妄。因為在今天之后,你的靈魂、你的身體,你身上每一處擁有表皮的地方,都將跪伏于我!我會把你的高傲像沙鑼的皮那樣一寸寸地剝下來,踩在腳下!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狗!”
此話一出,虛淵如同窒息了一般,臉色如同紙一般煞白。
然而程海卻能夠感受到,她的心臟跳得很快。
“臥槽啊!”
“我現在是個變態啊!”
“你激動個毛啊!”
程海很想吐血,心中仿佛有一萬頭豎著中指的羊駝狂奔而過。
同一時間,作為看客的范博斯也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不像是卡契平時的處事方式,而更像是在……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