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頭發,程海坐到了電腦桌前。
在游戲頁面刷了半天,他才找到一個想玩的聯機游戲。
范疆一共長眠了兩次,第一次睡醒的時候,大清亡了。這次雖然時間不長,但生活水平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和程海一樣,他也得重新認識這個世界。
娛樂文化方面。
一旁,不明所以留下的妖精正在看兒童動畫,身邊傳來了暴躁的咆哮聲。
“特么別閃現A兵啊!”
“你大呢?”
“草!你這個原地TP又是什么意思啊!”
這就是程海不玩競技游戲的原因,他在這方面的勝負心太重,容易影響心情。
“草?”
妖精被程海的聲音吸引,好奇地飛到了程海的身邊。
程海身體一僵,閉上了嘴。
獨居久了,都忘記身邊還有個人了。別到時這妖精自己還沒黑化,就被他給帶壞了。
這時,范疆發來消息:“這游戲好難。”
程海:“沒事,下把打回來。”
范疆:“不過你好菜啊。”
程海:“超鬼的人請閉嘴,謝謝。”
貧歸貧,游戲還是要開的。
程海再次發去了游戲邀請,兩人開始了新的一輪菜雞互啄。妖精坐在他的肩膀上,踢踏著腳丫。
少頃,程海怒摔鍵盤,崩潰道:“蘇卡不列!”
范疆實在是太坑了,根本帶不動。
“咿呀?”
妖精指了指屏幕。
“你也想玩?”程海道。
妖精點了點頭。
“但是你太小了啊,夠不著鼠標和鍵盤。”程海無奈地笑道。
這小東西也就比他的鼠標大一點。
妖精聞言,將新裙子脫了下來,然后鼓起了腮幫,身體快速地伸展著。
肩膀越發地沉重,程海的嘴巴也張成了“O”形,對一直以來的質量守恒定律產生了懷疑。
“噠噠~”
妖精張開了雙手,一副要抱抱的姿勢對程海炫耀著。
此時,她變成了七八歲小孩的體型,程海的肩膀已經坐不下了。
程海一拍額頭,將她抱了下來,回房拿了件襯衫。
看樣子,明天得買幾件大點的衣服了。
簡單地教了妖精游戲的基本操作,然后特意囑咐了三遍千萬不要和叫夜里花的人一起玩游戲,程海也得以從菜雞范疆的折磨中解脫了出來。
跑到陽臺點了一支煙,程海給徐秋凡發了一串消息。
為了要藝術家的資料,他已經連續騷擾了徐秋凡兩天了。
現在這身體快被打廢了,雖然還能行動,但幅度一大就疼痛不已。
如果沒有點事做,這兩天他也就只能進行體外脫離訓練了。
“奈亞……克蘇魯……”
等待的過程中,程海也沒有閑著。
這是男巫筆記里提到的邪神之名,在網上的相關書籍還不少。
“這些作品是怎么傳下來的?難道上世紀的人們,就已經直面過古神了嗎?”程海噴了一口煙霧,若有所思。
這些作品的數量,好像也太多了些吧。
若真按照上面的統一口徑,人類在這些外來的邪神的眼里連只螞蟻都算不上,那八個使徒又如何解釋?
他們每月緊張排績效的樣子,可不像是覆手即能毀滅世界的樣子。
“第一種解釋,這世界存在著某種制約,所以這些大能在地球也只能趴著。同樣的,這個限制對本土的神明也有效,這就能解釋那些使徒為什么這么跳還能存活至今了。”
程海思索著,忽然笑了起來,“第二種解釋,這群人只是找到了從邪神手里獲取力量的方法,和邪神本身的意志沒有半毛錢關系,一群心智扭曲的小丑罷了。”
就如同故事中那些信奉惡魔的邪教徒一樣,他們出賣靈魂以換取力量,但惡魔并不會也因為他們信奉著自己而對他們加以優待。
他們只負責交易,不承諾掃尾。就算信徒因此家破人亡,他們只會樂得收下他們的靈魂。
邪惡守序的陣營尚且如此,混亂邪惡的就更不用說了。
當然,這也不排除是圣教信徒為了豎立上帝高偉正的形象編造出來的故事。
西方圣教的信徒對神明的信仰是非常虔誠的,他們會定時到教堂做禮拜,甚至在用餐前都會對著食物祈禱。
他們的護教騎士團威名遠播,編幾個睡前故事什么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相比之下,如今華夏對鬼神的態度就比較佛系了。
每到特定的節日,他們也會前往廟堂朝拜,祭祀先祖,祈求保佑。
但這也是單純在表達自己對祖輩的敬意,不管來年的運勢如何,也不會真的往這個方向上想。
就比如萩海教堂的神父。他雖然吃著圣教的飯,也干著圣教的事,那只是出于對工作的責任心,和上帝無關。
一支煙已過,徐秋凡也禁不住程海的騷擾,把藝術家的資料發給了他。
回屋爬上了床,程海打開了徐秋凡的報告。
“藝術家,真實樣貌未知,已知的赫子類型為磷赫,三年內一共犯案四十三起,造成總計八十三人死亡。”
“著名事件:一、尼亞斯教堂事件:圣教的一名白衣主教被藝術家殺害,吃掉內臟后將尸體風化,而后釘上了十字架,替換了尼亞斯教堂的上帝的雕像。
一個月后,尸體的手臂脫落,教堂神父這才發現神像被替換的事實。
圣教震怒,發動尼亞斯的騎士團進行追捕,未果。”
“二、安哥列蠟像館:襲擊蠟像館主人后,藝術家冒用館長的身份經營安哥列蠟像館。是月,當地小鎮不斷有人失蹤,其中包括兩個名氣不小的明星。
三個月后,藝術家離開。蠟像館里進了賊,在盜竊時恰好打翻了用他大舅尸體做成的蠟像,這才真相大白,震驚世界。”
“沒想到莫力甘石碑、明古市古俑事件居然都是他干的……”
越往下看,程海越是驚訝。
也難怪他自詡為藝術家,這頭食尸鬼犯的事都帶著很強的目的性,而結局也確實如他所說,很“藝術”。
這人的傲氣很重,喜歡把自己的作品擺在顯眼的地方,觀察那些熱愛藝術的人們看到他的作品時的反應。
他善于隱匿偽裝,再加上他的作品過于逼真,等到有人發現時,他已經逃之夭夭。所以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見過他的真正面目。
是一個相當難纏的對手……
放下了手機,程海閉上了眼睛,試圖推敲藝術家的行為模式。只是他太倦了,很快便睡了過去。